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河清淡淡道:“他咽下去了。”
姜海晏一脸嫌弃:“……好恶心。”
沈河清淡淡道:“总比吐出来弄脏房间好。”
姜海晏眨了眨眼睛:“有道理。”
郑奕嘉醉醺醺地看了姜海晏和沈河清一眼,似乎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沈河清再一次面无表情地一个手刀把郑奕嘉劈晕了。
“这回你使的力气够了吧?”姜海晏捏着鼻子问。
沈河清点了点头:“应该够了,我用的力气挺大的。”
“为了保险再补一下吧?力气再大一点。”姜海晏摸了摸下巴。
沈河清淡淡地提醒姜海晏:“力气再大他的脑壳就要破了。”
姜海晏摸了摸鼻子:“那就算了。”
沈河清有些迟疑地问:“要不要给他洗个澡?”郑奕嘉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大了,酒气熏天的,就连他也觉得难闻,姜海晏鼻子这么灵,应该特别煎熬吧?
姜海晏一脸嫌弃:“我才不要帮他洗澡。”
不过他想了想,郑奕嘉这几天都要待在这个房间里,如果一直不洗澡,那味道肯定特别一言难尽,还是不要让鼻子受罪了,更何况郑佑乾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接郑奕嘉走,万一到时候郑佑乾看到卖相这么糟糕的弟弟,说不定会一怒之下减他们的工资。
反过来说,如果郑佑乾看到白白净净卖相好的弟弟,说不定心情一好就给他们加工资呢。
“你帮他洗吧。”
姜海晏看着沈河清,说。
沈河清微微皱眉,他显然也不想给郑奕嘉洗澡,不过他更不可能让姜海晏给郑奕嘉洗澡,沉吟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
沈河清这次连扛都懒得扛了,直接拖着郑奕嘉的一条腿把他拖进了浴室里,某只大水母还在扑腾扑腾地玩着水,见到沈河清拖着郑奕嘉进来,它就停下了扑腾的动作,呆呆地看着沈河清。
“不用管他们,你继续玩水吧,”姜海晏笑眯眯地说,“我们只是打算洗一洗这个家伙而已。”
沈河清把郑奕嘉丢到了浴室的地板上,然后直接拿着花洒给郑奕嘉冲水。
大水母一边躺在浴缸里玩水,一边呆呆地用触手往郑奕嘉身上泼水。
姜海晏双手托着下巴一边看沈河清冲水,一边问郑奕嘉:“你真的不讨厌这家伙啊?”
大水母晃了晃大脑袋:“不讨厌。”
姜海晏默默地用看圣母的眼神看大水母。
大水母又用触手往郑奕嘉身上泼了一点水,过了一会儿,它才小小声地开口:“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哦?”姜海晏挑了挑眉,“难道你以前都没有朋友吗?”这只脑子不好的水母到底有多缺朋友才会把一个朝它捅过刀子的家伙当成朋友?
大水母摇了摇大脑袋:“以前……也有朋友……但我过得太长了……他们都死光了……”
“他差点把你弄死了,你还把他当成朋友?”姜海晏叹了一口气,对于大水母的感受,他倒是也有一点的,毕竟他也活了很久很久。
大水母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呆呆地说:“不会了。”
姜海晏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本来还以为这只水母就算别人想要烤水母肉吃它也会乖乖地奉献自己呢,看来这只水母虽然没有脑子,但还算清醒。
就在他们说话之间,沈河清已经给郑奕嘉冲完水了,当然,他从头到尾也没干过什么细致活,就是单纯地往郑奕嘉身上冲水而已,连郑奕嘉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脱下来。
沈河清给郑奕嘉冲完水之后,再一次把郑奕嘉拖到了房间里,然后掏出了一张符,很快,郑奕嘉身上**的衣服就已经干了,而郑奕嘉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醒过来。
姜海晏见状,内心总算踏实了,他摸了摸下巴:“看来他暂时不会醒过来了。”
松了一口气之后,姜海晏摸了摸肚子,然后一脸期待地看向了沈河清:“好饿,我们去吃大餐吧。”
沈河清面无表情地想起了姜海晏刚才吃过的那么多大水母……还有那个红衣女魔修,然后他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嗯,我也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于是两个人便离开酒店觅食去了。
这个酒店附近就是他们昨天来过的那条美食街,这次没有了镜头跟拍,姜海晏总算可以敞开肚子,从头吃到了尾。
他们就这么渐渐地吃到了天黑,沈河清早已吃饱,不过他还是默默地跟在姜海晏身后,看着姜海晏大吃特吃,根本停不下来。
天色渐黑,姜海晏刚刚从一家店铺钻了出来,一转头就看到对面的一家店在搞大胃王比赛,他嘿嘿一笑,挽着袖子就推门进去了。
沈河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却又宠溺地跟了进去。
而此时,酒店里——
郑奕嘉在一片黑暗之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稍稍清醒过来,就被剧烈的头疼打败了,他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疼欲裂。
这不同寻常的头疼不太像是宿醉,倒像是被人敲了闷棍……
什么人敢敲郑家小少爷的闷棍?
郑奕嘉缓缓地撑起身子,这才发现他不仅被人敲了闷棍,还被人随手丢到了地板上,虽然这地板看着还挺干净,但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哪里受过这种待遇?
实在是可恶!
郑奕嘉摇摇晃晃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他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着自己先下的处境。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身为郑家小少爷,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郑家对他的保护一直很严密,虽然他遭到过几次绑架,但最后歹徒都没得手。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是一个酒店里的房间,绑架犯应该不会把他绑到酒店里,毕竟酒店里人多眼杂,每天有那么多人来来去去,还有服务员清洁工上门,这显然不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郑奕嘉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幕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