宋怀远坦然地摇了摇头,微笑道:“不过一起品茶下棋罢了。”
叶如蒙松了一口气,心中像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宋怀远微微一笑,“怎么?王妃觉得,我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看破红尘的人?”
“啊?”叶如蒙尴尬极了,连忙摆手,“不是啦……”
宋怀远看着她,眸带盈盈笑意。
“好吧,是有一点点。”叶如蒙讪笑了一下。
宋怀远浅笑不语,可是笑眼深处却有着极深的孤独与寂寞。他一双灵慧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如果她能看懂,那一定能看到他说——因为红尘有你,所以我不会想远离。
他想说些什么,以慰藉她幼时受过的那些委屈和伤害,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草民先告退了。”他微微一笑,拱手行了一礼,神色落落,低垂着眼眸没有看她。
她早已有人疼惜,那人会比他更为宠爱她,也比他更能保护她,他又何必让她知道他的心疼。她已为人妇,他现在能做的是与她保持合适的距离,珍重她的名声。
哪怕他心中很想问问她——那一年,她在花丛中害羞地接过自己订亲的那盆细文竹的时候,她的心中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他看到她脸红了,他当时脸也发烫了,心中是欢喜而雀跃的,只是不敢表现出来,恐她觉得他浮夸不稳重。
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看着那枚被她退回的玉佩发呆,他会幻想,如果没有容王爷的阻拦,他们两个人会在一起吗?他好想问问她,如果没有他,你会喜欢上我吗?
可是现如今,这些都不可以问出口了。以容王爷的心性,不论她怎么回答,这些话若是传到他耳中,只怕会在二人中生出间隙。
宋怀远回到自己房中,为书案上的那盆细文竹轻轻洒了些水。
作者有话要说:
☆、大猫的痛苦
两日后, 祝融膝上的伤已经痊愈, 这日晚上, 祝融沐浴后自觉地站到了叶如蒙床边,满怀期望地看着她,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叶如蒙身着淡紫色的中衣, 单手撑头侧躺在床上, 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泼墨般的长发铺在脑后的百合花绣枕上,慵懒而魅惑。
祝融看得咽了咽口水,双手老实地掩着某一处,刚刚在沐浴的时候,一想到呆会儿即将发生的事, 他就已经浑身燥热得不行了, 毕竟二人新婚不久,他又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憋了这么多日, 哪里还忍得住。
叶如蒙嘴角勾了勾,一只纤纤素手轻轻拍了拍软床,祝融立马就蹦上了床,躺在她身侧,双眼发亮,舔了舔唇,“蒙蒙,我可以碰你吗?”
叶如蒙柔柔一笑,眸中似带着娇羞,“嗯。”
祝融只觉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立马就捉住了她的手,进而道:“抱抱你?”
“嗯。”叶如蒙娇羞一笑,低垂眼眸。
祝融一下子翻了个身,重重地覆在了她身上,他身子沉,似乎也没有太克制自身的重量,叶如蒙只觉得一瞬间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祝融连忙提了提身子,可是紧接着头又埋了下来,深嗅着她身上专属的芬芳,在她唇边缓声开口道:“亲亲你?”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已有些沙哑了。
叶如蒙轻轻“嗯”了一声,他的吻便迫不及待地落了下来,迅速封住了她的口,他的舌长驱直入,像暴风一般席卷着她的芳香。他紧紧地抱住了她,激动得圈着她的双手都有些颤动。叶如蒙被他钢铁似的双臂紧紧箍着,他激动起来全身紧绷着,胸膛手臂都硬实,硌得她生疼。
叶如蒙被他封住唇,只能“唔唔”了几声,她好不容易挣扎开了双手想推开他,祝融却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按在了她头的两边,继而深吻她,忽而动作一顿,他觉得自己似有些粗鲁了,连忙松了开来,略有一怔地看着她,冲她傻傻一笑,声音柔柔的,“蒙蒙你今日好美,真好看。”
叶如蒙垂眸,咬了咬唇,面色有些难堪,早知道他会这般“饥渴”,她就不招惹他了。
“蒙蒙,我轻一些。”祝融说着,吻落在了她耳垂上,轻轻啃咬着,叶如蒙咽了咽口水,被他这么一撩拨,她似乎也起了些心意。
祝融嘴上说着温柔,可是身体哪里等得及,他的一双手像长了眼睛似的拉扯开了她身上的衣裳,叶如蒙惊觉肩上一凉,连忙抬手,双手撑在他硬邦邦的胸口上。
祝融迷醉的眼微微清醒了几分,“蒙蒙?”她不肯么?反悔了?祝融怕她以为自己会要个没完没了,连忙道:“我会很轻的,你累了我就停了。”他说完这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不确定自己到时停不停得下来
叶如蒙讪讪笑了一笑,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低声道:“要不……你回榻上睡吧?”
