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把,她俯身咬住寂雪的唇瓣:“好了,我要走了。记得,不要想我。”
是的,不要想她。
被遗忘的人,会很痛苦痛苦,但记住的人,却更绝望难言。
如果非要去选的话,那,还是忘了吧。
唇分,不再回头。
南思弦匆匆逃开的脚步急促得很,偏偏,这短短的几步又是沉重得分外骇人。
一道凄婉的身影跌跌撞撞,终于推开了大门踏了出去。
努力地关上门。
少女颤抖地望着一线线断绝的雪色,心里好像突然缺了什么,空荡荡的有种异样苦涩的味道。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好受,几乎想要嘶吼出声。
好在她还能维持着起码的理智。
双手毫不犹豫地紧紧捂住嘴,南思弦发了疯似的以极限的速度跑起来,很快便悄然消逝在茫茫无际的远方。
然而即便是如此,泣不成声的哭喊究竟还是掩不住————
那一幕凄厉残酷的……撕心裂肺!!!
“哈。”寂雪幽紫的眸子缓缓地睁开,指尖染墨逼散满身酒气,乘着几缕剑影落在床下,“你擅自在吾心尖圈地自居,又擅自裹着满身尘埃妄图逃离。吾,有准了吗?”
冷彻刺骨的煞气四溢,盈满了整屋的清雅霜白。
商清寒那时对她说,饮酒,会让人很开心,南思弦昨晚则对她说,饮酒,会让人忘记一些事。
可她喝了那么多那么多,到头来,心里却依然是清醒的可怕。
什么也没有变。
不过,也好在是什么都没有变。
懦弱的寻求逃避,即使能解人一时之痛,也绝对无法给予任何人真正的救赎。
更重要的是,不适合她。
眼底冷光乍现,如雪的美人轻缓地整理好凌乱的衣衫,一步步,踏着纯白的雪路来到南家后院。
在那里,有一口通体如尘如翠的神剑,静静地沉默于白玉剑架之上。
“红尘叹,商清寒。”雪发飘零,眼帘半阖,清冷的声音透着满目怆然,“陪吾一行吧,这雪落的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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