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温度接近二十五度,柳侠原本盖着薄被子,捂腿时为了怕把被子沾湿,柳岸就把被子挪开的比较多,只盖着柳侠的右腿,中间的男性标志性构件,就一条薄薄的短裤包着。
如果是以前,柳侠厚脸皮一腆,随口就能来一句“那你们就多看会儿,把便宜占个够吧”,可现在,他满脸通红,赶紧就把被子扯过来盖:“大姐你们长的是X光眼啊,隔着衣服也能看见?”
孙嫦娥笑着说:“快点坐吧,又叫您操心过来看了。”
柳侠回到原城的第一天,苏丽蓉、马千里、宁小倩和楚远就都去看他,后来几天,几个人又去了两三次;昨天柳侠刚回到家,苏丽蓉就又过来了,买了两箱纯奶,说是补钙。
苏丽蓉和宁小倩在竹床上坐下,两个人都认识楚凤河,也知道他被胡永顺坑的事,苏丽蓉问他:“凤河回来过年啊?”
楚凤河说:“嗯,大姐你们还没放假?”
宁小倩说:“没说放假,可这一下雪,工程一停,跟放假差不多,等后天发了年终奖和福利,好多人就走了。”
柳侠问苏丽蓉:“大姐,马队长现在啥样?告他那些人消停点没有?”在医院时人来人往,他一直想问这事都没机会开口。
苏丽蓉一摆手:“不用管他,他啥事都没,他还有空操闲心呢?”
柳侠问:“什么闲心?”
宁小倩笑起来:“总局今年分了个大学生,女的,特漂亮,队长观察了她半年,觉得你们俩特般配,让我们俩来给你做媒。”
“哎呦可别可别,”宁小倩话音未落,孙嫦娥就连连摆手,“小侠他还没长大咧,一说娶媳妇就害怕,别跟他提找媳妇,要是吓住他,腿就不好好长了。”
柳侠刚才差点都坐起来了,听到孙嫦娥的话,他又躺了回去:“大姐,我上回那事你们不都知道吗?我后来去算了个卦,哦,不是一个,是好几个,在京都还找了个特别有名的道观的大师给算了一次,都说我这辈子就是光棍儿命,你们以后别再给我说媒了,我不能祸害人家好姑娘。”
苏丽蓉和宁小倩同时发问:“真的假的?”
柳侠说:“千真万确,要不我能三十了都不结婚?”
苏丽蓉问:“大师怎么说的呀?”
柳侠说:“他说的都是文言文,我学不来,意思就是我命里无妻,如果强娶,可能会让人女孩子丢了性命之类的。”
“幺儿,你咋胡说咧?”孙嫦娥急了,柳侠就算真的不结婚,她也不能让柳侠这么糟蹋自己啊,那以后谁还敢跟柳侠打交道?
“奶奶,俺小叔还没说完咧。”柳岸按部就班地给柳侠敷着腿,不慌不忙地开口道,“那个大师说,俺小叔虽然命里无妻,但他命格完整,家庭圆融,子嗣兴旺,福寿天成,气运财运俱佳,并且他是贵人之相,跟谁走得近谁就能交好运。”
“……?”孙嫦娥看了柳岸半天,才省过神,脸上是不敢置信的欣喜,“大师真是这样说哩?”
柳侠好像有点怄气地点头:“嗯,俩比较出名哩大师都是这样说哩,那几个街头算卦哩也都是差不多哩意思。”
孙嫦娥如释重负:“哎呦,只要你以后能有个圆圆和和哩家,不会回到家里总是凉锅冷灶哩,再能平平安安一辈子,妈就啥都不说了。”
苏丽蓉跟宁小倩都听傻了:“咋,咋会这样啊?小柳,柳岸,福寿天成气运财运都好,我们都能理解,可不结婚,没个女的,怎么家庭圆融子嗣兴旺啊?”
柳岸说:“可以的,我小叔现在三十了没结婚,你们觉得他过的不圆满吗?”
