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晟俯身凑到他面前:“还要打下天下,我才能坐上那个位置吗?”
“也是,总是许空头支票给你也不好。”雪翎的手抚上他的鬓角,眯了眯眼,舌尖舔过唇瓣。“那出征之前就把这个位置给你好了。”他凑近了些,低声和嬴晟说:“回来之后,我可以让你在皇位之上来一次。”
嬴晟眼睛都亮了,不用想他都知道眼前的人坐在皇位之上的时候会有多耀眼夺目,而将那样的他压在身下……
那画面想想他都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
嬴晟低头,狠狠在雪翎唇角咬了一口,道:“算你赢了,我这辈子算是栽死在你身上了!”
雪翎笑嘻嘻的退开了来,脸上的神色非常的自然,完全不像是刚才说过什么惊天动地话语的样子。
半个月的路途对于场面进行水战的镇南王军队来说完全不算什么,船队抵达京城的时候,士兵们一个个都精神得不行,完全没有因为进行了水上航行而萎靡不振。
雪翎披了一件披风到船头看士兵们下船。
他们所在的正是当初他离开京城的金吉码头,也在也算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京城完全放弃了守码头,而是将防线推到了城门外。但是可笑的是京城当初建造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有人从水路进军,所以对水路完全不设防,关卡设在较远的地方,嬴晟的兵从金吉码头出发,一道关卡都不用过就可以到京城城门。
京城更不是什么易守难攻的地势,也不知道姬戎瀚哪来的信心凭借着他的禁军还有驻扎在城外的士兵就可以抵御嬴晟的攻势。
战争的号声响起来的时候,雪翎并没有去前线,他依旧待在船上的大本营,身体好不容易缓过来,嬴晟并不想让他上战场,而雪翎也没什么兴趣去看戏。
这次的战是注定打不起来的,李缘早就和他们通好了信,只要军队靠近城门,他的人就会打开城门放人进来。
也不算是通敌叛国,就是识相了一些。
而且雪翎有系统在手,即使身在后方,也照样可以了解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他还是牢牢掌控着时局。
陈静沉和他一起待在了后方,身为军师他这次出手的机会并不多,他这一路上都在研究京中的各种关系,各种势力分布。有什么在日后会对雪翎造成威胁的势力,他准备在军队大规模进城的时候,一并解决了。
和雪翎想的一样,这一次的战并没有打起来,三天时间,嬴晟的军队就接管了整座京城,姬戎瀚被困在皇宫之中,怒极了,还差点杀了李缘。
李缘不知道和他说什么才能让他冷静下来,只能是让人将他控制起来,等雪翎进宫之后处置。
他重生这两年之间做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三天的时间内变得毫无意义,即便李缘知道自己选的都是对的,却依旧非常的茫然。
他和姬戎瀚的大婚似乎还近在眼前,并不是在很遥远的过去,可是一切都变得模糊,一点都不清晰起来,李缘笑了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执着些什么,又在坚持,追求些什么。
大军进驻京城,不少豪门都在一夜之间覆灭,最最鼎盛的世家,也在军队的打击之下一蹶不振起来,一时间京城人人自危,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镇南王并不是一个虚衔,若真是惹到了他,这个男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而能够拯救他们,改变他们命运的那个皇帝,此刻正闲闲的和陈静沉嗑着瓜子,随手讨论明天让嬴晟抄谁的家。
李缘被带上船之后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和姬戎瀚一样被送走,没想到他却是被直接送上了船。
雪翎见到来人了,微微抬了抬眉,有些诧异道:“这么早就把送来了?看样子姬戎瀚果然废到了极点。”
李缘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眼前的人是谁,还是在雪翎身旁的陈静沉来了一句:“陛下,注意下形象。”之后,才一脸惊愕的看着雪翎,完全不相信眼前这个哥儿就是姬云画。
雪翎耸了耸肩,依旧懒洋洋的,但是倒是端正了坐姿。“怎么,不用再和朕写信,就不认得朕了?”
李缘摇了摇头道:“只是没想到你……”他再看雪翎身旁的陈静沉,有些搞不清楚他们要做什么。“你们带我来此,是要做什么?”他除了当过一段时间的皇后,在其他人的眼中也没什么了不得了,姬戎瀚一倒,其实他这一生大概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