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休渊做的,并不是直接抓人。而是利用他的能力,以那些已经被抓捕住的主要人员为媒介,去探查那些仍未落网的OO功分子。
是把他看到的,写在纸面上,或者直接传递给一些由老神仙或者洛昶林安排来的同事脑中,而他自己却并不参与任何直接的行动。
一开始,陈休渊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太“脱裤子放屁”了,事实也证明确实是如此,这样做甚至引发了许多不必要的伤亡——虽然这些行动都不对外公开,但作为内部人员,该知道的事情,陈休渊还是都知道的。
他并没隐瞒这种不解,而是世界询问了老神仙。面对他的疑问,老神仙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只回答了一句话:“我们毕竟是特别的,不能把他们都宠坏了。”
能用人力还是用人力的好,用非人的方式,虽然简单干脆得多。但也剥夺了其他人,对于这件事的权利和义务。有人在这行动中受伤,甚至死亡,但更多的人却也在这些行动中积累了功劳和经验。
为国家服务的天魔只有陈休渊一个,谁也不能确定以后有同样能力的人还有第二个愿意这么听命行事的。而国家也不是陈休渊一个人的,即便是做为正义的一方,也不能让他太过大手大脚。否则,为所欲为惯了,陈休渊也很可能是会闯祸的。
这是为了国家好,也是为了陈休渊好。
这一个多月下来,无数张面孔在陈休渊脑海中浮现,即便是陈休渊也累得厉害。不是体力,又或者能力上的,而是每天每天都要“输入”和“输出”那么人的面孔与所在地。如果只是在一瞬间搜集到这些命运交汇的人,让他们去自首,那么对陈休渊来才是轻松的事情。但是像这样一个个的过滤,让人异常的烦躁和疲劳。
不过他还不能回家,因为他还有任务没完成,天渡的那位吴大师已经被其他人接手了,但是那个死去的姑娘事情还没完结。所以,原本能够坐飞机直飞天渡的洛昶林和陈休渊,中途降落在了那个小城市。
当天下午,陈休渊和同样累得瘦了两圈的洛昶林来到了骨灰堂。
“这里看起来倒是并不脏。”基本上这样的地方,不说家属请来道士和尚做法式,负责人每隔一段时间也会情人来“清扫”,所以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地方反而不会出什么太过危险的凶灵恶鬼。
“嗯。”陈休渊点头,这里阴气盛是一定的,但是确实算不上脏。
两个人一路到了目标所在地,在一排排的骨灰盒中寻找。这个年月,人均寿命较长,看照片他们找的这附近密密麻麻的骨灰盒,倒是很少有年轻人。至于被评价为,年轻又英俊的年轻人,那也就更少有了,实际上只有一个。
而无巧不巧的,那位女受害者的骨灰盒,竟然和对方的骨灰盒是紧挨着的邻居……
“小陈,有什么感觉吗?”洛昶林知道自己的能力,感应了半天,什么也没感觉到,也就直接问陈休渊。
陈休渊的手,放在对方的骨灰盒上,静默了片刻后回答:“一个执念:结婚。不过除此之外,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的意思是……”
“这姑娘当时对他的称赞和好感,基本上等同于一个邀请了。而这里的这位,应该是执念满足了,所以已经到下面去了,把这姑娘也带着一起去了。所以,他不会再闹腾了。但是不排除以后会在这里或者其他地方,发生同类事件的可能。”随口而出的无心之言,却成了找死的邀请函,这不是头一次发生,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回家吧。”
陈休渊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能够回家,但到了招待所等待机票的当晚,洛昶林却和老神仙敲响了他的门,洛昶林带来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请他再帮一个忙。
“这事不是你的职责范围,但是……”洛昶林想劝,但是觉得把自己个人的想法加在陈休渊身上不恰当,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文件袋交给了陈休渊。
陈休渊接过,打开后发现这果然不是他的职责范围,这是个缉毒案……
这是一个绰号天羽的组织,五年时间,死了四个缉毒警察,三个卧底,抓捕行动中死亡了六名普通警察,十三名武警。前任缉毒队长的女儿被绑架,三天后被发现尸体,有性侵害迹象,并且死于毒品注射过量。其他负责此案的缉毒警家属,也受过不同程度的威胁、绑架,甚至伤害。
付出如此大的牺牲,虽然抓捕了大量相关人员,也销毁了巨量的毒品,但是这个组织的头目至今却依旧逍遥法外。有线报称,此人最近就在国内,而且很可能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回国,如果这次再抓不住他,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但问题是,他们虽然得到了这个情况,却依旧不知道这个最大首脑到底在什么地方。
