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回到帐篷整理东西,聂朗还在研究着地上的瓷碟,反正这个东西是不能再放在这里。聂朗摸了摸裤兜里,还剩下几粒糯米,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一手托着瓷碟,拇指压住中指和无名指,剩下食指和尾指放有糯米、反抠着的瓷碟上,口中念咒,瓷碟立刻冒出阵阵白烟,糯米也由白变黑,接着瓷碟上黑红色的符箓也渐渐化去。
随后聂朗把瓷碟掰成两半丢进垃圾桶里。
那面墙已经被重新刷白,看不出这里曾经被大量的血浸染过。聂朗看了一眼金宸,又看到剧组里没有人注意到他,快三米高的墙,聂朗徒手翻了过去。
死者的头不见了,警方肯定会在周围搜寻,像聂朗的话就会下令掘地三尺都要把死者的头颅找出来,以前聂朗就遇到过一个案子,死者也是头不见了,调出监控后才知道原来是被野狗叼走。
难就难在这里并没有监控,再者聂朗也不能插手泰国的案件。
翻过墙之后聂朗站在一片泥地里,看起来这里像工地,应该是要准备起房子了。如果小水说死者的头一直没找到,以后这儿改上高楼之后线索就更少。
青天白日,聂朗也不能怎么查,可是只要剧组还在这儿拍戏一天,全组人包括金宸都会有不同程度的问题出现,真不是个太平的地方。
聂朗看到了墙的背面,这边就直接是见到红砖,连腻子都没刮,凑上去仔细看,有一片红砖的颜色很深,接近黑红色,看来是人的血液渗进去,可见当是的车祸是有多惨烈。
“聂朗!”
隔着墙壁,金宸的声音传过来,聂朗应一声,再翻墙回去。
聂朗从天而降站在金宸面前,两人差点又亲上,金宸撇过头去,耳根子有些红。
“一转眼就不见你,还以为你上去哪儿了。”金宸小声地说。
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聂朗说:“知道你关心我。”
“我是怕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我就在你身边,跑不了。”聂朗揽着金宸的肩膀往回走。
以聂朗的经验,很有可能有三种状况:第一,头颅当时飞过了墙落到可能还是杂草地,被野狗叼走。第二,被人拿走,第三……有可能那个人原本就没有头!
聂朗决定再问一次小水,只是她在忙,聂朗也不好打扰。
就像全组人的保镖一样,聂朗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瓷碟就算被他毁了也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那个灵异节目组的法师还装了其他什么陷阱?
终于有惊无险地拍完今天的戏份,小水在吃着面包,聂朗逮着机会就上去问。
“今天你说的事,是白天出的事故还是晚上?”
小水笑着说:“你竟然对这种事感兴趣啊?”
“只是好奇。”聂朗随便找个借口。
“是晚上,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拍戏很晚才收工。”
“过凌晨没有。”
“……过了。”
“你肯定?”
“因为第二天杀青,我记得。”小水说着,而后又看着聂朗说,“你这样的问法好像警察。”
“我侦探片看太多了。”聂朗把自己手里的面包也给了小水。
回到金宸身边,金宸说:“问完了?”
“毫无头绪。”聂朗说。
“出什么事儿?”
“又涉及到一件无头旧案,”聂朗说,“你别问,你知道得越少越好,你不怕那东西晚上来找你么。”
“聂朗,”金宸一脸认真,“你真特么欠抽。”
“晚上等你来抽我。”
“……”
等晚上金宸睡着之后,聂朗起床走到阳台,关上落地玻璃门,将竹筒上的黄符掀开。
“都出来。”
接着三团白烟就从竹筒口飘出来,幻化成人形站在聂朗面前。
聂朗问死在车祸中的女鬼:“你知道两年前老街发生车祸,死者不见脑袋那件事么。”
女鬼摇头,脸上的肉掉到地上被它捡起来往脸上一拍,粘了回去。
“你不知道?”聂朗用鬼话再次问,“它的死法和你的一样,算半个亲戚吧?”
女鬼还是悲哀地摇头。
“那你呢?”聂朗问脸上有两行血泪的女鬼,“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女鬼点了点头。
“给我说说。”
女鬼张了张嘴,又咳了一声,说:“我也是进到人的家里看电视新闻才知道的,小车撞死了人,头不见了。”
聂朗抬了抬下巴:“继续说。”
“就这样。”
“完了?”
女鬼点头:“是的。”
“看到死者的灵魂站在旁边没有。”聂朗又问。
女鬼没有眼珠子,但也知道它是在思考,而后说:“没见,有可能是镜头没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