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虽然都觉得她这一胎奇得很,都不觉得她丰腴多少,可她自己却比谁都清楚,腹部、腰上多出来的肉是她尤其不能忽略的。
做了十几年的小瘦子,怀胎时身量慢慢臃肿也就认了,孩子已然生下来,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身量轻盈与身形丰腴穿衣服的感觉可是天差地别,又清楚地记得以前自己衣物的尺寸,她可受不了这差别。
也许是药膳之于她十分有效,也许她天生就不是能胖得起来的体质,未到庭旭满月,她面容、身形已明显恢复了七八分。
倒惹得太夫人担心了,“不是平日多思多虑所致吧?怎么这么快就瘦下去这么多?”
叶浔只得如实招供。
太夫人啼笑皆非,叮嘱道:“不论你是天生胖不起来,还是药效的作用,自己平日都要仔细着,要是身体底子变差了可怎么好?”
叶浔忙道:“我也晓得这个理,平日总要医婆帮我把脉,倒是没说有哪儿不妥当。”
太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又打趣道:“人生得已是万中挑一了,偏生你自己还要尽善尽美。”
叶浔汗颜不已。不是要尽善尽美,是习惯做小瘦子时的轻快劲儿了。
白日里,叶浔越来越喜欢将庭旭抱在怀里。庭旭几日之后,清醒时便睁开一双大眼睛,懵懂地看着周遭的人与景致。
乌黑的瞳仁,熠熠生辉的一双眸子,是人一看就确定是随了裴奕的双眼,叶浔便又添了三分喜悦,对庭旭越发的疼爱。
惹得裴奕打趣她:“你这算不算是以貌取人?以前倒是不知,你竟这样喜欢我的样子。”
“谁以貌取人了?不过是希望孩子生得十全十美罢了。”叶浔啼笑皆非地反驳,“旭哥儿又不肯随我,难不成我还能因此少疼爱他一分?”
裴奕笑笑的,“总是你有理。”
本来就是这回事么。叶浔暗自腹诽着。
到了庭旭满月那一日,府中宾客盈门,京城中数得上的门第都上门来道贺。
幸好裴奕和太夫人之前就怕有这样的情形,提前吩咐了厨房,又知会了两家酒楼,不得已之下,就以流水席的规格招待不请自来的人。
叶浔到这一日就不能做甩手闲人了,该出面应承的女眷都要寒暄一阵子,到了午间、晚间开席,又抱着庭旭游走在宾客之间。
“真是比跟你成亲那日还累得慌。”晚间她躺在床上,和裴奕抱怨道。
“的确是够累的。”裴奕感同身受,在外院款待宾客、挂念内宅中的母子两个,他也不轻松。
“那就早点儿睡吧。”叶浔坐起来,越过他,探身熄了灯。
裴奕则顺势将她搂在了怀里,柔声问道:“除了累,还有哪儿不舒坦么?”
“嗯……”叶浔为难地沉吟片刻,知道他想要什么,小声跟他商量,“等过段日子好不好?”
“不舒服了?”他有些担心。
“也不是。”叶浔最不希望的就是给亲人或他平添烦扰,自然要实话实说,“我……身形还没恢复如初,腰都粗了一点儿……”她是很沮丧的,这还是有药膳调理着,仍没能在孩子满月时恢复成原样。
裴奕低低地笑起来,手落到了她腰际,“怎么你担心的事总是这么古怪?”
叶浔身形轻轻扭动,“怎么古怪了?我自己可是怎么都不喜欢。”
“谁要你喜欢,我喜欢就够了。”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阿浔,你不会真要我做柳下惠吧?”
“……”是啊,他可是拘了近一年了呢。
他扣住她腰肢,“原本是太过纤细,现在这样是刚刚好。”
叶浔只当他是胡说。腰围现在都比有喜之前涨了两寸好不好?什么叫刚刚好?如果现在是刚刚好,那么以前是哪个混账那么喜欢她腰肢的?
他的手已转移到她锁骨,又寸寸下移,落到那方沟壑,“这儿比以前长大了,你恢复如初的话,这儿岂不是要跟着恢复成原形了?”
“那又怎样?早晚都会打回原形的。”叶浔成心刺激他,“到那时你岂不是会很失望?”
“不会。阿浔不论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裴奕一面有条不紊地除去彼此身上的束缚,一面无限缱绻地吻住她。
不是再如以往加以控制的亲吻,气息灼热,透着霸道,蛮横地索取着她口中甘美。
“不想我么?”他语声模糊,“我想你了。”
自怀疑有喜到如今,她有太久没与他这般耳鬓厮磨。
想他么?自然是想的。骗不了他,更骗不了自己。
又为什么不想他呢?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平时不自知,这一刻一直被忽略、压制至骨髓深处的热情,被他全部点燃。
“想……”她低喘着回答他,“裴奕,我也想你。”
他手势尽含风情地游转片刻,迅速地调动起她的情绪,分开她身形,沉身入侵。
他轻轻地逸出一声喟叹,加深与她的亲吻。
爱死了怀里的人,爱死了她给他的销|魂感受。
☆、第102章
翌日,叶浔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她暗自汗颜,洗漱时询问竹苓:“侯爷又是一大早就出门了?”
“是啊。”竹苓笑道,“如常出门的,走之前去看了看少爷。”
一提到儿子,叶浔立时精神百倍,“我去看看他。”
竹苓却道:“之前太夫人来了,将少爷抱到她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