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坐在房间大床上,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本已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有些控制不住地紧张起来了,尤其是看着那铺着白色床单的双人大床,某些不大合时宜的画面控制不住地在大脑中浮现了。
其实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但同躺一张床上的事实,让她很是紧张。
乔时不知道该怎么驱散心里的这种紧张慌乱感,眼睛在房间里四处乱瞟,瞟着瞟着就瞟到了浴室边,然后乔时整个人都僵硬了,浴室玻璃是半透明的。
就这么隔着浴室玻璃,她都能看到沈遇挺拔的背影,结实的肌理线条若隐若现的,乔时只不小心瞄了眼马上不淡定地转开了视线,整张脸都变得滚烫起来,想着自己刚才在里面洗澡沈遇在外面时的样子,不记得刚才有没有转过身来,也不敢往下回想,越想越觉心慌,人还没缓过来,沈遇从浴室出来了。
他是临时起意过来的,没带衣服,身上只披了件客栈备着的白色浴巾,刚洗完头,正一边往床边走,一边擦着湿发。
乔时稍稍侧头便看到了他结实的胸肌,匀称分明的腹肌线条下两条人鱼线清晰可见,交汇着没入浴巾下,充满男性气息的性感身材,上下透着致命的诱惑力。
乔时只偷偷看了眼便默默转开了视线,实在扛不住。
沈遇在她身侧坐了下来,她的身体立马条件反射地僵硬了起来,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
沈遇擦头发的动作略顿,侧眸看她,“你很紧张。”
乔时没敢看他,只轻轻点头,“你让我很紧张。”
沈遇似是笑了下,“你脑补的时间太多。”
随手扔了拭头发的毛巾,手掌冷不丁伸向她,捧着她半边脸将她的头转了过来,头侧低而下,很干脆利落地吻住了她。
乔时完全没防备,整个人都僵住了,沈遇也没给她反应的机会,抬起另一只手捧着她另一边脸,另一只手沿着她头发而下,滑入领口,直接将她衣裳从肩上就剥了开来。
乔时急急地抓住他手,侧头避开他的吻,气息有些急,看他,“你说过不会碰我的。”
沈遇盯着她眼睛,“我只说不会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气息也隐隐不太稳,眼眸黑亮灼热。乔时在他眼里看到了压着的欲望,深沉,却又蛊惑人,让她不自觉地松开了手,沈遇没有丝毫的迟疑,吻着她,将她紧紧压了下去。
乔时完全没法逃,无论是他的眼神还是他的动作,都太过强势而蛊惑。这种事之于她是陌生的,他也没有多老练,但男人天生的体能优势,让他像个熟练的老手,一点一滴地撩拨着她的心脏和身体,轻而易举地就让她变得不像自己,喘息、扭动、尖叫,她的指甲在他后背抓下长长的红痕。
沈遇比她好不到哪儿去,但还是谨守着承诺,没再有进一步动作,只搂着她,将她的脸轻压入胸膛中,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任由气息慢慢平顺下来。
乔时也一动不动地窝在他怀里没动,第一次在清醒状况下与他发生这种亲密的关系,这种感觉之于她很奇妙,有点小不自在,但又有种很甜蜜的亲密感。
乔时是趴在沈遇怀里睡过去的,疲惫和满足过后睡眠意外的好,半夜里又隐隐被某些空虚的不适感闹得做了场似真似假的春#梦,第二天醒来时整个人都觉古怪,下意识往身侧看了眼,床铺已空,沈遇不知道何时已起床。
乔时刚醒来脑子还混混沌沌的,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直至沈遇高大的身影从洗手间出来。
他已穿戴整齐,连大衣都穿上了,看到她起身,朝她走了过来,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手掌自然而然地从她额角滑入,拨好那她那一头被睡乱的长发,侧头看着她道,“醒啦?昨晚睡得怎么样?”
