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冷……”邱正夏呻吟。
韩贝心疼地替他揉了揉脑袋,安慰:“不哭不哭,水是太冰了,我们快上岸。”
可是,岸在哪呢?岩洞内无数分叉,韩贝抱紧邱正夏,感觉哪儿风速通达便往哪儿游。邱正夏软绵绵地搭在他的肩头,抽泣:“疼……”
“不会这么严重吧?”
邱正夏还是一个字:“疼……”
韩贝不知道他到底伤得怎样,心脏揪紧成一团,“好好好,别说话了,你休息一会。”
蹬水游了半个多小时,脚下踩到了实地,韩贝试探着走了几步,觉得拖着邱正夏太费劲了,拍了拍他的脸,“正夏,好点了吗?能自己走吗?”
邱正夏闭着眼没有应话,已然昏迷了,泡在水里时间太长,他脸上的泥全被冲掉了,脸蛋苍白发青。韩贝垂下头,嘴唇停留在他的眼皮上吻了又吻,然后背起他接着往前走。
47、野了个战
水底碎石层叠,不小心就会踩空,韩贝谨慎地踩踏实每一步路,没走多久,他发现间隔一米左右地面就会高起几公分。他深吸一口气,潜下去查看,看到了一段破碎的石板楼梯,一侧紧贴着一面石壁,另一侧呈扇形向上延伸。
难不成是墓道?韩贝满心疑虑,半游半走地向上爬,离开水面湿漉漉地攀上石梯,他把栓住两人的衣服解下来,看到袖管和腰侧裂开了大缝。锦衣玉食惯了的韩大少爷很嫌弃,矫情地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上了。重新背上邱正夏,他捏住对方冰凉的手摇了摇,哄道:“我们爬到干燥的地方,点火烘一烘就不冷了。”
石板梯面全是散碎不完整的石块,但整体的环转梯路保留了下来,笔直的手电光束只能照到一部分路况,不知道石梯将蜿蜒着延伸到哪儿。
邱正夏鼻尖抵在他的颈窝,仍然昏睡。
韩贝把邱正夏的食指咬进嘴里,牙关稍稍一合。
“啊啊好疼……”邱正夏哀叫惊醒。
韩贝叼着他的手指不松,含含糊糊地说:“清醒点,不许睡。”
沿着石梯一路连攀带爬,半侧是空荡荡的岩洞,越往上越封闭,快到顶时,左右都是湿滑的石壁,似乎走进了一座石山里。气温降到了五、六度,韩贝非但不觉得冷反而热出一身汗,邱正夏不是瘦竹竿,结结实实的重量快把他的腰压垮了,爬长城都没这么辛苦。不过既然小情人受伤了,他力不能支也只能狠命撑着,总比拖带吉祥三毒物要心甘情愿得多。他叼紧邱正夏的手指,时不时发泄般用力咬一下,听到对方吱哇乱叫喊疼,心里舒服多了。
爬了一百多层石梯,好不容易爬到尽头,哪想,尽头什么都没有,是死胡同,三面石壁——不,正确地说,加上头顶和脚下,五面都是斑驳平整的石壁,铺满绿苔与水珠。
放下邱正夏,韩贝气馁地一屁股坐下来,扯下他身上的包,不死心地搜了一通,尽是破铜烂铁,没有可吃的;于是搜搜他从香东潭那抢来的包,东西不少,有香九如常带在身边的小药箱和一些针管、子弹、打火机等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有几包压缩饼干。
打火机点不起火,坏了,也没有干柴和纸张引火,韩贝放弃生火的打算,搂过邱正夏,扯咬着拆开饼干袋,“球球,吃点东西。”
邱正夏气若游丝地摇头:“贝贝,我很冷,头疼,我一定是快死了……”
“吃饱就不那么冷了。休息一会,我再背你返回去找出口。”韩贝把压缩饼干掰碎塞进他嘴里。
“这是什么?”邱正夏瞄到韩贝的裤腰上绑着一截安全套,顶端塞进裤兜里,他好奇心起,扯出来一看,慌忙撇开手,惊问:“哪来的蛇?”
