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啥?还能干啥?”
“嘿嘿嘿……”
“看你笑得那么下贱,我说的是工作,你想哪儿去了?”
“切,我还不知道你么?”
“话说,想上位的人多不胜数,难道现在的人口味都很独特,喜欢卓航那样的?”
“那小子长得不错,可是操起来应该不咋样吧?”
“说得你好像操过一样?”
“哈哈哈哈哈,我当然没有,你说他这么送上门,得多少人上过啊?诶哟,脏。”
“估计屁`眼都松了吧,哈哈哈哈哈……”
卓航捏着杯子,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后槽牙死死咬着,他卓航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说过?操他大爷!
这一口气憋在肚子里,整个人都快炸了,脑子一热正要发作,就被身后的人紧紧拉住。
“卓航!别冲动!”方唤低声厉色地说道。刚才的话他也听到了,他怕卓航做傻事赶紧阻止。
方唤把浑身都快冒烟的卓航拉到隐蔽的角落里,抹了把虚汗,说:“还好我来得及时,不然你就犯错了。”
卓航气得不行,就想撸袖子:“妈的!竟然这么说我!他算哪根葱!有本事当着面说!老在背后说人算什么男人!操!”
看到卓航气得眼睛都红了,方唤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哪儿都有这种人,一天到晚就爱说被人闲话,正事儿也没见他干出几件来,他们纯属就是嫉妒,眼红你呢,你看你现在多受宠啊是吧,粉丝多爱你啊,得到那么多人的爱还不够?别太拿他们太当回事儿,他们爱咋说就咋说,做好你自个儿的分内事就成,只要你牛逼了,比什么都强,主要是千万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个儿,啊,听哥的。”
卓航胡撸一把脸,又抹了把头发,肚子里的气还是没下去多少,但进了娱乐圈受人非议是正常的,贺延也跟他说过这事儿,也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想到贺延,卓航的一半的气也没了,起码还有那么好的一个人爱他呢,不是么?
“我刚才失礼了,老师。”卓航尽量运气,调整情绪。
“想清楚了就行,”方唤说,“有些人就是嘴贱,你总不能每回被说都要揍人吧?得智取。”
卓航一听,来精神了:“老师,您的意思是?”
方唤递给卓航一颗烟:“陪哥抽一颗。”
“得嘞,我正想抽呢。”卓航接过来,“我来点吧。”
随后从方唤手里拿过打火机,给方唤点上。
两人深深地抽了一口,再把白烟呼出来,卓航感觉轻松不少,脑子也清醒多了。
方唤手指夹着烟,眯着眼说:“哥也不怕告诉你,公司里一直有人拿我跟小汐说事儿,说我俩是同性恋,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你知道我这人的脾气,神经比较粗,年轻时候也是能动手就甭废话那种,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要揍人,还好小汐拉住我,要是那时候我真打下去我估计就不在这儿了,知道不,那可是高层的亲戚,就是因为我没打成,那小子拿我也没辙。其实吧,我并不是气他们说我,而是恼他们诋毁小汐,说我骂我都行,骂我兄弟就不行,都是年少气盛哈像你这样的年纪。后来小汐就说了让我别理他们,做自个儿分内的事,并且专注把它做到最好甚至精益求精,你成功了,他们就眼热去吧,难受的是他们不是我。你看,我现在不是混上了金牌作曲人的位置?不是哥吹嘘,起码给你出一首火的歌是没问题的。”
卓航听着方唤的话,也缓缓抽着烟:“还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以前我的世界里全都是酒池肉林,现在想想都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这才是真正的社会啊。”
“人啊,活着就是累,”方唤的手搭在他肩膀上,“特别是混娱乐圈的男人,更累。”
“哈哈哈哈哈……”卓航笑了,楼梯里晃荡着卓航爽朗的笑声。
“其实无论你爬到哪个位置都会有人说,别在意,做最好的自己,不辜负粉丝对你的期望就好。”
“嗯,我知道了。”
“人生在世不称意……”方唤突然停顿,“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明朝散发弄扁舟。”林汐推开楼梯间的门接话道。
方唤叼着烟,熏到眼睛了,半眯着:“你咋找到我俩的。”
林汐也没回答方唤的疑问,说:“怎么你那么快就想隐退了?还早着呢,起来,都跟我去干活!”
方唤笑嘻嘻地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埃说:“天才填词人就是不一样,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啊。”
“少拍马屁,”林汐说,“有两首我填好词儿了,你们看看。”
“好嘞。”
卓航把烟头碾灭在垃圾桶上面的小石子儿上,挺值腰板,自信的气场又回来了:“是啊,要干活了!”
方唤和林汐对看一眼,就明白彼此眼神里的含义。
越是到年底越是忙得焦头烂额,卓航自从接了蒙牛的广告之后,又相继接了奥迪的,而贺延暂时不拍戏,先把手头上的通告赶完,这样才能好好过个年。
都腊月二十七了,大街上渐渐也没什么人,一到过年这儿就会变成空城,有时贺延和卓航直接开车去商场买个衣服什么的,空荡荡地,就卖年货的地方人挤人,等过了大年三十,初一初二这样,人就多了,趁着这功夫,卓航还想着要不要置办点年货?
以前他都是在家过年,今年也不例外,他想起中秋节那天贺延一个人过节,大年三十一家团聚的好日子又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的场景,心就开始抽着疼。
回到车上,卓航说:“要不,过年跟我回家吧?”
第106章
贺延侧过头来微微拧着眉:“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 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了。”
贺延看着他, 眼波滚动,原本深不见底的眸子一瞬间涌出许多情绪来, 感动的, 温柔的,带着些令人难受的悲伤。贺延抹了把脸, 有些难以自抑地说:“你和家里人过年,我去不好吧。”
“哪儿有什么不好,”卓航说,“我家就是你家。”
这话从卓航嘴里说出来,贺延不知道有多开心,就好像心底里的那一座冰山慢慢融化了, 只剩下一汪春水,快要荡漾出来。“就算我不说你也猜出来了吧?”
“没,是小陈跟我说的。”
“我是遗腹子, 我妈在我高中毕业那年嫁到美国了, 当了人家的妈,没哪个亲戚愿意养我,就这样了,进娱乐圈,能挣钱, 不用三餐不济挨饿受苦,日晒雨淋无瓦遮头。”贺延把他快三十年的人生简短地说给卓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