苏丽蓉和宁小倩一起摇头:“这倒真没有,我们全局的人都羡慕他过的潇洒快活呢。”
柳岸笑着说:“我小叔以后会更潇洒快活的。”
柳侠敷完了腿和脚,楚凤河、苏丽蓉、宁小倩都走了。
柳长青和孙嫦娥看着柳岸扶着柳侠进了趟卫生间,帮他把柳侠在床上安顿好,嘱咐柳侠和柳岸也睡一会儿,也去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柳岸关上门,拉上窗帘,慢慢地侧身躺在柳侠身边,上身覆在柳侠身上,手轻轻抚上柳侠的脸:“小叔。”
目光缠绕在一起,柳侠的右手也放在了柳岸的脸上,拇指轻轻抿过他淡色的唇,然后慢慢抬起双臂,环住了柳岸的肩……
第511章 最好的爱人
柳岸顺着那轻柔却坚决的力道踏踏实实地覆在了柳侠身上,唇压在柳侠的唇上。
感受到柳侠紧张到僵硬的肌肉,他没有得寸进尺,就那么轻轻的、一动不动地覆盖着,用他全部的感知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爱昵。
柳岸以前也装作半玩笑半撒娇亲过柳侠两次,柳侠也没有表现出反感,今天,也只是两个人在完全清醒且认真的情况下唇挨着唇,进步看似涓埃之微,对柳岸却是沧海桑田改天换地——这是柳侠主动的,而且是以爱情的名义。
柳岸的心此刻安稳静谧的犹如细雨之后的午夜春日原野,微风吹过,只有惬意闲适,不起波澜,不染尘埃。
柳侠的爱情,无需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一点点心意明达之下的肌肤之亲,足以让他安心落意到地老天荒。
“臭猫,好了吧,能安心睡了吧?”柳侠蹭了蹭柳岸的额头,同时轻轻抿了一下柳岸的唇,说道。
“呵呵呵……”柳岸近乎无声地笑,胸腔的震动让两个人贴合得更紧密,他反过来轻轻含住了柳侠的下唇,“使劲亲一下才能睡着。”
“你,你,你这是朝秦暮楚,不是,是得陇望蜀得寸进尺,说好了每次亲一下就睡的。”柳侠小声讨伐着,却仰起下巴,扣住了柳岸的头,含着他的唇用力亲吻。
柳岸忽然主动结束了这个吻,身体滑了下来,变成了侧身拥抱着柳侠。
柳侠感觉到了他身体某个部位剧烈的变化,拧着他的脸颊咬牙切齿地说:“柳岸,你快成个小流氓啦。”
柳岸脸埋在他颈窝里,忍着笑说:“是大流氓,我都二十了。”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柳侠,“你没流氓?”
柳侠的脸有点烫,嘴却非常硬:“我是叫你染哩了,你你你,你恁……那啥,我不就也……”
柳岸扳过他的脸,轻轻亲着他的唇角:“我过几天就走了,我回来这么多天,你都没那个过,叫我帮你一回吧,要不我一走,你……”
双山招待所电视里两个男人之间的某个亲密画面再次浮现,在柳侠的心里横冲直撞,他又想起柳凌走后的那个夜晚,柳岸听了他说烂尾楼里的两个男人和那个惊悚的电视事件后,毫无预兆地突然把他吻得差点窒息,在他被惊吓得还不过神的时候,柳岸又趴在他耳边,告诉他,相爱的人之间还有很多比亲吻更亲密的方式,柳侠看到那种只是其中之一。
而现在,柳侠知道,柳岸说的就是把他吓得拔掉电源的那个……
而那个画面,现在正让他也迅速地变成了流氓。
但是,柳侠果断把被子拉了上来,盖住半截脸:“我老瞌睡,快点睡快点睡。”
柳岸忍着笑看了柳侠一会儿,把被子给拉下来点,让他的鼻子嘴巴露出来,然后把胳膊环着他的腰,闭上眼睛:“中,我也有点瞌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