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敛端起她的手掌一看,原来是在滚下来的时候,被杂草锋利的边缘割破了,但是血已经止住了。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一边安慰着顾羡溪一边把她手心上的杂草吹出去。
吹干净之后,目光四周寻找了一下,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处理一下顾羡溪骨折的地方,免得错位了。然而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用于固定的木条。
她只好低下头询问顾羡溪道“学姐可以坐起来吗?”
顾羡溪勉强的点点头,温敛便把她扶了起来让她背靠着大石头。
在被扶起来的时候,顾羡溪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疼痛,好在疼的不是太厉害,还能忍,咬着牙头上冒出冷汗来。见温敛起身要走连忙拉住她问道“你要去哪里?”
温敛低下头去对上她含泪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恐惧。复有蹲了下来,抚着顾羡溪的肩头解释道“我去找两块木板来,学姐不要乱动,在这里等我回来。”
她们都学过急救知识的人,顾羡溪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虽然害怕一个人待这里,但是还是抿着唇点点头让温敛去了。
在温敛临走之前,她又拉住她的手说道:“快点回来。”
“好。”温敛笑着答应道。
顾羡溪目送着温敛的身影消失在树丛里,直到连她衣服摩擦着树叶的身影都消失了,才收回了目光。背部靠在石头上,仰望着天空。天空依然那么碧蓝,没有一片云彩,也没有一点杂质,看的顾羡溪心里空荡荡的。
她长叹了一口气,碰了碰自己的骨折的小腿,又摸了摸掌心。一时间思绪万千。她又一次做错事了,还连累了温敛。不由得怨恨自己起来,怎么这么没用啊,不仅把温敛带迷路了,而且还摔的这么惨。她明明是不想惹出这么多事的...
不过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
顾羡溪又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思绪。瞧了一眼温敛去的那个方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木条。
在这荒山野岭人迹罕至的地方,想找到两根合适的木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树倒是多,但是要是没有工具的话,也是弄不下来的。
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在顾羡溪不远的草丛里发出了两声异常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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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一阵骚动之后,从草丛里慢悠悠的爬出一条灰黑色大约一米长的蛇来。刚才顾羡溪滚下的时候惊动到了它。它循着顾羡溪身上散发出的热感,向她爬了过去。
等顾羡溪注意到它的时候,它已经爬到了顾羡溪的脚边。顾羡溪的脸刷的一下就全白了,脑子空了一片。由于一只腿骨折了,她想跑都不能跑。幸好她还能保持一点镇定,尽力保持着身体不乱动,以免惹怒了蛇,它会迅速的咬下来。
只能不停的安慰着自己,这条蛇只是经过而已,只要她不动它很快就会离开,说服自己保持镇定。到后来,蛇不仅没有离开,而且离顾羡溪越来越近。顾羡溪只能把安慰转换成祈祷,祈祷着这蛇快点走开或者温敛快点回来救她。
可是那蛇就像故意要与顾羡溪作对一样,越爬越上来。顾羡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条蛇从她的脚上爬到了手臂上。
手臂上冰凉的触感,让顾羡溪再也忍不了了。理智全线崩溃,失声尖叫道:“温敛!!温敛!!温敛你在哪里!有蛇!快来救我!”喊声里带着哭腔,就差一点就要嚎啕大哭了。
已经找到合适捆扎的树枝的温敛,听到顾羡溪的惊呼,以为她出什么事情了。抱着木条迅速的穿过树丛,连树叶从她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也毫无知觉。
等她闯过树丛,少了树叶遮挡在眼前之后,一眼就看到顾羡溪身前的蛇,满目骇然道:“学姐,别怕,我来了。”说着就扔下怀里的树枝不顾一切得冲了过去。
顾羡溪听到温敛的声音,仿佛看到了希望,扭头求救道“温敛救我!”