原本这个事情是求助于国安,结果国安那边也没有太确切的情报,结果就把事情推到陈休渊这来了。
“虽然我前次说了不能宠坏他们,但是有些事……”
因为虽然毒品害人甚于鬼怪,但这是世俗之人自己造的孽债,就该自己偿还,他们这些修士不能插手。可陈休渊不同,他是天魔,百无禁忌,只要他自己想帮,就能帮。所以,即使老神仙不久前刚刚说了说了“不能宠坏他们”,此刻,老神仙明显是希望陈休渊出手帮忙的。
“我帮,不过,这件事我可能要让BOSS也参加进来。”陈休渊看着那一张张的照片,有罪犯,有被害警察,有瘾君子……
陈休渊已经一个多月不见赵恣文了,夜里也不是日日都能联络,他飞机飞来飞去,有多半时间便是飞出了和赵恣文的“联络”范围,且任务中,电话、电邮也全都是不能用的——其实大晚上幽会更是不行的,只是陈休渊的恶劣行为无人能发现而已。
不过他让赵恣文加入进来,却并非是为了和赵恣文亲热。一方面是因为他一直说着帮赵恣文积德,貌似一直能积成。另外一方面,则是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还是应该把赵恣文放在身边……
同一时间,赵恣文正在天渡的紫柳会馆,参加一个聚会。
这个地方是由前清的一处世家老宅改建而来,完全的古色古香,一派世家豪族宅院深深的模样。在天渡,赵恣文蓝薄荷的“太子党俱乐部”是戏称,那么紫柳就是货真价实的现代贵族俱乐部,完全采用会员式,非请勿入,所有在天渡的甚至外地的“高层人士”都以得一会员卡为荣。
赵恣文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到紫柳来了,不过,并非是由于他有了陈休渊,而是因为在这地方的聚会,太无聊了……
不过这次,是他大哥吩咐他一定要来的。结果就是和眼镜他爸的一次见面,这次应该说是正式的,双方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四……”
“大哥~”他家老大一开口,赵恣文立刻瞪眼,完全是“你敢这么叫我,你试试看”的架势。赵家老大立刻笑了,总算是把后一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我听说你认识的那个小朋友的事情了。”赵老大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爷子应该比我还早知道,现在没搭理你,就是等着你自己认罪呢。你也知道老爷子对他们那些人的态度,况且,你和这样的人小心玩过头了,不好收场。”
“大哥,老头子不是说了吗,只要我找个能好好过日子的人,我现在找着了,他可不能言而无信。”
赵老大一怔:“找着了?你这次……”
“我也三十多了,想定下来了,不想继续玩了。”
“确实啊……一晃眼……你也都三十多了……”赵老大感叹着,拍拍最小兄弟的肩。
赵恣文从单间里出来,就有早等着的人一扭一扭的凑了过来——沈彦棘,一部分称呼他沈少,另外一部分人称呼他“阉鸡”……
这是个和陈休渊一样的玩家太子党,而且也同样酷爱男风,但是别看他上身紫色T恤,下身紧身亮片皮裤,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绿围巾,抹着眼睛,擦着口红,怎么看怎么娘炮,其实……他是个攻,还是个纯攻,外加娘攻……
86、086糟糕的预感 ...
“第六感并不是不存在,只是像天眼一样,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自己拥有这种能力,或者有些人没有这些能力而已——《我的日记》”
赵恣文和沈彦棘确实是认识,但是就是认识而已了。并非是对方装扮的原因,对于别人的衣着爱好,赵恣文历来都是很放得开的,只不过,两人的头一次见面,沈彦棘就试图勾搭赵恣文上床。当然,由于沈彦棘是个纯攻,所以可想而知,对方在床上是要做压人的那个的……
更重要的是,沈彦棘是个玩得有些疯的人,当然,在天渡他是不敢疯的,但是听闻他到外地旅游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敢玩的……
所以,对于上床,曾经的赵恣文还没想过自己会有被压的一天。而就算如今在某个小混蛋身上破了例,也仅仅是在那个小混蛋身上而已,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而在玩乐的态度上,两人也不是一路人,所以赵恣文对他,历来都是敬而远之的。但今天沈彦棘主动来搭讪,他也不能太过失礼。
“赵少~最近很少见到你,蓝薄荷也少见你的面。”沈彦棘一边转着他的围巾一边对赵恣文抛着媚眼,“怎么?有了新宠了?”
“哪里有什么新宠?”赵恣文笑着摇头,他可不想忽然乱语引起沈彦棘的兴趣,惹来麻烦,“只是被家里管得严了,大哥也说我三十多的人了还不务正业,未防被断了财路,所以一年到头,不管怎么说也要抽出几个月来扮勤恳。沈少也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