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世炽热如火,灼伤出云。
赶到当日第一次见面的酒吧,感觉完全不同。
喧闹已经被轻柔音乐取代,多余的人一个也没有。
唯一的客人,是经世。
他有钱,也知道如何用钱,费尽心血,用电影里最普通的方法震撼出云。
有效。
出云推开门,忆起当初在这里远远一眼,选中经世。
他和锦辉一样,西装笔挺,样貌斯文,根本不适合这样的场所,却比任何人都喝得更醉。
经世还是坐在吧台,转头对出云笑:“来了?”
“对,来了。”出云走过去,坐在经世身边:“我已被你感染疯狂。”
“方家人都是疯狂的。出云,你诱发我的疯狂。”
“曹出云何德何能,可以引诱方家人?”
“或,引诱我的不是曹出云。”经世缓缓调酒,与上两次不同,不是胡闹,这次有模有样。他深深看出云一眼,嘴里吐出两个字;“是爱。”
气氛浪漫,音乐浪漫,一切精心布置。
出云感动,经世对他用情用心,一时无话可以表达心中感受。
“尝一下这个,最新杰作,名叫加勒比海。”经世递给他一杯酒。
出云尝了一口,扬眉:“咸的酒?”
“对,放了一点点盐,海难道不是咸的?好像眼泪一样。”
透明的颜色,微咸的味道。
比起海水,更象眼泪。
出云放下酒杯,拥着经世。
经世靠在出云怀里,静静享受,半晌说:“出云,那间小旅馆的房间,我订了。”
“好,我们去。”
他们离开酒吧,将满耳轻柔音乐抛之脑后,如少不更事的小情侣,彼此牵着手,沿小路回旅馆。
同一个房间。
打开门,忆起锦辉当日高兴地说:“看,出云,我们的房间对海,真是好运气!”
出云恍惚。
身后有人问:“出云,怎么了?为何不进门?”
这才醒觉。
经世入门,抬眼看见窗台,走了过去,垂眼:“就是这?”
“什么?”
“就是这里,曾经摆过那盆断肠草?”
出云忽然觉得刺心,默默点头。
经世叹气:“出云,你还是不忍心。”他环视周围,喃喃:“又是一屋子的证人。”
见证当日肝肠寸断的舍弃。
看着那盆断肠草,如何递到锦辉手中。
出云无言,闭上眼睛,靠在墙上。
墙啊,你可还记得,锦辉当日对着那断肠草在窗台呆站一夜,想了点什么?
经世默默看着出云,忽然无限悲哀。
“这个地方充满回忆,是吗?”
“对,痛苦万分的回忆。”
“只有痛苦?不要忘记,我们也曾在这里过了一夜。你坐在床头,哄我入睡。”经世苦笑。
“对,那夜你大胆非常,自愿献身。”
“可惜你不肯要。”
“出云,提一个要求。不要再寻锦辉,你们已经结束,找到又有何用?”
“即使结束,我也要知道他的下落。”
经世忽然激动:“自欺欺人!你明明无法忘记,明明心中还存有希望和他重来一次。不不,其实你的爱一直放在他那里,从来没有收回。”
心底的纸,被经世莽然戳穿。
出云神色茫然。
“那我是什么,一个在没有找到锦辉前不愿放手的替代品?出云,说明白,你把这个说明白。”
“要我说什么?经世,你不是替代。你和锦辉截然不同。”
“那么,选择一个,我或锦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