韩贝误会了他的意思,忙把小红蛇收回来,找出空的罗盘盒,丢进去关牢,“这个不能吃,是一位姑娘的宠物。”
邱正夏带着哭腔:“贝贝,我头好痛,我可能撞出脑瘤了!我好害怕!”
啧,这小子没有心思追问“姑娘”的事,看来是真头疼。韩贝摸摸他那颗光头,确实摸到一个肿包,凑上去揉一揉又吹一吹,安慰道:“顶多是轻微脑震荡,撞个隆冬球的脑瘤啊?傻瓜!”
邱正夏琼瑶女主角状含泪摇头:“不是的,我头特别疼,说不定会脑充血,说不定会瘫痪,说不定还会死……我真不甘心……呜呜……”
韩贝顺着他的话问:“不甘心什么?”
“我才刚和你在一起,就要英年早逝了……”邱正夏泪眼婆娑地捧着韩贝的脸:“贝贝,香九如跟我们走失了,他下的毒我还没解。”
韩贝露出痛惜的表情:“其实我半途遇到了香舵主,毒已经解了,至于你……时效过了,真的解不了了。”
“啊呜呜呜——”邱正夏捂脸痛哭:“难怪我最近特别爱哭,容易伤感,是不是快要变成女人了?”
“变成女人我就娶你。”韩贝指天发誓:“如果我嫌弃你,天打雷劈。”
邱正夏的哭相卡了一下,怀疑戒备地偷瞄韩贝,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韩贝憋住笑,摆出严肃的脸,“你不相信我?”
“我信!”邱正夏扎进他的怀中,哭诉:“贝贝!我好冷,抱紧我——”
“好好好!”韩贝在他脖子上呼热气,搓搓他的手臂,“不冷了不冷了……”
邱正夏焦急地吻着韩贝的脸侧,两手不老实,从他衣摆下伸进去揉搓他的肌肤,哆嗦着碎碎念:“好冷,好冷……”
韩贝拉下衣服拉链,握住那两只冷冰冰的狗爪贴在胸膛上,正直地警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干那事?别乱来!捂捂手,休息够了就走。”
邱正夏捶墙,哭嚷:“这地方多好啊,一个人也没有!我都快变成女人了!你也不疼疼我!还说不会嫌弃我!”
韩贝:“……”
邱正夏抱头打滚:“啊!头好痛!我一定是要死了!救命……”
韩贝:“……”
邱正夏滚到墙边,远远地向韩贝伸出手,眼神痛苦,声泪俱下:“贝贝,贝贝……我爱你!”
韩贝伸手触了触他的指尖,痛心地应:“我在呢,我在你身边,我也爱你。”
邱正夏打蛇随棍上,红着眼扑上来,狗爪子扒拉他的裤子:“心肝好贝贝,再让我爱一次吧!”
“答应你,什么我都答应你……”韩贝温顺而宠溺地任由他倒腾。
两个人激烈地翻来滚去,湿粘的衣服扯得凌乱不堪,不知是谁踢到了手电筒,手电筒咕噜噜滚下石梯,卡在一处梯角,光束斜斜地射向顶上的石壁,死胡同里暗了许多。韩贝撑起半身,邱正夏含住他的耳垂劝道:“别捡了……”
韩贝置若罔闻,起身掀翻他按在身下,顺势一扯两条袖管打个结,笑道:“我没打算捡。”
“贝贝,你干嘛?”邱正夏一怔,挣了挣,发现胳膊被固定在身体两侧,这才发现韩贝用衣服绕来绕去,原来是想把他绑住。
“我在玩期待很久的捆绑小球球。”韩贝说着,不等他有机会挣脱便抖出绳子加固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