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彻底激怒了苏泰安,他的身高,没比林深处矮多少,他一把揪住林深处的衣领,拳头已经挥起来了,最终没有落下去。
因为林深处又补了一刀,他说:“她愿意。”
苏泰安败下阵来,可将将心里的那股子烦躁劲,顿时就没有了。
林深处走了之后,他下了一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想:这不科学!
苏泰安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一晚,沙发太窄,他翻来覆去,有两回还“吧唧”一声,掉在了地毯上。
早上八点钟,范小晨推开了他的办公室房门,一看眼前的场景,嘲道:“开宾馆的还没床睡,我去!”
——
真没床了,可不是假没床。
马上就是五一,宾馆六层楼,一百多个房间,全部都住满了。
可是这个时候,林深处却把黄沙赶出了房间。
“再订一间房。”
黄沙才将睡醒,癔症着脸到了前台。
“小姐,再订一间海景房。”
“对不起先生,海景房已经没有了。现在就剩下一间不靠海的小标间,您要吗?您要是不要的话,五分钟之后,可能连这间房都没有了。”
“要。”还能怎么办呢!黄沙一激动,瞬时清醒。
五一劳动节,劳动人民普天同庆。
珠崖湾幼儿园也跟着欢庆,这还没五一呢,提前放假三天。
有家长不同意,“这和统一安排的放假时间不一样。”
幼儿园老师说:“你和幼儿园计较什么呀!考虑到孩子才上幼儿园,有着好玩的天性,多放三天假,让他们玩个够。”
实际上是幼儿园操场上的人造草坪烂透了,趁着放假,给换上新的。
反正,不上学,喻蓝星很高兴。
“高兴”碰上了“不高兴”。
自助餐厅里,黄沙趁着林深处还没下来,和喻蓝星说着他的小坏话。
“你爸啊,长相可一般啦,我跟你说,你幸好长的不怎么像他,你要是像他,将来有可能嫁不出去。”
嫁人这个问题,喻蓝星压根儿就还没考虑过。
她戳了下盘子里的面包,问他:“那我爸几岁啊?有没有白头发或者秃顶?”
她很担心,因为她们班赵小光同学的爸爸有点儿轻微的秃顶,三十岁的年纪,看起来特像四十五岁。
黄沙一听这个问题,乐的不行了,正想回答来着,就见穿着笔挺西裤、蓝衬衣的林深处,迈着长腿走了过来。
他赶紧重复了一遍问题:“你爸几岁啊……”
话音将落,林深处便走到了跟前,居高临下看了一眼喻蓝星,答:“三十二岁。”
“这么老!”喻蓝星惊呼,并且瞪大了眼睛。
黄沙正在喝牛奶,实在是没憋住,一口喷了出去。
他不敢笑,妈哒,快憋死了。
喻蓝星怪嫌弃地看了他一下,“叔叔,你多大啊?”
“二十七。”黄沙拿了纸巾,擦了下嘴角的奶渍。
喻蓝星撇了下嘴,“怎么二十七岁了还吐奶呢?”
“是啊,怎么二十七了还吐奶呢?”林深处瞥了他一下,重复着喻蓝星的话语。
被对面的父女两人齐齐望定,黄沙挺怂的缩了下脖子,借尿遁了。
“你妈呢?”林深处盛了碟炒饭,坐到了喻蓝星的对面,像是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我妈……忙啊!”喻蓝星又戳了下碟子里的面包,觉得他大清早就吃炒饭,还吃得那么香,怎么咽下去的啊?
林深处知道她在走神,说起这个走神来,这是又一个得其母真传,跟不好好吃饭一样。
他敲了敲碟子,“快吃饭。”
喻蓝星还记得他是个什么样的“暴君”,噘了噘嘴,怪不情愿地用叉子叉起了面包,咬了一大口。
只听他又道:“吃完给你妈带点。”
喻蓝星喝了一口豆浆,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面包咽了下去,“我妈工作的时候不吃饭,只喝咖啡,除了我谁都不能上去打扰。”
“哦,一会儿我给她送去。”
林深处如是道一句。
喻蓝星一听这个,翻了下眼睛,“你和喻小蓝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
林深处把最后一口饭扒进了嘴里,抬头看了她一下,而后端起了桌子上的白水,他在心里思索,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却只见喻蓝星一眯眼睛,“哦,你是不是想赖账啊?你别以为你给喻小蓝送一顿饭,她就能免了你的帐,我告诉你,就是她同意了,我也不同意。”
林深处的眼皮一跳,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