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孔铛铛拐入小巷子,见排条人高马大地守着门口,问:“死骗子呢?”
“铮哥啊……”排条费了两秒,把孔铛铛严防死守在门外。
“干嘛啊你?”孔铛铛不高兴,“好久没来还不让进了?”
“不是。”排条憨厚笑,“你不是要找铮哥吗,铮哥正在后门帮你种花呢。”
“种花?”孔铛铛也就听听,“他会种花?”
哪知拐过栽着石榴树的拐角,仓库迎着夕阳的一面墙,孔铛铛站在巷口,瞪大眼,险些惊掉了下巴:“这……”
郁铮一手拿着喷壶,蹲在三层高低错落的花架前,架子上密密麻麻,全是五颜六色的多肉。那人回过头来,见到孔铛铛看外星人一样的面部表情,耳边传来:“这也太美了吧死骗子!”
郁铮笑悠悠起身,排条和怂怂处理完仓库也已赶到。怂怂想说:“美吧美吧,都是我叶插的。”却被平日看着老实的排条狠狠一戳胸口,怂怂内伤。
孔铛铛走过去,高跟鞋并排站在郁铮身畔:“这是我给你的那些?我们社团的?”手还在不能置信地瞎jb乱指。
郁铮嚼着口香糖,装逼地点下巴:“嗯哼。”
“可是我给你的是残次品啊,我明明把好的都留社团了,为什么我们社的都变好难看?”她转头瞪郁铮被光镶边的脸,还有光中清晰可辨的胡茬,“你到底是怎么种的?”她推搡他,半点不生疏。
“就浇浇水、晒晒太阳啊。”郁铮摊手,继续装逼。
“那这盆是什么?”孔铛铛指花架最上层、可谓占据日照最好的角度,粉得虚假的花瓣,一点嫩黄掺杂,高探枝头,一枝独秀。
郁铮没说话之前,孔铛铛就抢过对方手里的喷壶要喷水——“那盆不能喷!”却被怂怂抢前护着,“这盆铮哥可宝贝了,好不容易有点状态,你别喷,喷了就绿得回不来了!”
“你才绿呢!”郁铮扬手一把把人呼开,对孔铛铛扬眉,“来,喷。”
孔铛铛被怂怂说得有点害怕了,想想还是算了,不过追问:“这盆到底什么啊,我让我们副社长去进个十七八盆,摆着也好看啊。”
“这个叫……”郁铮略有停顿,哪知被怂怂抢答:“初恋。”
孔铛铛一愣。
怂怂补充:“它叫初恋。”
孔铛铛回头看死骗子,郁铮收了他那副吊儿郎当,有点尴尬:“看我干嘛,又不是我给它起的名字。”
“我送你的那盆?”孔铛铛挑高眉。
郁铮想想,点头,却未意料——“可我明明记得那盆是黑的啊!”孔铛铛当即不解风情地惨叫。
怂怂在背后拽她:“来来来,看这边,这才是黑的,叫黑王子。你说好看的那个,人家从来就没黑过。”
孔铛铛丢人了,喷壶塞还给郁铮,傻笑。
郁铮叹气,拉人进屋,身后怂怂和排条议论:“大普货都不认识,还多肉社社长?真难为咱铮哥给它养这么大,你别说,铮哥最宝贝的那盆还是有意境的,人家叫初恋——窝草,谁偷袭?!”
怂怂头上,正中目标的一只喷壶,当啷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