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这辆车的后备箱很大,车上就他们两个人,连后座上都放了不少东西。
因为天气有雾,有的高速路段被封闭了,出口那里等着解封的车辆排成了长队,萧逸不耐烦等,直接沿着下面的路走了。
现在是冬天路上也没有什么好景色,要是夏天的时候,道路两旁的杨柏会洒下浓重的绿阴,两边的田地像是整齐的棋格,时不时还会有大片色彩艳丽的花田出现。
不过从一个个村里穿过去的时候,赵小满倒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色,有些大门上贴的都不是红色的春联。
“萧逸,萧逸,你看外面。”
“怎么了?”
“你看那春联是黄/色的,怎么会有人贴这种颜色。”
萧逸随意看了一眼:“估计是谁家有丧事吧。”
“不可能,你看贴黄/色春联的人家有一大片呢,而且它这颜色这么漂亮。”
本来红底黑字的春联看起来很漂亮,但赵小满从小到大看到的都是这样的,仿佛有些审美疲劳一样,一看到黄/色的春联,竟然感觉格外的漂亮。
心中还有一股歪理:这么漂亮的颜色,怎么可能和丧事有关。
而且贴这种春联的可不是一家两家,它这一片都贴着呢。
“哈哈,去医院看病人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用白色,黄/色,黑色的花朵,它怎么就不能代表有丧事了。谁知道为什么这几家子都用这个颜色,也许他们都是亲戚,也许去世的是他们村里辈分比较高的人。”
萧逸在一边猜测。
过了半个小时,路过下一个村里的时候,赵小满竟然发现了紫色的春联!
这个颜色更漂亮。
“萧逸,你看还有这个颜色的。”
“还是家里有丧事的。”
“怎么可能,对了,我刚才才想起来,我家那边家里要是有丧事就不用贴春联的,根本就没见过有人贴其他颜色的春联的。”
“各地的风俗不一样,不过家里要是有丧事的,丧事结束后的第一个春节不贴春联;第二个春节贴紫色的(蓝紫色),第三年恢复正常。有的是第一年用白纸,第二年绿纸,第三年黄纸,第四年丧服满才恢复用红纸,还有的头年贴黄对联,次年贴蓝对联,第三年贴绿对联。”
萧逸一口气说完之后,还以为赵小满还会有疑问,谁知道刚转头就看见她正崇拜的看着他。
“老公,你知道的真多。”
“……”萧逸扭过头,认真的看车,嗯,还是不说‘这是常识’这句话了吧。
这个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萧逸又把车转到告诉路上了,果然,高速路已经全开通了。
这次就快了,开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
虽然现在早就过了饭点,但是赵家人都没有吃饭,正在等着他们,王莲花本来想在家里做饭的,被赵铁柱劝住了,女儿女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做饭也没有个点,早做了肯定凉了,要是晚做了,本来开了半天的车就够饿了,到时候肯定更饿了。
何况两人还在家住一天呢,也不在乎这一顿,中午就在县里吃一顿吧,正好赵富国也买了车,方便的很。
赵富国买的就是一辆普通的面包车,就几千块钱,只能简单的称之为车,里面空调收音机什么都没有,不过这他就满足了。
到饭店的时候已经两点了,虽然说厨师服务员什么的都没有下班,但有些菜已经没有了,弄的赵小满怀疑他们是不是每天需要买两次菜。
饭桌上倒是没有说什么*话,赵铁柱简单的说了一下今年的收成,然后就开始胡天海地的说了起来,赵奶奶的牙已经不好使了,掉了差不多一半了。
本来想按幅假牙吧,又不能把剩下的全拔了,只能尽量吃点酥软的东西,幸亏桌子上的肉都炖的很烂,吃起来一点也不费力。
胡玉琴抱着女儿没吃多少,王莲花接过去抱着,她才放心的吃,赵小满本来想抱着的,抱了没一会儿就又被王莲花接过来了:“静雯现在骨头软着呢,你小心弄的她不舒服。”
看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赵小满直心酸,她本来以为母亲不喜欢女孩子,所以才忽视她,没想到她针对的自己自己,这么想着她心情低落起来。
萧逸马上就发现了赵小满的失落,但这么多人面前他也不好单独问她。
其余人都没有发现赵小满的失落,毕竟在他们心里赵小满的脾气就是这个样子。
今晚上赵小满两口子就住在了村里,萧逸开车带着一家人回去,现在是农闲,村里人很多都在串门,还有很多人都带着孩子,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几块压岁钱。
就是运气不好,也能混上一点糖和瓜子什么的。
知道萧逸和赵小满来了之后,来赵家的人更多了,当然了,过来的时候还要装作不知道:“哎呦,这是谁呀。”
“这是萧逸,我们家姑爷。”
有些小媳妇不好开口,但嫁到村里几十年的婶子可没有任何犹豫:“听说是开着车过来的,带了不少的东西吧。”
“那当然。”
王莲花脸上都是得意的笑容,还领着她们到屋里去看。
没一会儿,屋子里传来阵阵惊呼声:“哎呦,拿这么多东西。”
“这还没有放全呢,他们还带的有螃蟹什么的,在厨房里放着呢。”
同时来的还有几个叔伯还有叫哥的人,他们正和赵铁柱还有萧逸说话,他们说话的语气就低沉多了,偶尔笑出来的时候声音也不大。
对比着那群妈妈团们声音更是尖锐。
炫耀出来之后,一群人也坐在屋子里了,赵小满带来的糖和瓜子毫不客气的被王莲花摆了出来,一个劲的劝人吃,谁要是不好意思,就直接抓了一大把塞到她手里面。
隔壁的赵大娘也过来了,她指着王莲花手上的镯子:“莲花,你手上的镯子是玉的吗?”
王莲花笑的嘴都合不上了,终于有人看见了,不枉费她把镯子套在自己手上了,听说这东西好几千呢,她是怎么看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值钱在什么地方。
这颜色灰不拉几的,现在戴上手腕冰凉,听说脆的很,今天她碰到桌子上一下,把她吓的,生怕这东西会碎了。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她嘴上可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