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沅有些诧异看着她:“你找我有事吗?”
原小诗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杜沅虽然心中不喜欢原小诗,但还是把手里的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原小诗眼眸一闪,结果矿泉水瓶后咕嘟咕嘟灌了自己两口,才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道:“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想做你的助理。我知道,因为之前我是韦珊的助理,所以你肯定不太敢用我,但我还是想来试一下。”
原小诗将瓶盖旋上,手不轻不重地拿着矿泉水瓶垂下,没打算再还给杜沅。她对着杜沅善意地笑了笑说:“之前韦珊找人帖子黑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当时我有阻止过她,我觉得这样做很不道德也很没道理,但是……结果你是知道的。后来那帖子被顶成热门,我觉得内心有愧才离开韦珊。我应聘你的助理没应聘上,就在华夏做临时助理,任由公司指派给艺人服务,我这才知道,原来之前韦珊都防着我,我才会像从前那么天真。”
说到这里她苦笑起来:“这个圈子里本来就是不是非黑即白的,可以说这个圈子里都是黑的,每个人都会用手段,我辗转跟了很多个艺人,所以看得比较多,虽然我不敢说我对你有多大的帮助,但和秦卉比起来,我至少不会拖你的后腿,在你需要意见时我也能给出自己的意见。我之所以想应聘你的助理,是因为我觉得你和他们都不一样。至少,你拿我们这些助理当人看。杜沅,我很想做你的助理,很想帮助你,见证你一步一步地走到影后甚至是更高的位置。”
她殷切地看着杜沅:“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此时,杜沅却凝眉沉思起来。她从来不怕拒绝人,她怕的是拒绝这种很执着的人,万一对方一个想不通,她和许佑过去这将近一年时间的努力和策划极有可能就会化为乌有。
首先,原小诗这个人的人品存疑,从她讲的话来看,她习惯于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比如韦珊黑她的帖子,有些照片杜沅知道,韦珊当时在拍戏,根本无暇分/身拍下她和唐子安亲密互动的照片。而她当时被拍没有感觉的原因,也是因为在片场,摄影机摄像机很多,甚至还有人因为她很nice又或者觉得她可能会出名,就经常求合照。总之,韦珊黑她的照片,来源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原小诗。再从原小诗刚刚说到韦珊黑她的帖子的神情来看,她当时眼珠子往右转了一下,整篇话说得很顺,这说明这些说辞她已经想了很多遍了,基本就是编的。因此,杜沅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自己被黑和原小诗有一定的关系。
其次,她之前就和许佑说过,原小诗能在离开前东家的时候说前东家的坏话,说明她就是一条养不家的毒蛇。
再次,还从原小诗的话来看,她有小聪明,但也仅仅是小聪明,有时候甚至是自作聪明,如果有她在身边,她擅自行动做个什么事儿,到时候还是得自己和许佑擦/屁/股。
所以请原小诗回来当助理,那就不是请的助理,而是请的祖宗,还得随时防备着对方咬自己一口。
杜沅抬手遮了遮阳光,内心虽然已经有一万个草泥马呼啸而过,但面上却只能挂着从容淡定的微笑。
她不能直接拒绝原小诗,原小诗这种人,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在她无法掌握对方命门的时候,得罪原小诗基本上是给自己增加麻烦,说不定原小诗还会借曾经和她待过同一个片场而抹黑她。
是以此时杜沅只能委婉地柔声道:“我的助理是许佑指派的,他是我的经纪人,基本上我的生活都归他管,所以在助理人选这种事情上……”我根本不能做主。
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原小诗以为杜沅其实是喜欢她的,便雀跃地出声打断她。
“所以在助理人选这种事情上应该自己做主,如果你坚持……”原小诗轻蔑地说,“他一个靠和史文丽裙带关系上位的菜鸟经纪人根本就不会反对。他之所以敢这么猖狂地管制你,就是因为你太软太包子了。事实上这些日子以来关于你的宣传营销,如果换一个有经验的经纪人完全可以做得更好。就比如说之前炒作你和季岩、顾温书、唐子安的友情,这个举措完全错误,应该直接炒作你和季岩的恋情,直接借季岩上位才对。”
原小诗说到兴起,不由唾沫横飞,心里对自己的控制也越来越弱。她挥了挥手说:“全是一群智障,这么简单的炒作都不会,白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杜沅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厌恶,却被她掩藏得很好。刚刚原小诗的表现更加让她确定,这个人,她绝不能迎面而上。
因此,她只是坚持道:“关于宣传营销的东西其实我都不懂,这些都是许佑他们操心的。这样吧,我会给许佑提建议,要求你来做我的第二助理。当然,我只能强烈建议,并没有决定权,能不能成还得看我的工作团队的决定。你先回去等通知好吗?只要一有消息,他们会立即通知你。”
原小诗见杜沅这么软,心中有一丝不满,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杜沅现在已经有名气了,许佑原本就该跪舔杜沅的,所以肯定不会拒绝这么一件小事。是以,原小诗虽不高兴却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并反复确认:“你一定要和许佑说啊。”
杜沅耐心地点了点头微笑道:“好。”
原小诗刚刚离开自己的视野,杜沅就给许佑打了一通电话,结果电话刚接通,接听电话的却是一个女声:“你好,这里是b市人民医院。请问你是?”
