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胤禛脚步一停,继而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也算吧。”
这得是多大的喜事,才能让这冷面王爷笑出来?
戴铎暗自嘀咕,却没有忘了正事。
“主子,九爷与十四爷那边动作频频,只怕就要有些动静,我们可要做点什么?”
胤禛冷笑一声:“老九是个不安分的,那边大阿哥一倒台,他就靠向十四,也罢,让他们折腾去罢,老爷子自会收拾,轮不到我们出头。”
戴铎面有忧色:“眼看着皇上的身体日渐不好,可如今兵部却在十四爷手里,连十三爷爷也被圈了……”
“年羹尧那边,回京了没有?”
“昨日回的,今儿个应该会来拜见主子,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他昨日携着年礼,已先去过十四爷府上。”
胤禛一怔,脸色随即沉了下来。
康熙三十五年封王时,将镶白旗拨给胤禛,其中就包括年遐龄一家。
年遐龄位列封疆大吏,年羹尧更是年家的千里驹,他由进士授翰林院检讨,前些年迁内阁学士,不久又到地方就任,自福建按察使,又及四川巡抚,年纪轻轻,俨然一方大员,也成了胤禛藩邸旧人中最有出息的,自然很为胤禛看重。
只是再有出息,也是皇家的包衣奴才,这个烙印,一辈子都不可能消除,年羹尧野心勃勃,年少青云,也有自己的打算,眼看四阿哥被皇帝一再打压,十四阿哥却如新星般冉冉升起,孰优孰劣,各人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虽然自己不可能脱离四阿哥门庭,但找机会向十四阿哥示好,为自己留条后路,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年羹尧不曾想过,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的胤禛,又怎么会对他这种行为毫不介意。
因此当他拿着丰厚的年礼上门拜见,却被胤禛拒之门外时,心中除了惊愕,还有一点微妙的怨恨。
大雪纷纷扬扬,年羹尧站在书房外头,被覆了满身的雪花,却无人敢上前帮他拂去。
那拉氏本是要往后院而去,路过廊下见了这一幕,不由微蹙眉头,转了方向。
“亮工,怎么大雪天的,跪在这里?”
年羹尧的妹妹年氏,年前也进了府,如今已是侧福晋,是以年羹尧对那拉氏来说,也算不得外人,无须避讳。
年氏年轻貌美,姿容绝色,甫来便抢了府里女人大半风头,李氏三番两次给她使绊子下暗招,连那拉氏也暗自担心胤禛会因此偏宠于她,打破府里的平衡。
不料胤禛待她只是平平,虽因她父兄背影而请封了侧福晋,却少有去她那里过夜的时候,在府中多数依旧歇在书房。
年羹尧苦笑一声,摇摇头,没有回答。
那拉氏心底亮堂,转身推开书房的门,轻轻走进去。
胤禛正在写字,眼角余光瞥及她进来,头也不抬。“他让你来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