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生气,游戏却没有用力挣脱亚图姆抱着他的双臂的打算,因为那样一定会吵醒亚图姆。
他想让亚图姆安安静静地睡会儿。
自从被抓进了奴隶窟那一天,亚图姆肯定就没能好好休息过。
然后连接着和邪神的战斗,一路赶回王都,接着又是和迪亚的大战。
然而昨晚在结束和迪亚的战斗之后,亚图姆就是一分也没有耽误地直接在那几个大神官的簇拥之下离去处理堆积起来的政务,一直到现在全部处理完了才肯回到休息室中……
这种强硬的意志实在是不知道让游戏说什么才好,现在将亚图姆吵醒他怎么都不忍心。
年轻的法老王闭着眼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眉心舒展开来,那是一张毫无防备的的面容。
它让那轮廓分明显得颇为锐气的面部线条都放柔了开来。
或许只有这时候,少年王威严而肃冷的脸上才透出一丝刚成年不久的少年稚气的痕迹。
缩在少年王怀中的王弟仰着头看着那张近在眼前的俊美面容,终是忍不住伸手,指尖戳了戳那浅褐色的颊。
看着那浅褐色的颊被他按下去又弹回来按下去又弹回来,而亚图姆却是动也不动时,游戏更是得寸进尺用手指掐住了亚图姆的颊。
游戏捏着那浅褐色的脸上的颊,手指使劲搓一搓,揉一揉,将那张俊美的面容揉捏成奇怪的模样。
因为过于疲惫而睡得死死的法老王只能任由自家王弟对自己尊贵的脸为所欲为。
“你啊,还是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比较好。”
玩得不亦乐乎的游戏突然想起了还在那个地下奴隶场的时候,失去记忆的亚图姆安静地让自己喂他吃东西的听话模样。
……虽然就算那时除了喂食之外其他时候还是那么拽啦……
这样一想,揉着那浅褐色的脸的手指更是用力将少年王的颊扯开。
就算这样,王弟还尤不解气,冲面前那张被他揉搓扯开变得怪模怪样的脸龇了龇牙。
不就是吃准了自己不敢真的咬他吗?
游戏如此不忿地想着,磨了磨牙,一股气冲上来,张嘴就凑过去。
只是在那雪白的牙齿即将落在和它颜色完全相异的浅褐色脸颊前的一瞬又迟疑地停顿在空中。
有贼心没贼胆的埃及王弟嘴大张了半晌,最终还是蔫头蔫脑地合上嘴缩了回去。
好吧,他不敢就是不敢。
再说要真在埃及的法老王脸上留下那么个明显的齿痕,赛特绝对会立马来找他麻烦肯定会大吼他一顿。
法老王丢了脸,他这个王弟也跟着丢脸是不是?
如此给自己的找借口安慰自己的王弟不知道是根本没想到他完全可以在亚图姆肩上或是其他被衣服遮住的地方狠狠咬几口泄愤还是有自我意识地避开了这另一个选项。
悻悻地重新躺下去,仍旧是半侧着身体的姿态。
游戏看着那张仍旧在沉睡中的面容,再一次伸出手,摸了摸那张即使透出几分疲惫仍旧年轻而傲气的面容。
他的目光稍微黯了一黯。
“……你在生气吗,王兄。”
他说,喃喃低语。
似乎是疑问句,却是已经自我肯定的语气。
肯定是会生气的啊,毕竟他说出了那样的话。
可是他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而已。
邪神被成功地打败,会跟着死去的自己自然无法回到王宫。
若是失败,那就更不可能……
若是不能好好地道别了结一切,那么他这一次回到王宫还有什么意义?
摇晃的灯光熄灭了下来,夜色将大地笼罩,一切逐渐归于平静。
…………
然而,第二日阳光普照的清晨。
“王兄!”
年轻的法老王任由身边的侍女们忙绿着给自己穿戴服饰,侧着头理都不理那个迟他很久才醒来此刻正跪坐在床上怒气冲冲地冲着他放肆无礼地大喊的王弟。
“这些是什么啊,王兄!”
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掉进了挖得深深的陷阱里的埃及王弟冲着少年王高高地举起了他的双手。
两个漆黑色调上雕琢着神秘而复杂的符文的与其说是手环其实更像是手铐的东西牢牢地圈在了埃及王弟的手上。
乌黑的色调和白色的手腕呈现出异常鲜明的对比。
年轻的法老王继续无视他的王弟对他不满地质问,当一位侍女将鲜红的披风为他披上之后,一侧身,鲜红披风顿时就飞扬起来。
下一秒,想要迈步走向安静地等在门口的马哈特大神官的法老王那鲜红的披风的一角就被跳下床来的王弟死死拽住了。
王弟□的脚踩在地上,白色脚腕上扣着两个和手腕上一摸一样的乌黑脚环。
“帮我弄下来,王兄,你知道我最讨厌这种东西,我会生气的!”
他还有很多事没做完,魔力被封印住了让他怎么去做!
“王弟殿下,这些是为了封印住邪神的邪恶黑暗力量,请您暂时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