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长得与我像吗?”
杰拉尔德莫名其妙地看着葛霖,然后摇摇头。
葛霖的心沉了下去,忍不住自言自语:“难道夏维与夏莱是两个人?”
这跟安默思给的“逃逸名单”不一样。
伊罗卡低头对葛霖说:“我不知道,但是他们都与这件事有关。”
夏莱被安默思盯上,是因为黑发黑眼的外貌特征,安默思就是依靠这个揪出了很多人。而夏维的问题,则在他画出了嘉弗艾的模样,并且不断寻找。
“他应该知道,北方荒原没有猫,又为什么要向商人与冒险者打听?”葛霖指着兽皮纸,迷惑不解地问,难道夏维真的失忆了?
“那个打伤你的,戴着面具的人是谁?你感觉到的恐怖气息……你认为是什么?”
伊罗卡毫无预兆地放出了神力,房间里的人除了葛霖之外,差点都趴到了地上。
神力很快消失,杰拉尔德握着法杖,他没有露出震惊的表情,只是苦笑:“对,神的力量,你快要成为神了吗?你有没有听说过,北方的兽人部落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祭司,他拥有超越圣阶的力量,所以金堇帝国与兽人的战争才那么漫长,持续了许多年。我怀疑打伤我的,就是那位祭司。”
“祭司?他信奉谁?”
“死神亚尼斯。”
第149章 熏死人
葛霖已经养成了听到“神”这个字,就自动把他们当成幕后主使去思考的习惯。
不管夏莱与夏维谁才是正主,反正死神亚尼斯应该就是最后一个偷渡回到西莱大陆的神念了。所以魔法师夏莱逃向北方,死神的祭司会帮助夏维赶走杰拉尔德。
比较麻烦的是,这里面还有一个兽人势力。
金堇帝国与兽人在北方荒原对峙,双方各有胜负,战线拉得很长,每年都要爆发几次大规模的战争,死伤无数。有人说,金堇帝国北方边疆的城墙,几乎是尸骨砌成的。
还有一个广泛流传的说法,如果不是兽人牵制住了金堇帝国的兵力,也许金堇帝国已经统一整个西莱大陆了。
这些传闻,都证明了北方兽人的强大,他们有不亚于西莱第一强国的实力。
“兽人没有自己崇拜的神?”
葛霖觉得要对付那位死神祭司,还得在宗教与信仰层面上做文章。比如安默思有个对头是教皇,星辰神殿跟别的神殿实际上也是竞争关系。
“兽人一般信仰狼神、蛇神,还有狂战之神。”塔夏回答时,特意看了杰拉尔德一眼。
既然战神殿祭司身份已经曝光了,这些事情也不用等到回船上再说。
“这些都是古神,除了狂战之神,又称杀戮之神的梅特以外,大部分都是兽人自己的神。他们是古神里性情最为残暴的那一类,嗜好吃人,不过并不针对普通人类,古神同样吃兽人。古神的祭典非常血腥,人的价值最低,甚至比不上魔兽与马匹。”
塔夏坦然地贬低狂战之神,顺带吹嘘了一把战神。
“祈愿之战后,新生代的神灵取代了残暴的古神,整个西莱大陆的格局与信仰都随之改变。虽然直到今天,兽人里面仍有信仰古神的部落存在,但是更多的信仰涌入了北方,尤其是黑暗系的神灵。”塔夏耸了耸肩,然后摊手道,“传说里勇武的神也不少,就连吾神在兽人中间也有信徒。”
葛霖克制住转头看伊罗卡的冲动。
“他们不会打起来吗?为了自己的信仰?”
“很少发生。”
这次说话的是血法师。
他站起身查看房间里用火系魔晶的炉子,然后把水壶拿了下来。
杰拉尔德迅速地拿起木架上一个黑色瓶子,用法杖挑开壶嘴的活动封盖,然后全部倒了进去。
“兽人尊重强者,其实力量才是他们的信仰,他们纹在身上的图腾,只是希望‘获得’这位神的力量与好运。”血法师神情讥讽,他抬头说,“有时候一个兽人身上,甚至会有好几位神的印记刺青,我记得现在这位兽人三十个部族的大酋长,左臂纹有梅特神的血滴图腾,右臂是战神伊罗卡的神剑图腾,后背是狼头,肚皮上还有爱欲之神罗法娜的……”
“咳咳!”
葛霖呛到了。
他一边咳嗽,一边尴尬地悄悄看伊罗卡。
还好……没有气得想要杀人的表情。
葛霖觉得这种事换到自己身上,估计要把那个兽人大酋长拎起来揍一顿,什么时候洗掉刺青什么时候放人。
“难道你们象征神的图腾,是随便刺青的?”
葛霖顶着西格罗人的名头,这个与世隔绝的部族出来的人,就算对一些常识不了解,也不用担心杰拉尔德怀疑。现在心里奇怪,自然就问了出来。
血法师先是为这个问题诧异,很快就想到了西格罗人不信神的说法。
“额头与心口这里的图腾最正式。”塔夏摸着自己的眉心,示意道,“在这里刺青需要通过神殿的仪式,一般都是神殿的正式成员。”
普通人想要得到这种殊荣,要给神殿捐赠大量的财物。
但是不可能谁都有钱、或者谁都愿意把钱给神殿,所以就有了别的刺青方式。
也许神殿很想禁止这种行为,可是他们不能把信徒往外面推,神殿之间有利益争斗,一个小镇一个地区的人就这么多。信仰这位神的人多了,信仰另外一位神的人就少。于是就转为放任默许的态度,后来众神的足迹逐渐从西莱大陆消失,这些事情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
但是像兽人族大酋长这样的,就太离谱了。
塔夏把话说完,葛霖听出了不对的地方,难道兽人族的大酋长吝啬到不愿意给神殿钱?酋长在兽人族有这么高的地位,不管哪个神殿都应该尽力争取才对。
“北方荒原没有神殿,只有零散的信徒,死神亚尼斯同样没有神殿,所以没有人知道那位实力强大的祭司居住在什么地方……”
杰拉尔德晃了晃手里的水壶,把壶盖揭开。
白色的水蒸气涌了出来,带着浓浓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