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初他被关在太华境的玄冥牢时每晚都会听到的调子。也不知是哪个弟子闲来无事练习曲子，在牢外吹了长达半年的时间。谢归心听着听着也就记着了。
昀辰静静的躺在谢归心怀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他胸口还在喘气，谢归心几乎要以为昀辰他已经断气了。
一曲末，谢归心本以为昀辰已经睡着了，却不想他忽然伸手，摸索着勾住谢归心的脖子，“爹，真好听……我长大以后天天哼这个曲子给你听好不好？”
谢归心不答，只是安慰般拍了拍昀辰的脑袋，而后抬头望了眼灵舟外翻涌的云层，和云层上，那轮银白的月。
马上就要到太华境了呢。真不知道，这三百年前的太华境会是什么模样。
灵舟顶。
黑衣人坐在灵舟之上，仰头看着空中那轮月亮，眯眼，谢归心哼的调子明明已经停了很久，可他还像是能听到这声音般，手指在腿上敲动。
“快要到太华境了，你还不快回身体里去。”
“嗯。”
黑衣看着头顶的月亮，半晌，闭眼，整个人有如一缕烟尘，在风中飘散，如同通透的月光般悄无声息的渗透进昀辰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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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灼醒时正对上一双妖艳的桃花眼，对方冲他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眼睫毛几乎扫到他脸上，“小哥哥，你醒了？”
齐灼：“……”
墨十八趴在齐灼身上，衣衫不整，墨发散了满肩，如流墨般淌到齐灼脸上，微痒。
“这里是哪里？我师傅呢？”齐灼艰难的开口，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丝毫动弹不得。
墨十八捂嘴轻笑，“小哥哥，我救了你，你一清醒非旦感谢我，反而还问我别人的行踪，真是伤人啊。”
“……多谢……”齐灼在墨十八男不男女不女的装束上扫了一眼，唇角抽抽，“多谢你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
“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啊。”墨十八将手伸进齐灼中衣里摸索，“等小哥哥你身体好了，就同我春/风一度吧。”
墨十八舔唇，看着齐灼一瞬间像是看见了妖怪的表情，默默附身在齐灼嘴上啃了口，“好了，印了章子，你就跑不掉了。”
齐灼：“……师傅！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 唔……今天头非常疼，双更不了了QAQ
大家晚安，么么哒╭(╯ε╰)╮
被调戏的齐小哥哥：你不要过来，你走开！
墨十八：你叫啊，你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第48章 章四十八 换眼
进入太华境时, 昀辰已经彻底昏迷, 谢归心抱着小屁孩儿一路赶到太华境大殿，淩光则直接去将玉虚提出来。
玉虚顶着一头乱发，衣衫不整, 被淩光拉出来时还一脸不悦，等到得大殿, 看见站在一边的谢归心时, 顿时不满, “你怎么又和这人勾搭在一起了？”
谢归心：“……还望阁下救救我儿。”
淩光这才注意到谢归心怀中的昀辰，当即咦了一声, 几步前去，凑到谢归心面前, 抬手将昀辰身上的斗篷掀开, 露出他已经烧的通红的小脸和一脸缠绕的绷带。
“……他这眼睛被人挖了？”玉虚指着昀辰脸上两个血洞，沉默半晌，唇角抽搐，“我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
谢归心：“……”
“来来来，把他抱到灵池中去, 先开悟。”玉虚转身出了大殿，谢归心连忙跟上。
灵池位于太华境一处寒潭中, 底下是一条灵脉, 充足的灵力在其中蕴藉，化作灵泉，在其中修炼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灵池位于一个溶洞内, 溶洞外一座古亭，底下是潺潺流水，空中都浮着一层雾气。湿冷的凉意透着骨传来，寒凉无比。
到得溶洞口，谢归心走了一半却被人拦住，红衣的蔚华有如一团燃烧的火，抬手将谢归心挡住，“将这小童交给我便可，阁下请在外面侯着，灵池外人不得入内。”
谢归心看了眼怀中昏迷的昀辰，抬手将他放到蔚华怀里，“麻烦道友了。”
“嗯。”蔚华接过昀辰，转身便走。
谢归心站在原地，看着昀辰被人抱走。喘了口气。
抱了这小兔崽子几天，胳膊都快断了，呼……现在总算是轻松了。
“穆兄不必担心，我师傅定能治好昀辰的眼睛。”淩光站在谢归心身后硬邦邦的安慰，谢归心转身，抬手拍了一把淩光的肩膀，内心带着终于拍到大师兄的欣喜，脸上一派郁郁之色，“多谢。”
淩光不自在的后退数步，避过谢归心的触碰，“不必言谢。”
谢归心转身，再望了望已经被玉虚弄走的昀辰，叹气，一个人在凉亭内找了个位置窝着。
“穆兄，给昀辰治好怕是还要等数天才行，你不如先去我殿中稍等片刻，这里寒凉，不宜久坐。”
谢归心抬头望了淩光一眼，点头，“那边劳烦你带路了。”
淩光：“请。”
谢归心跟在淩光身后，走了数余步，半晌，转身，回头望了一眼灵池入口，谢归心轻笑，“原来你还真是个瞎子。”
“穆兄？”淩光唤他，谢归心应和一声，连忙跟上淩光步伐。
昀辰平躺在灵池内，全身赤/裸，雾气缭绕将他周身包裹，玉虚抬手，手指轻飘飘在昀辰眉心一点，一抹莹白的光自昀辰额心缓缓晕开，凝成一朵半开的菡萏，玉虚挑眉，“果然是帝君的种，啧啧啧……”
玉虚双手结印，抬手拍向昀辰额心，昀辰颤抖，仰头嘶吼，却发不出丝毫声响，脖颈青筋暴起，眼眶一汩汩血水流出，在灵池中弥散出赤色的雾。
与此同时，昀辰周身开始泛出莹白的光，而灵池四周飘散的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的往昀辰体内涌去，昀辰在玉虚手下挣扎，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开始冒出赤红的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