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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为君嫁_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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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的赶去了松鹤院,薛宸来到二夫人身边,二夫人抬头见了她,就一把抱住了薛宸,说道:“宸姐儿,你让庆哥儿救救二叔叔吧,咱们家不能没有他呀,这叫什么事儿啊,好端端的怎么会让刑部给抓了呢。”

薛宸连忙安慰:“二婶您先别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君从旁说道:“去给二夫人打水来洗脸,别哭了。这事儿一看就是给人下的绊子,要不然怎么就他带船出去出问题了呢?”

薛宸问道:“二老爷船上出什么问题了?”

“粮草里面夹杂毒烟,一百斤。二老爷这回往福建走了一趟,将福建所收的粮食赋税运回京城,本来也不是他该做的事,也不知他怎么的就跑了这一趟,如今他的船刚到京城,还在码头就给检粮的官兵查出了问题,在粮草中私藏东西是大罪,更别说藏得还是毒烟了。”老太君和薛宸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薛宸听懂了,主要意思就是二老爷走了一趟不该他走的船,被人暗地里算计了。

娄庆云从外头回来,脸色亦是冷峻,见到老太君之后才说道:“二叔这回许是惹上麻烦了,右相那头本就和咱们不对盘,他们是二皇子党,我们是□□,如今只怕不是二叔一个人的事情了,已经上升到党派之争了。”

老太君深吸一口气后,便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后才蹙眉问道:“这事儿你二叔如何会做,可查出来是谁……”

娄庆云看了一眼二夫人,她此时已经停止了哭泣,正洗了脸在擦手,亦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娄庆云犹豫了一会儿后才说道:“是水师参军余庆年告发的二叔。他如今也倒戈去了二皇子党。”

余庆年之前是上州刺史,去年给中书省递了折子,请命调回京城,可京城一时没有合适的地方安顿他,还是娄远亲自来求的娄战,让余庆年到他的水师都督府中任了知政参军,原以为他会感恩图报,可没想到,他居然在背地里倒戈了二皇子党,还毫不留情的在背后给了二老爷一刀,让二老爷成为了众矢之的,并且在娄家开始运作关系之前,就把这事儿捅上了刑部,上达天听,让娄家就是想私下解决都没法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娄远这是被人陷害了,毕竟只不过是一百斤毒烟的事情,别说他没做,就是做了,凭他娄家的关系,不用上下打点,那些官员也不敢怎么样,可是直接上报了刑部就不一样了,刑部尚书的折子一递,就连皇上都没法当朝包庇。

而做出这件事的人,很快就被查了出来,余庆年,三夫人余氏的父亲,娄玉苏的亲外祖。

薛宸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娄玉苏终于要出手了,他是想脱离娄家,然后单独的去做三公主的驸马,他想凭这层关系,脱离娄家,大干一场,要和卫国公府分庭抗礼的意思。

而二老爷娄远的这件事,应该就是他们打响的第一炮了。薛宸在脑中回想上一世,似乎并没有听说娄家二老爷因为这事儿受牵连,也许上一世的影响就不是很大吧。而余家为的可能也只是让三房脱离娄家这个主体,并不是真的想利用这件事情把娄远给除掉,毕竟谁都知道,凭着这事儿,根本除不掉娄远。

不过,不能掉以轻心的是,上一世的娄家,似乎就是在三房分家之后,一蹶不振的,可那时是因为娄庆云死了,娄家大房元气大伤,三房分家,只是后来补上的一刀,这才伤了娄家的根本。可这一世,娄家并没有衰败的趋势,他们想再伤害娄家的根本,就没那么简单了。

不管怎么说,娄庆云这一世可还活着呢。皇帝依旧是他的亲舅舅,太子是亲表兄。

薛宸适时站出来说道:“我觉得这事儿大家可以不必太担心。也许余大人做的这件事只能算是在他投靠的人面前递的一块敲门砖,他们谁都知道凭这件事并不能将二老爷如何,所以,应该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等到对方承认了余大人的投靠‘诚意’,应该就不会追着不放了。”

娄庆云的眼中露出的赞赏与赞同,对老太君说道:“辰光说得对,我也是这么觉得。凭我们娄家如今的声势地位,谁会真的想用这一百斤的毒烟来害死我们二老爷?正如辰光说的,这件事不过是余大人的敲门砖,给对方显示一个他投靠的诚意罢了,要怪就怪二老爷认人不清,居然着了余大人的道,不过也难怪,毕竟是三夫人的娘家,一个白眼儿狼罢了,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娄庆云的话刚一说完,就听见门边传来一声丫鬟的喊叫声:“二夫人,您去哪里呀,二夫人!”

二夫人韩氏冲动的跑出了松鹤院,老太君和薛宸同时说道:“快派人去拦住二夫人。”

二夫人想去做什么,大家如何能想不到呢,不过就是听了娄庆云的话,心里不服气,想去找三房讨个说法罢了。这可不是什么理智的行为。

☆、第168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二夫人走的很快,完全不理会身后那些丫鬟们的喊叫和阻止,因为谁也不敢真的碰她,她便推开了人继续往前,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三房的院子,守门的婆子哪里敢拦着二夫人,全都退到一边,有一个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报信。

三夫人余氏走出房门,就被一个气势汹汹的人影吓坏了,二夫人韩氏不由分说,上来就给了余氏一个巴掌,将余氏打的头都偏了过去,捂着脸难以置信,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尖声家叫道:

“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她动手打我了吗?给我拦住她,拦住她!”