祝融一愣,心往下沉了沉,剑眉忍不住微微一拧,小声道:“我轻一些,一次?”祝融不知自己哪里不小心惹了她,眸色有些失落,将头埋在她耳旁,柔声低低道,“就一次好不好?我一定很轻。蒙蒙,我真的憋不住了。”他似在撒娇,又似是哀求。他忍耐不住,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头下的枕头,松软的枕头一下子都给他掐没了,真的憋死他了,他怀疑自己可能没两下就得交待了,可是又如何,憋了这么久,他只想交待在她身上。
叶如蒙的手攀上他硬实的背,祝融心中一喜,正欲继续,却不曾想叶如蒙像只小奶猫似的,懦懦说了一句,“我今日癸水来了。”
仿佛是在三九寒天被人从头到脚地泼了一盆冷水,祝融全身都僵硬住了,一动不动。
叶如蒙低垂着眼眸,不敢看他。她承认自己是有意作弄他,她小日子向来很准时,前几日她就已经算好了时日,可是谁知道……他竟会这般……难耐。
这会儿叶如蒙竟有些心虚起来,她有点怕他会生气,他应该知道她是故意逗弄他的吧?叶如蒙咬着唇,心中有些难受,她现在不能与他同房,他会不会……想要碰别的女人?
好一会儿后,祝融才像泄了气一般,不轻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叶如蒙像是听到他在她耳旁轻轻地叹了口气,二人都没有说话,一下子气氛竟有些沉重。
许久之后,祝融才从她身上下来,侧躺在了一旁,沙哑开口问了句,“疼吗?”声音只有无奈的怜惜,没有任何愠怒。
叶如蒙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有一点点坠痛。”她有时来癸水的时候会疼,有一次不小心让他知道了。
“那……拿个手炉给你热一下?咳咳……”祝融说着,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
“没事,不用。”她觉得不是很疼,只是有些坠罢了,不太舒服。
“怎么不用?不是不舒服吗?”祝融声音关切,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叶如蒙见他如此坦然,便也不再纠结刚才的事了,只是抬手摸了摸小腹,“手炉大了觉得沉,小了又觉得不够大。”她平日里喜欢将手捂热再放在小腹上,可是她的手放着又太轻了,而且没一会就不热了,痛的时候,她的小腹上总想要有些足够沉甸且温暖的东西压着。
叶如蒙想了想,忽而抓起了他的手,他的手掌足够大,刚好覆住她的小腹,而且还沉沉的,也不会太重,这轻重居然是刚刚的好。最重要的是,他的手掌平日里便是热的,这会儿窝在被窝里整个手心像是会自动发热似的,暖而不烫人,叶如蒙一下子像是如获至宝,忍不住一脸享受道:“真舒服……”
祝融听了她这柔媚的话语,身子瞬间便难受了起来,呼吸不自觉地重了起来。
“容,你的手放着真舒服,能不能借我捂捂?”叶如蒙眨了眨眼,冲他讨好问道。
“嗯。”祝融淡淡一笑,似带着几分苦涩。他的手在她扁平的小腹上轻轻地摸了摸,仿佛那里面有宝贝似的。
“那你……难受吗?”叶如蒙见他笑容似有些牵强。
“唔……还好,”祝融忽而轻松道,“不会。”他重重地在她鬓发上落了一吻,“你困不困?困的话早点睡?”他知道,来癸水的时候要保持充足的睡眠才行。
“嗯。”叶如蒙往他怀里缩了缩,在他怀里睡觉真舒服,安全又暖和。
叶如蒙几乎是一闭眼便睡着了,睡得很是香甜,却苦了祝融。他软香暖玉在怀,全身没有一处是不难受的,呼吸也一直调整不下来,满脑子都是新婚后与她旖旎的那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