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景临激动的,把车停住后直接跳了下去,一把把乐乐抱在怀里,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见睡了好几天的外甥真的醒了,并不是他幻想出来的。
周玉笑嘻嘻的也站了起来,“你们才走没多久就醒了,醒了就喊饿,我给熬了粥,连吃了两大碗还说要吃,怕他撑坏了就没敢给。”
景临抚着依赖的攀着他脖子和他脸贴脸的乐乐,还处在乐乐醒过来的喜悦中,说:“应该的,周姨谢谢你。”一连说了好几遍。
赵承怀看他喜得什么都不知道了,笑了几声,把人往边上推了一点,自己帮景临把车骑到自家屋檐下放着。
景临他们这里七月要八点过才黑,这会儿虽然到了晚饭时间,不过天色还亮着。乐乐醒了,大家都高兴,周玉早就去鱼塘里捞了两条鱼回来,都收拾好了,就等着他们回来。
赵家里面,做鱼技术最好的就数赵承怀了,他也没那种老旧的男人不下厨的观念,家里平常是周玉煮的多,但是遇上什么节日家里来客了,掌勺的都是他。
晚上他就做了个红烧鱼还有水煮鱼片,用中午没吃完的豆腐煮了鱼头汤,加上几个家常凉菜,一桌人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而乐乐饭量比他往日大了好多,不止吃了一大碗饭,喝了一碗汤,桌上的白糖西红柿基本他一个人吃完的,就这还想再吃,好像要把这几天没吃的份都补上似得。景临还没从他刚醒来的喜悦中回神,就又被他的大胃口给吓坏了,摸着他的肚子,确认他没吃撑,放心了些,不过也不准他再吃了。
饭后回到家,景临点上自制的煤油灯,一边整理东西一边问乐乐:“你睡着的时候听得到舅舅叫你吗?”
乐乐坐在沙发上看景临怕他无聊给他的他小时候看过的通话故事书,闻言忙点头:“听得到的,就是乐乐好困啊,眼睛怎么睁不开。”
“身体痛不痛呢?”
“不痛,就困。”
这肯定也与灵气有关,景临想着。
乐乐醒过来了,景临太兴奋了。要前几天这样,他吃了饭整理好东西就该洗澡睡了,不过今晚他倒是拿了几张刚买回来的符纸出来,坐在沙发上准备画符。
景临画的是基础阵法聚灵阵符纸。画法最简单,阵法也最简单。聚灵,就是把阵法周围的灵气聚集在阵法里。这是最简单的一个阵法,一个聚灵阵需要七张符纸,六张阵点,一张阵眼。灵气一般的符纸能保持灵气聚集五天时间,灵气中等的符纸则能保持十天时间,至于灵气上等的符纸,时间则多多了,能保持一个多月。
不过就目前而言,景临所画符纸的灵气质量,只能算是一般,不管是符纸还是墨汁,作为媒介都只能算一般,所以想要提高灵气质量,这两样的质量就必须提高,只是目前,景临并没有那个条件。
下午在纸扎店里画了一张,所以现在景临只需要画六张就行。六张,他全是一笔顺利收尾,时间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景临想的是把聚灵阵摆在后院的菜地里,不过现在天色已晚,还是明早再做打算。在柴灶的大锅里烧了一锅水,给乐乐和自己都洗去一身汗之后,便带着乐乐去睡了。
翌日天刚亮,景临早饭都已经做好了。乐乐还在睡,他神经质的把睡得迷迷糊糊的乐乐给叫了起来。生怕昨天乐乐醒来今天又给睡下去了。乐乐也没哭闹,舅舅叫起,揉了揉眼睛就乖乖的起来洗漱。
吃了饭,乐乐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后院屋檐下,看着自家舅舅在那里跳来跳去,一直捂着小嘴偷笑。
☆、地震了
虽然已经多年没有看过关于阵法的书籍,不过景临凭着从小附带的学霸属性,以他超高的领悟力,很快的把聚灵阵的步伐牢记在心。景临觉得,或许真如张爷爷所说那样,他是一个在这方面天赋非常高的一个人。一张灵符画完没有半点滞塞感,阵法的步伐跳动间也没有丝毫的阻碍感,很轻松的,便完成一个阵法。
他以脚步量丈后院包括几颗果树在内的那一片菜地的面积大小,然后计算好六个阵点的所在位置,埋好符纸,最后在阵眼所在的地方埋下最后一张符纸。顷刻间,原本还平平无奇的后院,瞬间“活”了过来。
很奇怪,明明肉眼看不到,却能清楚的感觉到。景临站在原地,“看”见阵法之外的灵气全都被吸引着往后院里流动,这些灵气拂过他的衣角,掠过他的眉梢,依照着六个阵点的方向缓缓流动,经过阵眼,最后沉寂下来。
景临回头 ,看见乐乐也正仰头看着上空,便问乐乐:“乐乐,能看到什么吗?”
