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肯定会玩上头。
到时就算再快解决怕是也得转天才能起床,仅此一次的除夕夜,错过了就没有了。
没有了……
幽幽叹了口气。
南思弦脸色阴郁地扫开径自跳出来的血红倒计时。
抚慰自己似得抬眼看向深爱的美人,却又只觉心揪的生疼,默默的于凝视中浸没满眶的涩然。
颤颤雪迷离,痴泪心间埋,几缕希望的血腥,晕染绝望的炎红。
原来。
当携手伴长生成了奢望,当相守共永恒化作梦幻泡影。
曾几何时甜蜜的温柔,也会成为如此明晰痛苦,曾几何时倾世的美艳,也会成为如此灼痛灵魂的焚烧。
若知终是别离苦,不如那时雾谷初见,相视盈盈一笑错身过。
……也许,便无需再面对这般残酷的抉择。
心思百转千回,两行清泪痴痴沿着脸颊的曲线滑下,模糊了女人忙碌的身影。
寂雪没回头,却掩不住剑声入耳。
热气腾腾的白雾熏湿了睫毛,力道一时有差,手中紧握的雪色冰刀就染上一抹新鲜血腥。
些微的痛感涌上来,瞬间汇入满溢的苦涩。
面无表情地抹去指尖伤痕,努力维持着古井无波的语气,缓缓地开口:“你这青纹鱼,切成或宽或窄的薄片,是想做什么?”
她不开口,她便不揭破。
惯然的冰霜之态,正是纹饰心绪的利器。
转移话题的一句疑问,温柔的助南思弦回过神,慌张地抹去眼泪。
“是,啊,是要做生鱼片来着!”提心吊胆地再三检查着没有留下泪痕,她声音结结巴巴的,“呃,就是把鱼肉切成薄片的一种吃法。”
“薄片?”
“嗯!”南思弦干笑着说:“切成朦胧透光的月晕,入口即化,可好吃了!”
寂雪幽幽道:“可吾瞧着你先前这些个”薄片“好似想要透光有点难,定是……因吾插手尚未完工吧?”
南思弦:“……”
一句话出口被噎得够呛,她实在是没有脸说那些已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