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又有人出什么幺蛾子,淑慧便叫了几个小厮去衙门问问,不过半个时辰,小厮便回来了。
“没见着老爷,说是去兵部了,好像是前线军情紧急,不光是我们老爷,就是别的大人也没回来。”
淑慧如今也知道了这场战争对大清的意义,从康熙二十九年到如今康熙三十五年,已经是六年了,边疆战事不平。而噶尔丹那也不是什么易于的,如果不是碰上了康熙,也未必不能成为一个一统蒙古的大汗。
更更关键的是,自己两个哥哥并一个未婚夫都在前线,万一战事吃紧,出什么状况,怎么办?
淑慧心里紧张的要命,却不敢在那拉太太面前露出来,那拉太太其实也只是面上镇定,心里担忧的紧。
两人都怕露出来担心让对方担心,竟都一副平静的样子,只是饭量泄露了两人的真正情绪,两个人都没吃多少饭,怎么端上来的,几乎是原样撤了下去。
淑慧看着那拉太太微微浮肿的脸上极力压制的担心,勉强笑着道。
“额娘这顿饭用的少,阿玛也不知道什么回来,我叫厨房备着点心,再备点鸡汤,到时候或煮个鸡汤面什么的也快的很。”
“你吃的也不多。”那拉太太看淑慧垂着眼睛,好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也叮嘱了两句,“等会儿饿了也别撑着,早点休息,今天一天你也累了。”
淑慧点头应了,她今天爬了一天的山,还真是累了。回了自己的院子,叫丫环抬了热水来,准备沐浴。
如今正是春季,百花盛开,淑慧如今也是有钱了,虽然没有弄个浴池,却很是奢侈的弄了个花瓣浴,泡在温热的水里,整个人都感觉轻松多了。
要说起来,两个哥哥在御前效力,只怕是没什么危险的,毕竟康熙可是活了好大岁数,废了太子之后才死的,太子如今还稳稳当当的做在东宫呢。
只是椿泰,淑慧有些担心,毕竟他是随着康亲王一道领的镶红旗兵卒,纵然是亲王世子,如果不是龟缩在军营后面,多半也不能十分安全。
偏偏椿泰也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他本就英武,又年少慕英雄,就算不会轻易以身犯险,只怕也不会那般看着。
然而淑慧就算是担心,也没有用,洗完了澡,擦干了头发,法喀还没回来,总不能拖着不睡。她白天闹了一天,也是累极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法喀真正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回来后脸色急匆匆的。
“你昨儿晚上到底怎么回事?”那拉太太是个直率的,直接就问道。“难不成前面打的不顺利?”
“倒也不是,出了些小状况罢了,两边正在僵持,只是h后需那边管理不善,被噶尔丹的人给烧了不少粮草。”
如今法喀正在协调军需呢,可不要他加班干活?
那拉太太自觉知道了法喀晚归的原因,也不多问了,只道,“那今儿你能好好歇歇吗?”
不想法喀犹豫了一会儿,却开了口,“我只怕得亲自押送一趟粮草,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你生产前回来。”
听到法喀这么说,那拉太太一时愣了,然而她终究是个爽利的妇人,愣完了回神倒是笑起来,“你又不能替我生孩子,就算是你在,也帮不上忙,有你没你有什么要紧?”
可是话是这么说,那拉太太已经是好四十岁的人了,这一胎虽然看着还不错,可是年龄越大,生产风险越大,法喀如何不担心?
若不是为了这个缘故,他也不会在这次大战里主动请调后勤。需知不知道有多少将领申请领兵,毕竟天下将平定,兴许这是最后的一次立功机会。
不说立下封王拜相的绝世大功,就算是立下些寻常功劳,也是日后升迁的资本,后裔也能得些庇护。别的不说,之前为了争陕西提督的职位,□□和大阿哥党几乎都打破了头,还殃及了法喀这条池鱼,就可见一斑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这情形,法喀虽然申请了在后方,却不得不往前线去了。一方面他是正经领兵的武将,比起户部那些文弱的文官,当然他更适合当压粮官,另一方面康熙亲自点了名,法喀也不可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