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四个字,温故心怦怦疾跳了两下,忍不住回头。一名青袍青年自空中落下,一对五彩羽翼自他身后展开,衬着绝色倾城的面容,煌煌不可正视,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闫爻闻言大吃一惊,连说了几个“你”才把舌头捋直:“你不是去了魔岛?”
青盏道:“家中有客,怎可缺席?”
“你既然要来送死,我便让你死个痛快。”闫爻嘴巴虽硬,但谁都能听出外强中干。
“本座倒想知道,谁敢?!”随着喝声,七八丈长,三四丈宽的乌云从东方吹来,在青盏头顶停了停,便直直地冲入红雾之中。
闫爻大叫一声:“湮华!你身为魔头,竟帮着道修!”
乌云在红雾中转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施施然地出来,红雾色泽较之前晦暗了许多,闫爻刚才的那句话也喊得有气无力。
乌云中慢慢走下一个身影,黑衣黑发,绝代风华。他虽然没有青盏那般举世无双的容貌,但举手投足之间自成一股叫人伏地臣服的气度。
诸仙看到湮华,都皱眉的皱眉,挪开视线的挪开视线。
闫爻还在哇哇叫:“湮华,你是大魔头,理应站在我这边。这些神仙和道修容不下你,不然青盏也不会跟着你跑到海外去。你现在和我一起杀了他们,天下间就再也没有人阻止你们啦。”
湮华冷笑道:“本来就没有。”
青盏道:“闫爻,修魔之路本就艰难重重,何必徒增杀孽?纵然魔气称霸天下,世人受你驱使又如何?到头来,一样劫数难逃。”
“雷劫早已无法奈我何!我才不要修炼成仙,我偏偏要做个混世魔头,将凡人当猪狗驱策!”
青盏道:“万物相生相克,你真以为你天下无敌?”
“有乾坤荡秽鼎在手,何惧之有?”
湮华听青盏与他说了半天话,早已不满之极,闻言一把搂过青盏,不顾他人目光,挥来乌云,转眼就消失了。
温故还愣神,就听身后的黄凌长长地舒了口气道:“不愧是昆仑首座,连湮华都对他俯首帖耳。”
何止俯首帖耳,根本就是……伉俪情深吧?
他们明明没有什么大动作,却不知为何让温故看着怦然心动,更想念起不知身在何处的仲世煌来。
仲世煌盘膝闭目,体内的魔气霸道地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几次让他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与温故传授他的功法全然不同,但每次他都撑下去了。
翁于桥说那句话的表情很清楚,他是认真的。如果自己真的抵死不修炼,就真的会死。
他不想死。
至少,在听到温故解释之前,他不甘心死!
想到这里,又一阵剧痛从心脏和脚心传来,仲世煌紧咬着牙根,丝毫不敢放松,生怕一放松,自己就扛不住求死。
“修炼之时还开小差,死也是枉死。”
翁于桥出现在他面前,低头盯着他看了会儿,见他这次真的熬不住,面露愉悦:“魔修死了,魂飞魄散,连转世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