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果然够干净利落。
将李瑾芸神色流转间的怅然之色看在眼中的花宏熙,顿了一下,却是忽而又欲言又止的补充道。“不过,王爷好似非常火大,至于她们究竟何时才能醒来,那本少主可就不得而知喽。”
“那个现在暂时不重要,今晚的行动,阿熙最好帮本妃盯着阿苍,本妃怕他一时大意会吃亏。”神色肃然凝重了几分的李瑾芸眉头紧蹙的道。
“王爷他会吃亏?”对于李瑾芸的说辞唇角微僵间满是狐疑的瞥向她,“王妃可是在担忧什么?”
“且不说你师傅,就是巫教教主蓝圣衣都是极为善毒之人,本妃怕阿苍他太过心急会误入敌人圈套。”
“……这倒是不无可能,毕竟巫教最善毒,不过,王妃以为王爷他会那么蠢到毫无准备么?”同她撇撇嘴的花宏熙轻轻摇头,“王妃你为函谷关那边准备的宝贝与毒粉可是早已被王爷借调了不少去,至于去向,就连本少主都不得而知,怕是唯有亲力亲为的孤狼能知晓一二……”
“孤狼么?”眯一眼满是憋屈之色的花宏熙,眸光流转间忽而唇角微扬的李瑾芸淡淡道,“那就是更加稳妥了,你还是留下同本妃一同下棋吧。”
“耶?”他其实也想去、凑热闹的说,抖着唇角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的花宏熙懊悔连连的蹙紧了眉头。
而却说,正巧同苦着一张脸的花宏熙擦肩而过的大舅母与二舅母相视凝眉间略发狐疑的快步上前。
“芸儿啊,花少主那是怎么了?”在床榻旁款款落座的大舅母满是疑惑的道。
“婉婉失踪数日,他是忧心过盛呐。”同大舅母与二舅母相视但笑的李瑾芸搪塞道,然瞥过两人那皆凝重万分的神色,便知纵然是折磨大舅许久的蛊毒已解,也不能消除大舅母与二舅母对于她此间的担忧与顾虑。
淡然含笑间眸光微闪的李瑾芸将欲言又止的两人神色间的那抹深沉凝重看在眼中,顿了一下,方才接着道,“大舅母,二舅母切莫太过担忧,一切都有王爷担待,我们尽可安心偷懒躲着便是。”
“哎,你这丫头,都已经是嫁做人妇了,而且还是王妃之尊,怎么还能那般的率性而为。”极为不赞同的轻轻摇头的大舅母略带一丝责备的瞪她一眼。
“不过,这又哪里能怪咱们芸儿啊,祸是他李博然自己闯的,若非是他心生恶念,竟然险些害死大哥,还连累咱们芸儿受此无妄之灾,他又会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深知此间真相的二舅母不置可否间唯有义愤填膺的扬声道。
“话虽如此说,但芸儿这么做,的确是叫人诟病啊,否者也不会中了江氏与那李佩瑶的奸计啊。”脸色极为不善的大舅母喟然长叹。
“她们母女害芸儿我的心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下手更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她们又何曾得手过?”将大舅母与二舅母的愤然之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柳眉紧蹙间不禁讪笑扬眉。
“怎会没有,阿芸你的婚事,你的嫁妆,可不都是她们母女算计了去么……”对于李瑾芸的强辩,狠狠瞪她一眼的大舅母讪讪道,更是极为心疼的拧紧了眉头。
“大舅母!”拉着长长的音调,略带一丝娇嗔的轻唤一声的李瑾芸唇角微僵,眸光微闪间不禁喏喏的道,“难不成大舅母现在还认为丰俊祺是良婿?”
“……”才怪!
