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打偏了!
“师尊!”楚轻桀惊怒交加扑过去,扶起他的手臂,颤抖着手掌盖上那个硕大的伤口。
铅弹没能打中心脏,却将右胸打出了一个血洞,黑袍浸满了鲜血,可怖地翻出肉来。
唐肃迟硬撑着坐起来,体内翻涌的气血令他猛的咳了几声,嘴角也溢出血来。
“放心,暂且死不了...”
他眉头紧紧皱着,盯着萧初楼,越来越感觉到事态发展地不可控制,心悸的感觉也更加明显....
险象环生的激斗死战不过眨眼间,崖顶上又重新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狂吼的风暴卷起尘土和碎石,打在众人脸上和身上。
“凌耀,你没事吧?”
萧初楼赶到玄凌耀身边扶起他,才发现男人被点了穴动不了,幸而也防止血液循环太快而失血过多,萧初楼稍微松了一口气,一面防着唐肃迟,一面给男人推宫过血。
他目光落在对方那条低垂的左臂上,忽然鼻尖发酸,一阵无力一阵揪心夹杂着涌上心头:“你的手....”
玄凌耀淡淡笑了笑,用唯一能动的右手覆上萧初楼满是尘土与血痕的脸颊,声音还嘶哑着:“别担心,胳膊还在呢,回去也许还能接上。倒是你——”
“我没事。”萧初楼出声打断他,避开了男人担心的目光,背对着他站直了身,湛蓝色广袖长袍满是灰尘和泥,依然在他挺拔的脊背下撑得得笔直,直的丝毫看不出脊椎骨正受着刀割凌迟也似的抽痛。
他低头叮嘱道,“联军已经到了,你快下山去寻常裴,保护好自己。”
玄凌耀拧眉紧握住他手腕:“那你呢?!”
胳膊上针扎似的疼痛传来,萧初楼面色不变,吸口气,默默抽回手,下巴朝另一边真正危险的敌人一扬,道:“我先解决他们。”
“哼!一个都别想跑!”
两人一惊,却见唐肃迟霍然而起,甚至强硬地挣开了楚轻桀的搀扶,他一手捂着胸口,那里狰狞的伤口不知被涂上了什么,竟然暂时止住了血。
“咳咳...萧初楼,耀陛下,当真以为此地没有埋伏么?未免也太小看本座了.....”
“哦?那本王倒要见识见识,教主大人还能凭空变出千军万马来不成?”萧初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踏出一步挡在玄凌耀身前,身手一挥,将人往后推去。
玄凌耀被推得一个趔趄,几乎站立不稳,他抬头刚要说什么,却听对方冷洌的嗓音传来:“还不快走,少在这里碍手碍脚。”
尖锐的话语刺得他双手略微攒紧,又松开,玄凌耀紧抿着苍白的唇,深呼吸了口气,再不犹豫地掉头就走。
“且慢吧耀陛下,你跑不掉的!”唐肃迟眼光中闪过残忍的笑意,照着玄凌耀的身影就是一串钢针飞去!
玄凌耀咬牙闪开,紧接着又是咄咄地破风声不绝于耳。
唐肃迟拉着楚轻桀与他二人拉开了距离,立在悬崖边上,在萧初楼凝重紧张的注视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一掌拍开——
里面瞬间飞出无数闪着火红色光焰的小虫,密密麻麻在空中缠绕着,那诡异的火焰时明时灭,嗡嗡地声音直叫人头皮发麻。
那是什么东西?
萧初楼皱眉盯着那仿佛乌云似的粘稠怪虫,就觉得一阵恶心,不动声色道:“一些飞虫,就是教主大人的杀手锏?”
“很快王爷就知道了,哈哈哈哈哈!”一声嘹亮苍劲的鸣叫声自天空中响起,两只巨大的黑影由远而近,对准山顶俯冲而来,竟是两只成年漠雕。
萧初楼心中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充斥上来,竟然中了对方拖延时间的诡计!
白痴也知道这山顶的石头下面怕是藏着什么真正恐怖的东西,萧初楼二话不说,矮身抱住花林皓冰冷的尸体转身就往山下跑去——可是唐肃迟机关算尽,其会在关键时刻掉以轻心?
漠雕厚翅的拍打下,山风更是乱吹猛刮,唐肃迟与楚轻桀稳稳地站立在漠雕背后,望着二人在黑夜中奔跑的狼狈身影,猛的咳了一阵,冷声道:“没用的....这整座山头,都是本座为尔等准备的墓地!”
他暗灰色的袖袍微微一抖,干枯的手掌撒下一团黑灰的药粉,散落在崖顶的荒石之间。
刹那间,那些闪着红焰的飞虫变得骚动起来,争先恐后地朝药粉扑去——火光越积越多,火焰越来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