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灿捋起栎容的发丝, 贴着她的额吻住,“我找回亲娘,也不会忘了给你找出杀父仇人。”
“如果找到。”栎容昂起脸,“你会怎么做?”
“我会杀了他替岳父报仇。”薛灿没有犹豫。
——“不论那个人是谁?”
薛灿怀抱栎容, “既然不会是夫人和庄子涂, 其他不论是谁,我该是…都不会手软吧。”
“我累了。”栎容星目眯起。
薛灿抱着栎容躺进被褥, 滚热的身子紧紧贴着她的柔软,压抑着情/欲艰难闭上眼。
新房里, 小杨牧已经吃了半盆果子, 从晌午到入夜就没吃过东西, 连水都没工夫喝几口,这会儿, 他是真饿的不行。
不光吃果子,杨牧还咕噜喝下半壶酒, 渴是一回事,酒还能壮胆呐,虽说薛莹和自己拜了天地, 已经做了自己的夫人, 可…要杨牧扒了衣裳对心中的大小姐做那档子事…杨牧还是有点慌的。
最气人的是, 自己好心买来的册子,居然被薛灿烧了…自己老实,一路上真没看几眼,可就那匆匆几眼, 也够自己心痒,孤家寡人一个,哪敢多看,这会儿可好,书到用时方恨少,自己小小年纪,嘴里逞能,真到了露家伙的时候…还真是…有些懵逼。
杨牧咯吱咬开个大枣,红盖头下的薛莹心尖也咯噔了下,杨牧从进屋到现在嘴就没停过,吧唧吧唧吃的欢实,不掀自己盖头,也不和自己说话…薛莹想开口问声,可嬷嬷教导过自己,洞房花烛夜,新娘子安静坐着就好,什么都由夫君来做…也不知道杨牧心里有什么小九九,薛莹咬唇垂头,搓弄着手里的喜帕,憋了好久实在忍不住,低低咳了声。
杨牧身躯一个哆嗦,赶忙把手里的大枣递给薛莹,“大小姐…你吃么?”
薛莹气的直喘,“还叫大小姐?娘是怎么说的?”
杨牧吐舌,拍了自己一个耳刮子,“不叫了,那我…叫你…莹儿?”
薛莹脸颊一热,“你喜欢就好。”
杨牧定了定心神,理了理玄端喜服朝床边的薛莹走去,伸手就想掀盖头,想了想又缩了回去,只在薛莹身旁小心坐下,张开手心露出几个果子,探到盖头下,低声道:“莹儿…你饿么?”
薛莹攥住果子,轻轻捏了下杨牧的手心,“都坐了好一会儿,灿儿和嬷嬷没教你怎么做么?”
“小殿下才靠不住!”杨牧急了声,忽的意识到说漏嘴可要被笑话,赶忙又道,“这还用教?我什么都会。”杨牧一把掀开薛莹的红盖头,“不就是掀盖头嘛。”
盖头飘飘落下,薛莹半垂脸颊面容含羞,发髻上的珠串闪闪发亮,映花了杨牧的眼睛。薛莹褪下乌金面具,脸颊的灼疤被栎容用脂粉巧妙遮盖,与肌肤浑然天成,杨牧怔怔看傻,都说新娘子最最好看,果然如此呐,杨牧不敢抬起薛莹的脸,只得低头去瞧,黑目直直看着,良久才痴傻道:“莹儿,你真好看。”
薛莹抚上半妆,“要是把妆抹去呢?”
“也好看。”杨牧想也不想,“大小姐在我眼里,从来都是世上最好看的女子。”
薛莹心头滚热,对杨牧抬起俏脸,眸中噙着幸福的泪光,杨牧指尖肩上,吮进口中,那泪水没有咸涩,竟然如蜜糖一般,这滴泪犹如情药,让有些胆怯的杨牧忽然紧紧抱住了新婚的夫人,他抱得很紧,好像要把薛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与自己结合在一处。
感受着杨牧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薛莹心里又期待又紧张,她知道,洞房该做的事就要开始,可等了好一阵也不见杨牧动作,薛莹羞涩戳了戳杨牧的心口,“不早了,该睡了。”
杨牧脸涨得通红,自责道:“怪我吃了半天,这就…这就睡。”
杨牧几下脱了新郎官的玄端喜服,露出洁白的中衣,中衣湿漉漉黏在身上,少年洁净,这汗味倒也不算难闻,杨牧不好意思的嗅了嗅,都怪自己太紧张,这一身汗捂得,可忒羞人了。
杨牧本想裹着中衣睡觉,但又怕熏到薛莹,只有背过身剥下,一手扯下挂着的寝衣裹在身上,红着脸坐回薛莹边,看也不敢去看薛莹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