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她,只怪陆皓谦的品味,一直偏向古风。
顾烟看着手中的瓷碟,盘底是泼墨的山水,篆刻的城镇,瓷质细白如玉。
顾烟没有钱去砸品味,她也能看的出,到那些盘子价值不菲。
也难怪张嫂取盘子时,一脸的谨慎小心,精神高度紧张。
她推开书房的门,看到陆皓谦正辅导着儿子写作业。
暗暖的灯光下,平常不苟言笑,面容肃静的男人,坐在儿子身边,嘴角竟带着柔和的弧度。
顾烟笑着将瓷碟放到书房的办公桌上。
陆皓谦看着盘子里放着一块块迭起的小饼干,卖相很糟糕,他拿起一块尝了尝,没想到味道还不错。
lero咽了咽口水,小东西扔掉了手中的笔,抓起一块小饼干,就放到了嘴里,囫囵说道:“顾烟姐姐,做的饼干真好吃。”
陆皓谦也觉得味道和卖相成反比,夸顾烟说:“没想到,宝贝还会做这些。”
父子俩都买账,让顾烟有些受宠若惊,她含笑开口,“我会的多了,陆总还要慢慢发掘。”
书房里的气氛温馨融洽,儿子在身边,陆皓谦第一次有种夫妻和睦,家庭温暖的感觉,在生意场上,杀伐沉浮多年,殊不知他比任何人都想有个温暖的家。
“你留给我时间,我就会发掘。”陆皓谦眸光深幽,看着顾烟。
“等我忙完这阵子,我就给陆总时间,最近压力大,也不能有太多时间陪你。”顾烟抬腕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她从公司里带回了很多客户资料,到现在还没有整理。
陆皓谦勾了下唇角,脸色变得不是一般的难看,不知道销售部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给员工休息时间。
可笑的是,还是他把顾烟放到了销售部。
***
把lero送回房间以后,陆皓谦回到卧室,听到浴室里有水流做响的声音。
床上散落着几个文件夹,陆皓谦弯腰收起,整理好放在床头柜上,表情抑郁。
“宝贝,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上班吧?”陆皓谦抬眸看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顾烟,主动要求,想做她的司机。
“别了,你每天都自然醒,我已经习惯了,怎么突然想早起送我上班。”顾烟拧干毛巾,略略倾下身子,擦着头发上的水滴。
陆皓谦淡声开口,“怕你辛苦。”
顾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在天台上的话,让陆皓谦也开始变得不自信起来,觉得她可能要走,才会变得这么细心。
“不吃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过去我总赖床,上班经常迟到,还抱怨自己没能耐,这段时间我发现,自己要是能和公司里那些浙江人一样,有能吃苦的劲儿,和聪明的脑子,不愁以后没发展,我欠缺的还太多。”顾烟扯了句老话,告诉陆皓谦她这段时间的想法。
“我不需要你做出什么漂亮的成绩,当初让你去销售部,只不过是想让你多磨练一下,又不是长久的差事,你不用这么拼。”陆皓谦尽管说着微愠的话,可语气温和。
“我做过太多半途而废的事,不想这次也是。”顾烟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将床头灯拧了一格,背靠在床头,抄手拿起床头的文件夹。
“你喜欢我,也会半途而废吗?”陆皓谦从后面搂住顾烟,手指灵巧的解着她的睡衣扣子。
不想却被顾烟按住,“应该不会的,只要你好好表现。”
顾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暗爽,耳边仿佛听到陆皓谦曾经一直警告她的话,“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不要你。”
风水轮流,她也想体会一把,当大爷的滋味。
陆皓谦的手在顾烟身上左右轻抚,从脖子到大腿,每一寸肌肤都细致的摸索,“嗯,我答应你,宝贝,我先在床上表现好,可以么。”
“今天太累了,明天再说吧。”顾烟确实有些累了,白天在公司忙了一天,晚上又陪lero玩,整个人又累又乏。
陆皓谦也没有勉强,他只是掀开被子,沿着顾烟的小腹一路吻了下来,将顾烟的腿,轻轻一分,留下一记深吻。
“老流|氓,怎么总亲喜欢那里,脏不脏。”顾烟的心跳的好快,快的难以控制,再也没有办法专心看资料。
“我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能这么做,宝贝,你的身体对我很有吸引力。”陆皓谦翻身下床,强迫着自己压抑住心底和身体的*。
“问你件事,你可以选择不回答。”顾烟凝眸对上陆皓谦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有着说不出的魔力,只要他不冷眼看人。
“问吧。”低头拢火点烟,黑眸在烟雾里微微眯起。
“夫妻之间感情不和,是不是就要分居,如果有天我们结婚以后吵架了,你也会这样么?”顾烟语气认真,等着答案。
陆皓谦当然知道顾烟这句话问的并不是空穴来风,他和冷虞欢分房睡的事情,看来她是知道了。
陆皓谦脸上带着温淡的笑容,回答顾烟,“我们情况特殊,很复杂。”
顾烟挑眉,“所以呢?”她想让陆皓谦继续说下去。
“我和冷虞欢结婚以后,发现身体根本不配套,她这个人很怕痛,那里又天生比较浅,我的又比较大,所以每次做的时候,她都很痛,痛到受不了。”陆皓谦靠在柜子上,站在顾烟的面前,替顾烟解开疑惑。
顾烟有些不可置信,“真有这样的事吗?”
陆皓谦薄唇轻勾,“你不要以为,我是在骗你,确实是有这样的事情,每次做她都喊痛,后来大家也就慢慢没了兴致,为了要孩子就忍住了,有了lero就开始分房睡,我和她结婚那么多年,做过的次数,不超过二十次。”
陆皓谦的回答,让顾烟很震惊,意思是他结婚那么多年,几乎都是在当和尚,如果他忠诚婚姻的话。
她问道“怕痛,那lero是怎么出生的。”
陆皓谦回答说:“小笨蛋,当然是剖腹产。”
“结婚前,你不知道?”她大惑不解。
“结婚前我们没做过,我和她结婚很匆忙,只是觉得她人不错,父母喜欢,这大概就是孽缘吧,维持一段婚姻的基础,性,爱,经济,这三样是必不可少的,否则婚姻就会出现问题,我可以忍受没有性的婚姻,为了给lero一个完整的家,冷虞欢还是让我走到了最后一步,我不想每天一身疲惫的回家,还要忍受着硝烟弥漫,歇斯底里,无休止的争吵。”
陆皓谦把曾经那段婚姻中的隐忍和压抑全部告诉给了顾烟。
如果顾烟不问,他一定不会说出这些事,让人觉得他好像在诉苦,他不需要同情。
错在双方,这是他的选择,没有理由去抱怨,他的性格也学不会怎样去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