乐乐懵懂的摇摇头。
景临便不再问,打水洗去埋符纸时手上沾的泥。把身上仅剩的现金带上,骑车载着乐乐去了赵志文家。走的时候乐乐想跟着去,但是并不方便带着他,景临哄着他跟着周玉,乐乐虽然不乐意,但是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熊孩子,只是嘟着嘴非常伤心的看着景临他们离开。
今天他们要去隔壁玉明村一个私人开的服装作坊,去那里看看能不能买到需要的衣服。这个作坊太小了,里面的工人只有十来个,在里面的基本都是附近的熟人。前几年周玉就在里面踩缝纫电机,不过后来因为上班的时候突然阑尾炎发作,因为这个小作坊常因为赶订单而加班,工作量很大,周玉手术后就直接辞职没再去了。
景临他们这里人家建房,一层的空间一般都是比较大的,很多人家一层除了几根承重柱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个小厂的作坊就在老板自家小楼的一层里,也是这样的建筑。景临他们到这个厂的时候,老板家三个门面的卷帘门都打开的,老板一家人正在把原本排列好的缝纫机往同一个角落抬。周边的空地上摆着绿色的塑胶匡,每个框里几乎都放着还没有完成的半成品,另一个角落放着一堆早已经打包好的成衣。
这个厂这两年做的一直是亲子类的休闲衬衫、填棉冬装之类的,周玉以前曾拿过一套她们做的服装回去送给景临的姐姐一家人,景临看过,质量只能算一般,所以价格也不贵。像他们家的衬衫,直接从厂里拿价格一件是不到5块钱的,冬装也在30到40块左右,更何况现在把价格再磨磨肯定还能再便宜点。
景临他们来的就是这么巧,小作坊刚刚完成了一批亲子衬衫的订单,还没等把货送走就停电了,这批货算是压在手上了。而且现在七月,他们已经开始着手冬季服装的订单了,两家订单恰好是同一家,多年来一直都是合作关系。
老板家的货以前是不卖周边的,最多有时候订单外剩余的会成本价卖给作坊内部员工或者说是送给亲戚朋友。但是老板估摸着以后这作坊是开不下去了,又见赵承怀是熟人,见他问卖不卖衣服的时候,当下便点头,“卖。”
作坊里的成品衣常见的尺码都有,想着乐乐才五岁,小孩的衣服一年短一截,便挑着不同颜色不同尺码的,夏天的两人一共拿了二十套,乐乐的多两件,冬天的都拿的偏大一个尺码,拿了十套,乐乐还是多两件。赵志文家目前没有小孩,所以就没要童装,只拿了亲子套装里的成人衣,夏天一人拿了十五件,冬天的也是尺码偏大,一人拿了八件。
买好了衣服,回去把车都腾空,又去了县城。
县城里今天比昨天更显萧条,起码昨天路上还能看到清洁工人,今天是一个都没见着。几个身穿制服的民警手里拿着警棍在周边巡逻。
开店的人更少了,经过昨天买牙膏的店,店铺已经关门了。景临骑着车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卷帘门下面还留了一条缝儿的手工毛线店。
昨天晚上周玉听他们说今天要去买衣服之类的,就跟他们说多买点毛线回去,她会织毛衣,还会织毛线围巾、手套、袜子还有帽子。所以景临觉得毛线确实是个好东西,他直接跟老板磨价格,用比平常便宜多了价格,买了二十多斤回去,还一人免费得了两套钩针抵针之类的工具和基本编织书,毛衣针老板更是大方,几种型号的都各自给了好几付。
赵志文家买的比他多多了,毕竟他家三口人都是成年人,一件毛衣的用量就要一斤多。
最后景临摸着身上最后两百多块钱,想去买内裤。结果找了半天没找到开着门的内衣店,只能去找还开着门的超市,给自己和乐乐各自买了几十条内裤,兜里的钱这下算是一分不剩了。
回去的路上,赵志文撇眼看到放在车斗里面的几包内裤,不由得笑出声来,对上景临和自家父亲疑惑的眼神,笑着道:“你说我们这是算什么,万一等我们回去了就来电了,车也能开了,我们买这么多东西不就浪费了?”
景临说:“安自己的心罢了。”
就算真的不出什么事,你看着别人整天往家搬东西你也会坐不住。以后出了事,现在买的东西可能只是杯水车薪,不过好歹也能顶一阵子,不用一开始就陷入缺少各种东西的茫然境地。
景临身上没钱了,屯自己的东西是告一段落了。不过赵志文家的钱起码还有两万多,照景临的想法,他是要出去帮着他们继续拉东西回来的,不过赵志文没同意,之前两家人买了那么多水果呢,再不处理了就该坏了,让他带着乐乐留在家里,和周玉两人做果酱。
周玉一直有做果酱储存的习惯,景临负责把苹果洗干净和切块的工程,她则负责烧火熬制。因为景临他们村没有通天然气,爷爷在世时也只有过年期间会用煤气罐,村子里的上了年纪的人一般都节约,也嫌弃煤气灶烧出来的饭菜不好吃,而且春夏田间出的燃料也多,平时也没什么人用煤气罐,所以直到今天,景临才发现周玉家厨房里还有煤气罐,疑惑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的问题。
他问周玉:“煤气还能用吗?”
周玉看了一眼,皱眉道:“不能用了。这个我还真没细想过,打不出火我以为没气了。”
景临走过去提了提煤气罐的重量,摇头道:“气还有的,只是坏了。”
周玉已经把柴灶的大锅洗干净装上水了,正盖着盖子,闻言“啧”了一声,“这究竟是怎么了嘛,也没见大队上来人说下情况。”她说的大队是指茶山岭村委会。
估计快了,景临想。不过说一下,也就是加快了村民们心里发慌加紧屯粮的步伐。
中午赵志文爷俩儿回来的时候,果酱才刚熬制了一半不到,白糖已经没剩多少了。周玉叫赵志文尽可能的再多买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