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是懒:什么?江流是个gay?完了,继抵制日货抵制韩剧之后,我又要抵制所有的江流电影了!你们这群叫嚣平权的人,自己生个儿子是gay再来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吧!没想到白格居接拍这种无节操的电影,一生黑一生黑。
趴趴:抱走我格子。
舞凝雾:我想白格接拍《心火》,就是想为同性恋平权运动添一块转,加一片瓦吧?敢冒如此大险不惜深陷舆论中心,也要为社会边缘人员发声呐喊。偶像如斯,粉之甘之如饴。
这条微博被白格的粉丝们转发成了超级话题。
隔天早晨,一向不在任何平台发表意见的白格破天荒地发了一条微博,一个字也没说,只是发了一张图,一张彩虹旗。
下午,江流转发了白格这条微博,评论了两个字:多谢。
众所周知,彩虹旗是代表“同性恋骄傲”的旗帜。
此举就像是往本就沸沸扬扬的汤锅里又浇了一勺滚油,不光是娱乐圈,各个圈子里都在积极讨论白格支持同志人群的鲜明态度。
更有捕风捉影、信口开河者,开始总结起白格出道至今的花边新闻,最后惊讶地发现,白影帝真真是十年如一日,没有半点绯闻。由此居心叵测者推断出,白格说不定本身就是同性恋众的一员。
这个毫无证据的推测,一经发出,竟然很快就有了一大票信众和跟风者。“没有火就没有烟,没有重重疑惑,就不会有纷纷谣言。”秉持着这一信念的广大八卦群众甚至开始猜测躲在白格背后的男人是谁。
谣言愈演愈烈,一打开各个社交应用,铺天盖地满眼都是白格深柜的话题。
徐承渡黑着脸,忍无可忍地丢开手机,烦躁地揪起自己的头发。
隔行如隔山,他是怎么都看不懂,这个关于电影的话题是怎么一步步引到白格身上的。
“怎么了?”话题主角白格,此时正心情极好地窝在懒人沙发里,捧着一本当代心理分析学家弗洛德的著作,《爱的艺术》。
“大明星都像你这么闲的吗?”徐承渡不停地挪了挪屁股,从沙发这边挪到那边,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你……上网了没?”
“没有,何必影响心情。”白格的鼻梁边缘松松地架着一副金边细框眼镜,即使摇摇欲坠也懒得伸手扶一下,“舆论是无冕之王,尽管这个王没两天就会偃旗息鼓,销声匿迹。但当它风头正盛的时候,实行的是□□□□,最好避其锋芒。”
“再这么下去,你就要“被出柜”了!”皇帝不急急死保镖。
“那也挺好,省得我自己动手。”白格终于把眼镜推了上去,随手翻了一页书。
徐承渡心里却是咯噔一声。
第48章 合作3
“你跟以前……太不一样了。”他扭过头,可怜的头发被主人揪得东一茬西一撮,像是遭了大风的麦田,“我是说,在坦白性向这件事上。”
白格双腿交叠,悬空的那只脚尖打着转儿,“你也不一样了,以前的你对这种事满不在乎,现在怎么倒畏首畏尾起来。”
“以前我是觉得没必要刻意隐瞒,同样的,现在我是觉得没必要刻意公开。”徐承渡企图把某人偏激危险的思想拉回来,“公开还是保密,孰利孰弊,不是很清楚吗?懂得趋利避害,才能独善其身。你们混娱乐这个圈的,不是应该比谁都懂吗?”
