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顺着我的头发,我开始觉得有些困了。
打了个哈欠,老大的手一顿,收了回来,“想睡了吗?”
我点点头,说实话,以前当狼的时候,想睡可以随时趴在地上睡觉,当人的时候,却要受到各种约束,至少我不能躺在大厅或饭厅里睡觉了。
我站起来,就打算往旁边的床上倒下去。
老大一把拉住我。
我回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他抓住我的手,让我把手举起来,然后把我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我脸立刻红了,完全忘记脱衣服才能睡觉这回事了。
我推开他的手,想自己来,笨拙的扯着长袍,却怎么也脱不下来,面前的老大还在看着我,而这边却纠结成一团,一来火,“刺啦”一声,我直接用爪子划破了衣服然后撕开了它,把它扔在了地上。
老大满脸无奈的看着我。
我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我也很无奈。
他握住我的手,“好了,撕了就撕了吧,睡觉吧。”
我躺在床上,他睡在我身边,呼吸相闻,光溜溜的手脚都碰在一起,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本来睡意很浓,但是到了床上之后,反而睡不着了。
老大侧过头看着我,“睡不着吗?塞莱斯。”
我点点头,他伸出手,摸着我的脖子,我蹭着他的手,他笑了起来,“塞莱斯,你会想找一头母狼吗?”
为什么一下子说到这个话题了?我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亲了亲我的嘴,然后轻声说,“塞莱斯,我喜欢你,不要去找母狼,我们,就我们俩,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虽然早有预感,但我没想到,他现在就把这个问题直接摆在了我面前,说实话,我还有些理不清自己对老大到底是什么感情,像他所说的相伴一生、不离不弃的爱情吗?
我当然喜欢老大,甚至依赖着他,但是这是人类中能够结成夫妻的那种爱吗?
我并不确定,如果以性冲动为标识的话,那肯定不是,因为看到老大的时候,我并没有与他交配的想法。
这个问题困扰着我。
老大看着我,有些沮丧,勉强的笑了笑,“不要紧,这个问题可以慢慢想,我们还有时间。”
我凑过去,在他脸上舔了一下,之后又亲了一下,我所能够做到的只有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决定这么解决60章的问题,会写一个番外和小剧场,因为字数过多,所以不可能一次写完,所以会在接下来的几个章节中放在作者有话说里面,然后等完全写完之后,把60章之后的章节调整一下,61/62/63章挪到60章里面,空出来的章节放番外和小剧场,这样才不会有违和感,因为番外是承接这一章的。
以下是番外。
番外之宿命(上)
番外之宿命(上)
时间要追溯到四十年前,那个时候伊格内修斯刚刚出生不久。
也许你会觉得很奇怪,伊格内修斯看起来并不止四十岁,说句不礼貌的话,他看起来像已经有七八十岁——也许还要更老。
但这并不奇怪,不是吗?
生命的苦难总是会加速时间在某些人身上的流动,催生着他们头上的华发、额间的皱纹、佝偻的腰身。
他出生于一个极其古老而神秘的家族,而且在某一些领域享有盛誉。当然,这个家族在现世的生活中从来都是低调而不起眼的,他们躲避着周围人的视线,隐遁于市井乡野间,在历史的洪流之下小心翼翼的活动,祈望着曾经的辉煌能够重现。
当伊格内修斯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把他带到家族长老那儿,进行着例行的检查,他私心里并不愿意这个孩子会成为那个例外,但是世事难料,偏偏就是他的儿子成为了继任者。
家族长老抱走了他。
从此以后,他和他的妻子再也没有见到这个孩子,直至他们死去,他的妻子在临死前紧紧抓住他的手,口中喊着那个孩子的名字——阿尔罗特。
这个他们寄托了最美好希望的名字——幸福。
希望你幸福,不管你身在何方,这是伊格内修斯父母唯一的希望。
然而,也许他们的孩子注定一生都将背负着沉重的负担,从未知晓何为欢乐。
伊格内修斯慢慢地长大,他从小就处于几个黑衣人的照顾和教导下,他们用最严苛的方式教育他,把他扔在花园中,从不与他说话,甚至连肢体接触都没有,但是他们允许他和动物们玩在一起。
这种隔绝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七年。
在这之前,伊格内修斯从来不觉得自己和旁边的动物有任何区别,他以为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动物的一员,他在其中生活得很开心,那是他一生中唯一美妙的时光。
他七岁的时候,被带回了那栋别墅——这栋别墅将成为他居住的地方,却不是家。
枯燥的学习,严厉的斥责,古奥的内容,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把他淹没,他曾经也像一个野惯了的孩子那样哭闹、逃跑,什么手段都使遍了,却丝毫作用都没有。
每一次的反抗,带来的都是严酷的责罚以及愈加冷漠的对待。
被鞭打对于伊格内修斯而言,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他瘦骨嶙峋的身体常年布满了伤痕,从未曾间断。
那几个黑衣人告诉他,这是他的宿命。
他不能逃避,也不可能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