余氏的话让三房的下人们都面面相觑,她们哪里敢对二夫人动手啊?犹豫的时候,就见韩氏已经上前揪住了余氏的头发,将她拉倒在了地上,韩氏出身将门,手里头有些功夫,余氏哪里是她的对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狼狈不堪了。

娄玉苏在书房听到了消息,赶紧赶了过来,见自家母亲被韩氏压在地上抽巴掌,赶紧过去将两人分开,护着余氏对韩氏说道:“二婶娘你这是干什么?我母亲哪里得罪了你?要让你这样对她?”

韩氏打了几下,心里好受多了,对娄玉苏冷冷说道:“她哪里得罪了我?我还要问,二老爷哪里得罪了余大人,要让余大人这样陷害他?如今二老爷人都被抓到刑部去了,你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余氏在儿子背后缓过了神,探头说道:“韩英你别欺人太甚了,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你有本事去打我爹呀,在这里跟我逞什么威风?二伯自己做了亏心事被人告发了,你如何就怪罪到我爹身上?就算我爹不说,自然也有旁人说,怪得了谁?”

韩氏冲上去又要打她,却中间夹了个娄玉苏,他始终拦在余氏身前,不让韩氏抓到余氏,韩氏抓不到人,只好大叫:

“我今日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恩将仇报了,你现在就忘了当初来找我给你爹说情的时候有多谄媚吧?我就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二老爷看在你的面子上,拉拔了你爹一把,他倒好,找到高枝儿了,就一脚把二老爷给蹬了,蹬了还不止,他还要让二老爷去刑部受那牢狱之灾,你们余家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薛宸和娄庆云也赶了过来,娄庆云上前将韩氏拉开,冷言扫了扫娄玉苏,娄玉苏浑身都僵硬了,扯着嘴角对娄庆云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说道:

“大哥,二,二伯母也,也太过分了,您可瞧见了,我母亲都给她打成什么样了?”

娄庆云没有说话,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娄玉苏,娄玉苏是最怕娄庆云这种表情的,事实上,只要娄庆云站在他面前,他就难以自制的感到害怕,尤其是上一回还发生了绿桃那件事,在他面前被逼着做了那事儿,简直就是他这一辈子的耻辱。

韩氏的心情还没有平复,见娄玉苏还敢告她的状,不禁又说道:“我打她,是因为她该打!吃里扒外的东西!”

薛宸拉着韩氏,可韩氏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拉不住,只好求助娄庆云,韩氏眼看着又要冲上去掀余氏,经过娄庆云身边的时候,被娄庆云伸手抓了一下,就将韩氏拦住了,安抚说道:“二婶不必如此,仔细气坏了身子。”

三老爷娄海正和千娇百媚的盛姨娘走了过来,问道:“这儿怎么回事啊?庆哥儿你怎么也来了?”

娄海正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过来,脸上堆着笑容,似乎还想着打圆场,只不过,在看见他的时候,娄庆云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娄海正似乎有些尴尬,不过却也没怎么表现出来,在瞧见余氏那狼狈不堪的样子时,才震惊的跑过去问道: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余氏瞥了一眼站在三老爷身后暗笑的盛姨娘,咬着牙忍下了这口气,然后才指了指韩氏,说道:“是韩英,不知道发什么疯,见了我就打,真是个泼妇!”

的确,在贵夫人中,像韩英这样不由分说冲上去就打的也是少数了,平日里韩氏为人比较温和,这回是真的被激怒了,一来是因为二老爷的事,二来则是因为觉得自己被余氏给骗了,心中实在气愤难平。

三老爷的脸也愣了下来,对韩氏说道:“二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这不分青红皂白,冲上来就打人的习惯可不好啊,我知道二哥最近受了难,可那也是他咎由自取的,怪的了谁?你把火撒到我们身上来,算是个什么事儿啊。你要过来道歉,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要不道歉,哼,我非得告到老太君面前去,让她老人家给我评评理。”

韩氏看着这个男人,平日里对二老爷别提多尊敬了,可如今二老爷不过是被暂时抓去了刑部,他的态度就发生了这样的转变,果然和余氏是一丘之貉,韩氏大声说道:“好,那就到老太君面前去评评这个理!看是你们三房忘恩负义,寡廉鲜耻,还是我韩英错怪了你们。”

娄海正似乎就是在等着韩氏说这话似的,立刻转身迎合道:“好,这可是你说的,走,咱们现在就走。玉哥儿扶着你母亲,咱们一同去老太君面前,去祖宗牌位面前,评评这个理!见过欺负人的,可也没见过你这么欺负人的。仗着自己的嫡房就这么无法无天了,咱们庶房就是这么好欺负不成?”

说着,娄海正便不给韩氏反驳的机会,带头越过众人往垂花拱门走去,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娄海正这是打了一场有准备的仗。

韩氏被气恼冲昏了头,哪里顾得了其他的,跟着娄海正身后便去了。

薛宸见这架势不对,眼看着她担心的事情似乎就要发生了,三房已经做好了要分家的准备了这是,可大房这里什么都还没准备呢,不能让他们这么得逞了呀。

说着就要追上去,却被娄庆云拉住了手,薛宸着急的回头说道:“哎呀,你别拉着我,估摸着要出大事了,三房这是想……”

薛宸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娄庆云接着说了一句:“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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