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把小师弟裹进被子里,自己持剑迎上去,瞬息之间,两人兵器相交,显然是苏倾的雪痕剑更甚一筹,将黑衣人逼离床边,直接在屋子里就交上手,招招致命。
黑衣人大概是剑修四层后期的实力,招招狠厉,苏倾毫不退让,目光冷凝,犹如看着一个死人,把人逼的节节败退。
两人在房梁缠斗了几息,苏倾在他飞身过来的时候,反手一剑,直接从他的肩膀穿过去,留下一个血淋淋的伤口,又用力拔剑出来,雪痕剑上面已经是染色了。
“呃!”
黑衣人冷哼一声,瞄准窗户,却是准备夺窗而逃。
苏倾骨子里可是经过了两辈子的洗礼,上辈子的杀戮,以及这辈子的磨练,一颗心早就冷硬,怎么可能放过一个来偷袭他和小师弟的人?
他看出了黑衣人的意图,身形轻转,却是持剑挡在了窗前。
窗外的月光本是柔和地照在他的身上,可配上他冰冷的双眸,紧抿的唇,以及手里尚且滴血的雪痕剑,衣袂翩飞,反倒让他多了一层无形的煞气,犹如修罗。
“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目光一震,原本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来偷袭这个房间的人,谁知道会遇上这么一个煞神?这个少年的修为他竟然看不懂,更别说他招招取人性命了。
果然是莫欺年少。
“自然是取你性命的人!”
黑衣人手指轻点,封住了身上的几个穴道,止住了肩膀上的血,手上拿着大刀,内力暗转,已经是准备一番死战的决心。
可惜,如果他在这里遇上的是普通的武林人士,也许还有一争的机会,苏倾却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一击必杀。
苏倾手腕微动,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直接运转内力,掌风瞬起,用师父教他的办法,隔空取了他的性命。
“咣当!”
黑衣人睁大眼眸,没明白自己是如何败在少年手下的,却是倒地不起,再无呼吸。
苏倾走上前去,蹲下来查看了黑衣人的尸体,面容普通得很,也没有特别的印记,至少他以前没有见过这么一号人。
唯一一个比较特别的就是他的武器是一柄大刀,招式也不像各大门派所有,反而像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杀手。
门外依稀传来打斗的声音,苏倾不打算出门多管闲事,客栈里,他认识的就苏榕和李逸尘他们,苏榕是四层修为,又是苏家的人,未必没有一博之力,李逸尘他们也是如此。
其他的人,死了便死了吧,他不在乎。
而且,隔壁的房间就是苏榕的,并没有陌生的气息,也没有打斗的声音。
他刚走回床上,就对上一双惺忪的丹凤眼,少年的语气还是迷糊的:“师兄,你没受伤吧?来偷袭的人是谁?”
苏倾瞟了一眼地上的那具尸丨体,坐到床边,温声道:“我没事,那个人不认识的,看刀法应该是杀手。吵醒你了?”
封彦摇摇头,揉了揉眼睛:“你们说话的时候我才醒的,怕让你分神,不敢起来,一直装睡。”
苏倾脸上表情柔和,把人抱在怀里,给他拍背,低声安抚道:“今晚客栈不止我们一处遇到了偷袭的人,怕是不会太平,一会可能会有人过来,先靠在我这里睡一会。有我在,安心睡。”
“有事就叫我。”封彦轻轻点头,打了个哈欠,又在师兄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睡去。
隔壁房间,苏榕从封彦那边传来声响就醒了,不过没有贸然过去,那里可有一尊大神,他过去只会添乱。
打斗的声音渐渐停歇,黑夜里不知道又有谁丢失了性命,为的又是什么。
李逸尘那边同样遇到了杀手,不过被他们几个合力解决了,倒不是很难,只有一位师弟伤到了手臂。
被突如其来的杀手打乱节奏,客栈里顿时灯火通明,很多人都骂骂咧咧地走出房门。有一些受伤的,更是怒气冲冲。
李逸尘一路走来,看见的多是受了一些轻伤的人,似乎都不碍事,不过在二楼的尽头却传来了很重的血腥味,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边应当是嵩山派的住处。
苏榕察觉到隔壁的打斗没有了,按耐不住性子,还是想过去看看,开门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要敲门的李逸尘。
“兄台难道也是来找封彦他们的?”苏榕很自来熟地说道,脸上挂着痞痞的笑。这个人长得真好,虽然没有封彦的妖孽,可是看着舒服得很。
“嗯。”李逸尘低声应了。
苏榕撇撇嘴,真无趣。
“咚咚咚”
“少宗主,我是李逸尘,可以进来吗?”李逸尘询问道。
苏倾怀里抱着睡着的小师弟,听到来人的敲门声也不意外,下一秒就把门打开了。
李逸尘心里对苏倾的修为又提高了评价,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力,才能够隔着这么远就操纵开门,估计华山剑宗里,只有师父才有这个能力。
房间里没有点灯,刚才苏倾跟黑衣人的交手都是借着黑暗中的视力进行的,不过窗户倒是大开,柔和的月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倒是给房间里添上了别样的风采。
当然,如果没有地上血腥味浓重的尸丨体的话。
李逸尘走进来,自然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开口问道:“苏师兄,今晚客栈很多处都有人来偷袭,你们有没有受伤?”
第32章 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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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苏倾应了一声,他在暗中的视力极好,看见两个人影在小心摸索进来,开口道,“把灯点上吧,地上的人你们看看有没有见过,是方才偷袭的人。”
“哎。”苏榕倒是很麻利地应了一声,随即动作迅速地点上桌子上的灯。
李逸尘走到黑衣人的尸丨体旁边,蹲下去查看了一下,开口道:“跟袭击我们的黑衣人是一样的装束,应该是同一个组织。少宗主他——”
李逸尘嘴角抽了抽,谁来告诉他,那个正扒着苏师兄呼呼大睡的少年到底是谁?明明在华山上都是高冷,不苟言笑的,怎么到这里,反而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苏倾低头看了看犹在熟睡的人儿,轻手轻脚地把他放进被窝里,走过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