昨晚的事随着他的提起像潮水般涌来,大概是还没亲密到能面不改色地谈论这些事,乔时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红了,尴尬地避开他视线,轻点着头,“嗯,还好。”
掀开被子想起床,一低头一张老脸又红透了,除了她上身皱巴巴的上衣,她身上没别的布料,特么她昨晚就这么抱着沈遇睡了一晚,她……
乔时完全没法面对沈遇了,手挡着半张脸,轻咳着转了开去,另一只手拉紧被角,挡在身上。
沈遇也轻咳了声,捡起她被踢到床角的其他衣服,扔给她,“你先换上。”
嗓音隐隐有些沙哑,人也是很君子的背过了身。
乔时满心尴尬,起身去洗漱后看到沈遇时还是有些不受控的脸红,相比她,沈遇跟没事人般,等她梳洗完,手掌很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她肩上,他身体的热力随着相贴的身体慢慢传来,乔时越发不自在。
沈遇侧头看她,“我以为经过昨晚,我们相处会更自然才是。”
乔时手揉着鼻子,嘀咕着道,“那是你们男人的想法。总要一个缓冲过程的。”
沈遇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好,我给你缓冲时间。”
又道,“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一会儿得先回市里,你一个人在这边注意安全,我估计得过两天才能过来。”
乔时讶异抬头,想明白过来却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好,你也注意安全。”
沈遇在吃过早餐后便先走了,乔时先回房补了会儿眠,下午才在村子里到处走走,熟悉这边情况。
因着昨晚沈遇的出现,村里人都知道她和沈遇的关系,再见到她时都是很热情,一个个招呼着她去自个家里吃饭,热情得乔时几乎招架不住,从村民的热情中走出来时已是下午五点多,夕阳正好,金灿灿的与绿树掩映下的徐家村祖祠形成一种静谧的美。
安城这边重宗亲关系的缘故,大都还保留着宗族祠堂,逢年过节的祭祀和红白喜事都在祠堂里进行,是个肃穆而备受敬重的地方。徐家村的宗祠独立于各大围楼和散落的民居间,在东北角略偏僻的大池塘边,距离村里还有一千多米的距离,但平时除非要祭拜祖先或者办喜事,村民鲜少到宗祠里去。
乔时因着初来乍到,对这种宗祠的事也有些好奇,而且徐家的宗祠建得尤其好看,青墙红瓦的肃穆,人在夕阳下远远盯着看了会儿,就不自觉走了过去。
徐家村的宗祠很大,里面景色很好,但空荡荡地没什么人,正堂里摆满了整个徐家村宗族里列代祖先的牌位,燃着香火,让整个大堂显得越发庄重。
乔时因自己闯入,秉着心底那份尊重,进去时过去拜了拜,这才四处打量这宗祠里的摆设,不觉就从后侧门走了出去,绕着里边缠绕的蔷薇丛闲晃了半圈,意外看到城墙上的后门。
后门装着的是铁门,大概因为年代久远,铁门上已长满铁锈,一圈一圈的,但门栓处却被磨得铮亮,有锁头,但没锁上。
乔时看着好奇,抬头看了看城墙外的榕树和不远处的竹林,绿绿沉沉的很好看,乔时心下好奇,过去试着拉了下铁门,没想着一拉门就开了。
乔时站在门口往里面望了望,只是座低矮的后山,栽满了竹子。后山和祠堂之间有个缓冲的坡度,坡度下有个半足球大小的小空地,看着已有些历史,空地上的有一棵很粗壮的大榕树,主树干估摸着得七八个成年人手拉着手才能抱得住。
榕树吊垂下的细须将方圆几十米内的地方变成了一个中空的屋状的空间。
乔时去过很多地方,但很少见过这么粗壮奇特的大榕树,有些震撼,不自觉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又走近看了会儿,看到细须和主干相互缠绕成的拱门状入口时,忍不住走了过去,原只是想站在门口看看,但里面隐隐传出的古怪声响让她不觉顿下脚步,狐疑地往里面看去。
☆、第五十八章
树洞空,很大,黑黑沉沉的看不到底,从缝隙中灌入的冷风穿堂而过,“呼呼”地有些吓人。
乔时站在洞口有些犹豫,迟疑着开了手机电筒往里面看,里面并没有什么,只是乱七八糟地堆满了空箱子和竹笼子,看着像是村民把不用的鸡笼鸭笼的东西弃置在这里。
乔时是知道有些地方,村民们都爱把不用的东西弃置在灌木丛或者小树林边的,打量了会儿便走了,没想着刚绕到后方,里面古怪的声音又传出来了,像动物的呻¥吟和低低的哀鸣,又像人声,拉拉杂杂的很细碎,听不清。
乔时听着心一紧,弯身扒着榕树的细须,从缝隙里往里面看,没看清。
乔时重新绕回了洞口,拨开挡在洞口的纸箱,洞内赫然另一番天地,洞内宽阔空旷,树洞内侧整整齐齐地陈列了好十多个铁笼子,笼子里装满了动物,都是些她不熟悉的,乔时只认得最里边的黑熊和穿山甲,以及悬挂着的灰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