“更何况,大舅母与二舅母或许不知,李佩瑶虽有江氏帮着操持,但说起来,那嫁妆怕是还不及芸儿的一半。”回忆起过往种种,都忍不住柳眉弯弯的李瑾芸瞥一眼相视挑眉的大舅母与二舅母,顿了一笑,方才接着道,“为此祖母与江氏可是没少跑到王府同芸儿闹啊。”
却说对此略有耳闻的大舅母与二舅母不禁心生好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丰俊祺的人品怎样,经历过这么多世事,大舅母与二舅母该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眉头紧蹙的二舅母忍不住叹息道。
“所以,当年李佩瑶极尽所能的讨好丰俊祺,谎话更是编了一箩筐,这才将被眯了心智的丰俊祺给蒙了过去,心知肚明巴不得甩掉丰俊祺未婚妻身份的芸儿自然是任其发展,而待到在江南养病的贵妃娘娘得到消息赶回京城却是为时已晚。
不过那个时候,芸儿早已嫁作他人妇,而叫贵妃娘娘都无可奈何的是丰俊祺为了同阿苍拼面子,竟然早已请了赐婚圣旨,他当时可真是骑虎难下想退婚都难了……”
“这还是自作孽不可活……”眉眼带笑的二舅母忍不住轻轻摇头。
“所以,若非李佩瑶处心积虑,芸儿又哪里能那么干净利落的被退婚呢,其实也算是因祸得福啊。”说着都忍不住柳眉飞扬的李瑾芸唇角闪过一抹邪魅之色。
而同二舅母相视凝眉间喟然一叹的大舅母却是脸色沉郁的道,“李佩瑶的如此卑鄙行径还真是同当年江氏的所作所为如出一辙啊。”
“是啊,当年江氏为了自己婚事亦是费尽心机,生生抢了妹妹的夫婿不说,竟然还珠胎暗结,实在是令人无法容忍啊。”同样愤然无比的二舅母咬牙切齿道。
“若非如此,父亲也断不会那么决绝的命人严令江氏她不得再出现在苏府。”眸子微眯的大舅母微微叹息一声,“却是不想,一切都太晚了,江氏的恶性,不仅叫娘她老人家在悲恸中撒手人寰,更是叫苏家唯一的掌上明珠抑郁而终,如此种种,都是她江氏造的孽啊,她竟然还有脸再出现我大将军府中,还联合她那不知羞耻的恶女来败坏我们芸儿的声誉,所以芸儿你别我们无情,这件事,既然是我们做的,我们也就不怕父亲责罚……”
却说大舅母的话令原本还神色清明的李瑾芸顿时满头雾水,柳眉紧蹙忙追问,“可是出什么事情了么?”刚刚阿熙还同她信誓旦旦的直言江氏与老夫人没个三五日绝不会醒来的,但大舅母的话却是令她心头陡然一沉。
对于李瑾芸的追问,相视点头的大舅母与二舅母唇角微僵间讪讪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叫她闭嘴而已。”
呃?满腹狐疑的李瑾芸却是看不透大舅母与二舅母神色交流间究竟寓意何为,然直到再三叮嘱她好生休养后便相携而出的两人最后也没给她说明白她们究竟对江氏做了什么,却是直叫心头泛痒的李瑾芸连忙吩咐香巧去探查。
然而,她等了许久的香巧尚未回来复命,行色匆匆的薛掌柜便在香玲的引领下隔着屏风同靠坐在床榻上的李瑾芸拱手行礼。
“老奴见过东家。”
“薛掌柜如此急着来,可是出何事了么?”
“禀东家,耽搁了许久的密信今天刚刚送来,老奴不敢耽搁,特意送来。”说着便自袖口中取出两封卷成卷的密信递给一旁垂手恭立的香玲。
而接过密信,快速浏览看过后,神色肃然凝重的李瑾芸美眸陡然一眯,而捏在手中的密信更是险些因用力过猛而碎了去,垂眸沉思良久方才黯哑着嗓音道。
“此事且容本妃想好怎么处理再说。”
“是。”
“另外,此事定要保密,尤其是二哥。”眉头紧蹙成峰的李瑾芸脸色极为难看,甚至就连一旁的香玲都不禁极为担忧想要上前,生怕现下正身子虚弱的王妃撑不住。
然而,李瑾芸的话才方落,猛然推门而入的丰俊苍便是阴沉着脸色闯了进来,而他身后相携而入的苏志远与苏志清更是深深的瞥一眼在屏风后正欲拱手行礼的薛掌柜而不禁剑眉紧蹙。
☆、第285章 他有办法
却说正当被苏志远与苏志清灼然冷肃的眸光所摄而动作一僵的薛掌柜略发尴尬之际,手中的密信来不及藏匿的李瑾芸猛然抬眸间便对上了丰俊苍阴沉肃杀的寒眸。
“……呃?阿苍。”
“拿来吧。”将她神色流转间的一丝慌乱与担忧看在眼中的丰俊苍深邃幽暗的眸子陡然一凜,灼然冷肃的眸子盯着她那紧紧攥成拳头小手眸光愈发深沉。
对上丰俊苍那不容置喙的冷冽寒眸,唇角微僵的李瑾芸缓缓摊开手心,两封被揉人团的密信便赫然被某人一把捞去,直叫柳眉紧蹙的李瑾芸漠然喟叹间唯有别开眸子,然却是不巧对上了苏志清那好似恍悟了什么的满是沉郁之色的眸子。
“可是函谷关那边出什么事情了么?”见丰俊苍瞪着密信默默良久但始终不发一言的苏志清忍不住开口打断道,而一旁随着他的脚步靠上前来的苏志远满腹狐疑间不觉眉头紧蹙的凝望李瑾芸那闪烁不定的眸光,眸光愈发深邃。
见事情终究是瞒不住了的李瑾芸瞥一眼苏志清那阴沉到极致的脸色,顿了一下,索性喟然叹息道,“二哥,柳青竹与智诚小和尚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偷偷闯入了天山附近的溶洞,被困在里面生死不明数日……”
“他们好端端跑到那里面去作何?”呼吸猛然一窒的苏志清瞪着大大的眸子,满是不可置信的拧紧了眉头的惊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