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你怎么现在才来,快来救救表哥——”那个男人喘了一会气,气息匀了点,抬头四处张望,无意中看到夏久胜,像是找到救命稻草,边勉力向夏久胜走过来,边大声叫道。
表弟?夏久胜吃了一惊,仔细看对方,不是自己的表哥啊?
自己的表哥,嫡亲的就一个,二舅的儿子祝彬宇,比自己大四岁,却没有自己高,这个人虽然脸肿得看不清相貌,但是他还是能确认,绝不是自己的表哥。
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这是找替死鬼?
看那些追来的人,果然眼光不善地看向他,有两人还朝他冲过来。
真倒霉,夏久胜低声咒骂道。
这个时候解释自己不认识他,那些人肯定也不信,夏久胜绝了这个心思。
他们手里都有武器,自己赤手空拳肯定不行,夏久胜张望了一下,看到一家店铺屋檐下立着一根棒球棍,冲过去握在手里。
那个男人看他的表现,心定了不少,强撑着冲到他身边,讨好地对夏久胜笑了笑,站在他身后。
夏久胜瞪了他一眼,忽然留意到这个男人有些熟悉,不过那几个人已到了面前,他没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了。
举起棍子一挥,将对方砸向他的钢管撞了回去,那个人没想到夏久胜力气这么大,钢管重重撞回自己的胸口,身子一震,一口鲜血猛地从喉咙里喷了出来,溅了旁边那个人一身。
那人本来也拿钢管冲过来,被血一淋,人冷静下来,看同伴一招就被打得吐血,身子顿了顿,竟然不敢冲上来。
原本追那个男人的三个人,也过来汇合,五个人站在夏久胜面前,犹豫不决。
“小子,你表哥弄死了我们店里的鱼,你说怎么赔——”一个头领模样的男子忽然朝夏久胜嚷道。
“什么狗屁龙鱼,你们这是在碰瓷——”身后的男人不甘心地嚷道,“明明自己不懂养鱼,把它养死了,却栽到我头上——”
“你说的轻松,为什么开始好好的,你碰了后就快死了呢?”那个头领当然不会承认,分辩道。
夏久胜不用猜也知道,这群人肯定不是好东西,哪有正经开店的人,会拿着钢管去追打顾客。说它们是地痞流氓,都是客气了。
“他们要你赔多少?”夏久胜轻声问身后的男人。
“十万。”身后的男人恨恨地说。
真狠。夏久胜暗暗骂道,难怪这个男人要逃,自己碰到了,肯定也是一样的结果。
“鱼死了没有,带我去看看。”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夏久胜决定去现场看看,只要鱼还没有死,他有空间水,救活的把握还是很大的。跟他们莫名其妙打上一场,他没有兴趣,叫他赔这钱,他更不甘心。
“就在前面店里,不过快要死了。”那个领头男人叫道。
这些年观赏鱼一天一个价,好的几万几十万的都有,有的人并不懂养鱼决窍,就被暴利吸引,也进入了这一行。结果当然并不美妙,除了小部分人运气特别好,鱼养活了赚了钱,大多数人血本无归。
他们中的一位,也是血本无归中的一个,店里进的财神鱼、神仙鱼、罗汉鱼等普通品种,死了个七七八八,最近连花了一万多买的镇店之宝红龙鱼也开始病秧秧的不吃不动,于是有人出了个主意,用它来讹诈。
今天碰到一个男人来问龙鱼,他们看他穿得光鲜,认定是有钱人,就向他推销那条镇店之宝如何如何珍贵难得。那个男人也是手贱,居然看鱼不太活泼,用手去摸了摸,他们这个时候不赖上他,真是傻了。
重新进了店里,夏久胜看着那条所谓的镇店之宝,心里不由感叹,这条鱼金光灿灿的确实很漂亮,连他这个不懂观赏鱼的人,也有养一条的。可惜病得不轻,身子已翻转,怕是离死不远了。
夏久胜叫人找来一个大盆子,倒上小半盆干净的水,放进鱼,然后叫他们走远一点,自己要观察鱼得了什么病?
他当然不懂给鱼看病,在他们转身后腿的瞬间,引了些空间水出来,倒在那个盆里。
那条龙鱼被泉水一激,翻了个身,居然马上好转了许多。
夏久胜大喜,又装模作样地在鱼背上轻轻扶摸了一会,那条鱼在水中呼吸了一阵,精神越来越好,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的善意,居然转过身子,在他手上亲热地啄着。
那些人远远站在那里,看夏久胜给鱼治病,不敢走过来打扰。
又等了一会,看鱼好得差不多了,夏久胜叫店老板把鱼缸的水全倒干净,并消毒清理后,将盆子里的鱼连同水,一起倒进鱼缸,那鱼这个时候已能轻快地游来游去,任谁都看得出,鱼已好了。
那老板大喜,连连向夏久胜道谢。
他也明白了,打架打不过人家,现在这条最贵的鱼又治好了,如果卖掉,也可以有几万进帐,这算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夏久胜为了证明鱼确实是医好的,就提醒他一些养鱼的常识,比如三五天换一次水,多监测水的酸碱度,装个过滤器等,这确实是一些生手养鱼容易忽略的,只以为多换水多供氧,鱼就能养好,其实更多时候,是鱼的水环境出了问题。
当然这些资料是他上午搜观赏鱼时,顺便查到的。店老板在一边不断点头,有些说法他懂,有些他确实没留意。
看夏久胜要离开,他客气地送了出来。
第13章
夏久胜挥手叫他别客气,走出店门,打算离开回家。
那个男子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面,看他要走,又跟了上来。
夏久胜瞪了他一眼,刚才的事,自己还没有找他算帐,他倒好,还巴巴地跟上来,真以为他的脾气有那么好?
“表弟?”那个男人脱口叫了一声,看夏久胜脸色不善,连忙改口:“小帅哥,刚才的事谢谢你。”
“谢谢我?”夏久胜双眼死死盯着他,压制着怒气。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胸口,悬空举起他的身子,三两步将人顶到旁边一堵墙上,另一手握拳对准他脑门,怒气冲冲地问:“你打算怎么谢我?”
刚才那种情况,如果不是他能打,换个普通人,估计都被他坑死了,他、居、然、还、有、脸、提?
“怎么又来这一招?”那个男人见他暴怒的样子,垂着双手不敢反抗,只是缩着头哭丧着脸咕哝:“我就是知道你能打,才找你帮忙的嘛——你看我都被打得像猪头了,也不同情我一下——”
“为什么要同情你?又不是我打的?”夏久胜的拳头已贴着他的鼻子,如果这人再敢胡说八道,他绝对一拳过去了。
这个人实在太欠扁,他真的不介意给他一点教训。
说话的时候,两人的脸也就隔了一尺的距离,夏久胜的记忆一下子被唤醒。
“呃?怎么是你?”
面前这个男人,居然是回家前,在虞城开车溅了他一身脏水,又带他去国大洗澡的那个有钱人。当时自己就抓着他的胸口,要他赔,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