杜沅愣了一秒,实在想不到向来表现得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绅士一样的许佑居然会和医院搭边儿,随后她才镇定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是他的朋友,请问他是出了什么事吗?”
经过护士的皆说,杜沅才知道,原来许佑刚刚做完阑尾切除手术,目前正在病房里睡觉。想到自从和许佑签约以来他对自己的多般照拂——从不让她去陪酒,不要求她出席饭局,利用他自己的身份帮杜沅杜绝一些可避免的潜规则,从来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折手段枉顾她的意愿……
杜沅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她问清楚具体地址后,挂断电话就迅速回家,准备伪装一番躲过外边儿的狗仔去看许佑。结果她刚开门,便见季岩又赶了过来,已经做好了一桌饭菜等着她。
他淡定地将最后一盘菜端到桌上,看着愣在原地的杜沅:“高兴傻了?”
杜沅既惊且喜,虽然唐朝建议她和季岩不要见面,但这只是为防他们的恋情被曝光的嘴安全建议。在他们做好准备的前提下,杜沅肯定是想见季岩。她在玄关出换了鞋将手包放在沙发上,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季岩的身前环住他的腰仰头笑嘻嘻地看着他,刚想说一句“岩岩,我想亲你”,季岩的吻便已经落了下来。
亲了一会儿,杜沅感觉到自己已经把持不住时,便推开了季岩。季岩有些诧异地看着杜沅,平时一见他就恨不得扑上来把他往床上压的人突然这样,明显的不科学。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霸道地固定着她的后脑勺,喊着她柔软的双唇厮磨着,好一会儿等到杜沅的双手已经忍不住往他一副里钻时,才问她:“怎么了?”
杜沅闭了闭眼,很费劲儿地控制自己的手从季岩的衣底滑了出来:“我的经纪人,你知道的吧?”
季岩黑沉沉的双眸盯着杜沅然后听她说:“我刚刚给他打电话,才知道现在他正在医院里。我知道现在应该打电话给他的家人,但我甚至不知道该打给谁,我想作为朋友我得去看看他。”
“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我和你一起去。”
季岩的手轻轻地抚摸这杜沅的背脊安抚她,杜沅趴在季岩胸口蹭了蹭,才仰起头笑道:“岩岩,你是特地过来给我惊喜的吗?你这么喜欢我,我现在却不能吃你,感觉真是遗憾呢。”
季岩唇角微勾:“我也觉得挺遗憾的。”
他第一次在没有叉叉那个圈圈的时这么直白地表达过,倒是让杜沅耳根子一热,半晌,杜沅才回过神来:“我觉得你在色/诱我。”
她的手又滑了进去,知道探出季岩已经反映强烈时才滑出来,又拍了拍他的翘臀:“大/妖/精,别急,回来我们慢慢吃。”
她退开时又故意在那顶鼓囊囊的帐篷上蹭了蹭,结果还没退开就被季岩抓了回去以其人之计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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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杜沅出现在医院时,许佑已经清醒,看到杜沅时他有些诧异,心里产生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盯着杜沅看了两秒,才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杜沅笑了笑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听说你病了,就来看看。需要我打电话给你的家人吗?”
“不用。”他的声音比之平常稍显冷淡。
似乎是因为刚经过手术的原因,他的反应比平时慢很多,一直等到杜沅在病床边儿上坐下时,他才开口道:“出了什么事?”
杜沅看向许佑,他这时候似乎有了一些小情绪,平时不能说的话都说出了口:“你一直不信任我,所以你很少找我。基本上会找我的时候,都是有事情发生。”
他有些赌气地说:“说吧,出了什么事?”
杜沅摇了摇头坚持道:“不,我暂时不会告诉你。现在你需要休息。”
“所以,你在来之前就不准备说?那你来干什么?”他的一起有些嘲讽。
杜沅无奈一笑:“我就只是单纯地来探病的好吗?”
“探病是朋友和家人才会做的事情。”
“ok,我来探病是因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但你并没有把我当朋友。”
杜沅觉得生病后的许佑很难搞,但许佑的控诉又让她反思:诚然,她的确没有把许佑当成朋友,还真的是有事儿才找他。但许佑一直都做得挺好的,他虽然一直保持着专业的态度,但也一直很照顾她,就连找助理这种事儿,都是把决定权交给她自己的。
“好吧,我确实没有。”
许佑有点儿心塞,他指出来:“这是一场不合格的探病,你的探望并没有让我觉得欣慰。你还是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