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尽头,竟然就是宏正帝寝殿的内室,两人走进来,正对着宏正帝的床榻。
“还不过来。”宏正帝靠在床头,瞪了景韶一眼。
兄弟俩赶紧走过去,在床前跪下行礼。
安贤已经安安稳稳地站在了床头,另外还有一个太医,正拿着那小瓷瓶验看。
“景韶,你昨日杀了茂国公?”宏正帝并不去看那太医的动作,靠在床头的大迎枕上闭目养神。
“是,”景韶低着头,“茂国公带兵阻拦儿臣进京,意图刺杀皇兄,儿臣不得已将其斩杀。”这般说着,没有丝毫认错的意思。
宏正帝竟也没有再多说,只问了一句:“景荣呢?”
“回父皇,大皇兄与大军皆停在京外一百里处。”景韶老实答道,当然没说大皇子是在囚车里。
“启禀皇上,”那边的太医突然开口,“此药乃是民间一味土方,少量食之可止住高烧,但药性凶猛,服用过多便如同毒药,无药可解……微臣无能!”说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竟是怆然而泣。
宏正帝睁开眼,静静地看着跪在床前的两兄弟。
景琛抬起头,震惊地看向太医,又看向宏正帝。
景韶也有些发懵。
“你们母后当年就是中了这种毒,”宏正帝拿过那小瓷瓶仔细看了看,不理会如遭雷击的兄弟两个,声音平静道,“如今,朕也逃脱不得了。”
“父皇!”景韶失声喊道,上一世的宏正帝明明比他这个做儿子的还活得长,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
“景韶,你为皇家征战多年,纵观整个大辰也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宏正帝脸色红润,说话不急不缓,根本不像是中了毒的人,“朕欲将皇位传给你,你可愿意?”
咔咔咔轰!仿若一个炸雷劈中了天灵盖,景韶这下是真的懵了!
前世自己为大辰呕心沥血,最终落得个鸟尽弓藏!这一世偷奸耍滑,自私自利,如今父皇竟说出要把皇位给他,当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景韶沉默半晌,也没有看身边兄长的神情,一字一顿道:“父皇,儿臣,不愿!”
“为何?”宏正帝盯着景韶的双眼。
景韶仰着头,正视着父皇:“儿臣不过是一个武将,于治国之上一窍不通,且儿臣钟情于慕含章,只求与他厮守终生。父皇若将这万里河山交予儿臣,只怕会被儿臣毁于旦夕之间!”
宏正帝静静地看了他半晌,缓缓地靠了回去,声音带了一丝疲惫:“宣旨吧。”
话音刚落,就见两人从屏风后缓步走了出来,正是吏部尚书与吏部侍郎萧远。
萧远捧着一个长木匣,目不斜视地跟在尚书身后。
吏部尚书拿出一道旨意大声道:“成王景韶,犯上谋逆,着关押于天牢,此生永不得出!”
景琛瞪大了眼睛,凄声道:“父皇!”
宏正帝摆了摆手,制止他说话,吏部尚书收起第一份旨意,拿出了另一道:“成王景韶,勇武不凡,新皇登基之前,大内侍卫、御林军皆归其管辖,赐尚方宝剑,王子皇孙皆可斩杀!于新皇登基之日,加封世袭镇国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