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睡着了一样?”
严队长摇头:“还真没你们姑娘想的那么好看。我带你看……我带你摸一摸就知道了。”
走到停尸房门口,傅渊颐摘了自己的手套戴上乳胶手套,和严队长他们一起走进停尸房。傅渊颐刚踏入停尸房,趴在脑袋顶上的临邛就道:“好浓的鬼气。”
傅渊颐点点头:“的确,这鬼气还很腥臭。”
“是恶鬼。”
傅渊颐突然自言自语,袁思燊好奇地看着她。她调到特殊事件处理小组时间不长,老是听师哥师姐和严队长说到这位傅大仙,听的时候只觉神奇,还没亲眼见过她“施法”。
停尸房里停着三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严队长掀开离他们最近的那具,临邛见尸体完整,但身体下陷,松弛的皮肤摊在如融化般的肌肉上,整个人像被抽去空气的干扁气球,脸上眼球和颧骨突出,牙也暴露在外,面目可怕。
傅渊颐慢慢抚摸尸体,轻轻捏起死者的皮肤。皮肤挂在她的指尖,已经失去了弹性。
“没有任何外伤?”傅渊颐问。
“对。”严队长说,“也没内伤,身体器官无故衰竭,还有肌肉和血液也都像放了很久的干尸。而这个人死亡时间不会超过24小时,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傅渊颐问严队长:“受害人有什么共性吗?职业身份?家庭背景?年龄长相?”
“第一个受害人是男老师,第二个是女性上班族,而这位还是个大学生。性别不同,社会身份也全然不同,暂时找不到共性。”
傅渊颐问道:“有监控拍到嫌疑人的模样吗?”
“有,不过只有一个大概的模样。嫌疑人是位男性,35岁左右,和受害人身高对比大概180公分,特别风骚。”
“特别风骚?”傅渊颐疑惑。
“是,他被拍到两次,每次他都穿得西装笔挺,跟去参加颁奖典礼似的。不过每次他都是背对监控镜头,似乎早就知道监控正在拍他。”
“有这么多线索应该不难锁定嫌疑人了吧。”
“我们锁定了三位嫌疑人,还未开始调查,而且也还没办法抓他。”严队长说,“这个人每次和受害者都只有近距离接触,没有任何能证明他下毒手的证据。”
“近距离接触?”
严队长说,嫌疑人被拍到的两次,一次他跟在男老师身后,似乎说了句什么,男老师回头,他上前两人面对面说了一会儿话,男老师忽然就倒地不动弹了;第二次他和这大学生相约在餐厅吃饭,还坐在靠窗监控正好能拍得到他背影的位置。这大学生一开始聊得挺开心,聊着聊着突然就倒在桌上了。嫌疑人付了钱,离开。
“居然还知道付钱……”傅渊颐有些感慨。
严队长问:“傅大仙,你觉得呢?这怎么回事?”
傅渊颐说:“暂时还不能下定论。那三个嫌疑犯都在监视吗?”
严队长说:“我们有人24小时监视他们。”
傅渊颐拿起伞,把墨镜带上:“走。”
严队长带人出发,傅渊颐让林泽皛开车跟着。
“你觉得呢,临邛。”傅渊颐问道。
临邛说:“很明显恶鬼食阳气。一般恶鬼会选择吸食男性阳气,因为男人属阳嘛。没想到这恶鬼饥不择食,居然连女性都不放过。”
“更让我在意的是,他并没有完全丧失人类意识,他居然可以埋伏在人群中,甚至还能进行社交。”
临邛看着她。自上次一口气收了数钱小鬼之后,傅渊颐的元气一直没恢复,到现在脸色还是一片惨白。
“这有什么好在意。”临邛说,“你被那个游炘念带得魂不守舍……这不是你。”
傅渊颐沉默了片刻问道:“什么样才是我?”
游炘念开车到君阅帝景门口,停下。
玉卮问:“监视完陈姝又来监视你妹?就在这儿待着也难捕获什么有用的线索吧。”
游炘念趴在方向盘上,不断有车进进出出,一直没看到游任雪。
“我知道。”游炘念说,“但只剩不到15个月,要我待在家里吃饱了就睡,太浪费时间了,我心里不踏实。”
“所以你出来游荡?你这么做只是心理安慰吧。”
游炘念笑笑:“如果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算是自我安慰吧。”
玉卮叹了口气。
直到天黑也没看见游家的车经过,有些惦记傅渊颐那边的情况,打电话给傅渊颐问她那儿怎样了。
“还和严队长他们在一起。”傅渊颐说,“今天可能迟点回去,你别来了,直接回家等着我吧。”
就算傅渊颐和临邛再厉害,游炘念都觉得她眼睛不方便,身边多个人多一层保护:“我还是去找你吧,回去我也是待着。”
知道游炘念脾气倔强,跟她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傅渊颐说,“我在开往西三环的路上。咱们在峰景公寓碰面吧。”
“嗯。”游炘念就要挂电话,傅渊颐突然道:
“对了,你要小心一点。如果遇上一个穿西服,35岁左右180身高的男人,离远一些。”
“什么意思?”
“应该不能说是男人,而是恶鬼。”
听到“恶鬼”两字游炘念后背一凉,傅渊颐让林泽皛帮忙发给她一张模糊的侧脸照片,照片里的男人轮廓非常英俊,面露微笑正在看镜头。
“这是恶鬼?”游炘念给玉卮看,“恶鬼也能被拍到吗?”
玉卮说:“大多数恶鬼会遗忘前生记忆,只剩强大的恶念。它们可以附身在人身上,但被附身的人行为残暴古怪,而这人……表情看上去非常正常。”
游炘念:“所以是个可以讲道理的恶鬼?”
玉卮无奈道:“当然不是,这样的恶鬼不仅凶残,而且聪明有脑子,更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