温敛来到顾羡溪的面前,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不做一点防护,伸手就抓蛇的头部。
她的动作彻底激怒了蛇,蛇矫捷的逃过了她抓过来的手,一扭身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温敛的手臂上。牙齿直接咬破了温敛的衣服,深深的嵌入她的皮肤了。
温敛感觉被咬了,头上冒出冷汗来,眼疾手快地一挥手,一把把蛇甩了出去。然后迅速用力的按住了手肘的前面,阻止有毒的血向心脏流去。
顾羡溪看到她被咬的那一刻心都凉了,心急如焚的说道:“温敛你快处理伤口!”
温敛不愿,让顾羡溪不要说话,而她一直盯着蛇落地之后摇摆着身体逃之夭夭以后,才坐到了顾羡溪的身边处理伤口。
她脱下外套来,一手按着手臂一手伸进口袋里找小刀。她原以为那时做完记号就放进了书包,那样子她就必须上去爬上山坡一趟了。巧合的是,她刚才做完记号之后忘记了,将它随手收在薄外套的口袋,这时候正好拿出用。
她先把外套的一只袖子割了下来绑住手肘上,代替另一只手掌的按压。
顾羡溪在一旁问道“要紧吗?会不会有毒?”心里自责了起来,要是不是她温敛就不会被咬了。
温敛仔细的检查伤口,不能确定咬她的蛇是有没有毒的。手臂深深的两个牙印,看起来有些骇人。但是她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伤口有些麻麻的。
她并没有因此放松了警惕,为了让顾羡溪放心,她还是说道:“应该是无毒的蛇,为了保险起见排一下毒血吧。”
“怎么排?”顾羡溪有点懵问道。这里要消毒的没有消毒的,要器械没有器械,几乎什么都没有怎么排毒血。
“先把伤口弄大一点。”温敛盯着那两个牙印,一边考虑着一边说道“然后把血吸出来。”
“可是你没有消过毒的手术刀啊?”顾羡溪道出心里的困惑。
温敛示意手上的刀子道:“这不是?”
“你要用这个切?”顾羡溪被温敛的想法吓到了,这也太疯狂了。
“嗯...切完之后,要记得提醒我去打破伤风...”温敛拿着小刀眯着眼睛在被咬的伤口上比划了一下,不能切到动脉要小心一点。想了想问道,“学姐上次的酒精还在吗?”
“还在。”顾羡溪立马回答道:“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被我压坏。”说着就要转身去拿自己的包。
温敛阻止了她道:“让我来吧。”得到顾羡溪的同意之后,她从顾羡溪翻出那瓶酒精来,拿出来一看还是完完整整的,一滴也没有漏出来,心里一喜道“没有压坏。”
把手里的小刀展开,浸泡在酒精里一段时间。等差不多了就拿出来,擦干净。
正要下手,抬起头来看见顾羡溪的目光紧盯着她手上的刀,脸上显着又担忧又是害怕的神情。
温敛把顾羡溪的脸掰到一边去:“别看,血腥。”
“做医生,不能手软。也许迟疑一秒,病人的命就没有了。”等顾羡溪转过去,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刀子面无惧色划了下去。一瞬间的疼痛,让温敛险些把下唇咬破。额头上冒出一点点冷汗,伤口里黑血顿时涌了出来,温敛心里一沉,这蛇是有毒的。
她颤抖着手把外套的一角塞到嘴里咬着,然后拿着刀垂直着刚才划下去的那道伤口又划了一道。一声闷哼,温敛疼得差点晕了过去,割完伤口的小刀从掌心滑落。
“好了吗?”顾羡溪缓缓地转身。温敛惨白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目光向下瞟去,只见温敛没有被咬的那只手使劲按着另一只手臂,那只手臂不停的涌出黑血来。而温敛的身体几乎摇摇欲坠的样子,她吓得连忙扶住她,
“你真的切下去了?!”顾羡溪捧着她流血的手臂,手足无措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