白格阖上手里的书,两眼一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等你哪天重新站在我身边,才有资格在这件事上发表意见。我只知道,以前的你在我矢口否认的时候,会不舒服发脾气给我小鞋穿。现在既然我想重新把人追到手,当然要规避之前一切血的教训。”
徐承渡张了张口,油然而成一种被生活玩弄的自嘲。
同样是在失败的恋情中吸取教训。当年被少年的浪漫情怀冲昏头脑的徐承渡在现实中遭遇了冰雪滑铁卢,从而收起任性和不甘,不求能得到别人的理解和祝福,不求能光明正大地执起那人的手,委曲求全地缩到壳子里。只希望下一次再碰到同样的感情,能够互相理解,有始有终。
而当年理智到冰冷的白格,时隔多年,竟然返老还童拾起了该有的年龄不曾有过的热血感性,他大概也是摔了重重一跤,所以怕了。十年后的他忽然间理解了十年前的徐承渡,不是对方冥顽不灵,难以沟通,而是自己不肯舍弃的东西太多。
问题是,跨越了时间长河的理解,早就轻得不值一提且不合时宜。
甚至引人发笑。
“我见过江流的爱人。”白格放松地窝在懒人沙发里,柔软可变形的材质无缝贴合地裹起他的身躯四肢, “在我接下剧本还没进组之前,江流领着他跟我喝了一顿下午茶。那是个腼腆的沉静的老男人,跟江流截然相反。”
徐承渡目露惊讶,“江导的爱人?那个电影里的……?他还活着?”
“嗯,征服了阿尔卑斯山脉的艾格峰还能幸存下来的男人。”白格俏皮地眨了眨眼,“忘了江流说的话吗?电影不可能等同于人生。”
全世界都被那个鬼马导演给欺骗了!
“谈到拍摄初衷,撇开一些深层次的意义,江流坦言,他只是想好好补偿一下他身边那位男士。”白格摘下眼镜,回忆起当天场景,平静地转述着江导的话,“纸总是兜不住火,迟早有一天,敬业的新闻爱好者会拍到一些无法解释的画面。与其藏着掖着惶惶不可终日,走投无路焦头烂额地被动应对,不如趁早给观众打一剂预防针,把社会的不可接受度降到最低。这样真到事件捅出来的那一天,现在的做法就是对两个人最好的保护。”
徐承渡:“应该只是保护了爱人吧?提前让江流处在风口浪尖,先挡一波质疑和评头论足,大众议论着议论着就习以为常,习以为常之后才开始慢慢放开接受度。”
“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白格说,“公众人物都该有的觉悟。”
沉默了半晌,徐承渡敛下眼皮,“希望两位先生能携手相伴一生。”
“会的。”白格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欲言又止的眼神简直就是请求复合的无声版,徐承渡心头一跳,觉得自己可能撑不住再一次攻势,连忙夹起尾巴,可疑地转移话题,“那什么,根据你提供的那张银行流水单,我这边让人着手去查了,是个海外幽灵账户,当天开户,汇完款,当天销户。根据所填写的账户个人信息追查过去,显示是失踪人口。我们怀疑是非法套用他人身份,再加上年代久远……”
基本无从突破。
“哦。”这个结果对白格来说实属意料之中,他动了动眼珠,“没关系,本来也没指望能查出点什么。”
“你试过从那对母女口中套出些什么吗?”徐承渡问,“既然你怀疑她们……”
白格摇头,“当年等我找过去的时候,她们已经连夜搬走了。世界这么大,到哪里去找?”
他意有所指地飞快瞥了徐承渡一眼,“一个人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尤其简单,我当年,不是也没能找到你?”
徐承渡摸了摸鼻子,觉得这天是没法聊了,索性抖抖发麻的腿站起身,“总有办法的,我帮你找找。”
就在这时,被粗鲁地扔在沙发角落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徐承渡弯腰捞过来,按下接听键。
苏昆吾的吼叫在耳边炸开:“徐哥!你让我盯紧孟亚虎,老小子终于露出马脚了!你猜怎么着!”
徐承渡眉心一跳,“有屁快放。”
“缪斯出人命了,有个小明星在他们场里嗑药,可能是剂量没控制住,吸食过渡厥过去了,抢救了大半夜没抢救回来。这会儿整个酒吧都被我们同行封锁了,老板连同几个领班都被请去局子里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