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被白绍仪说的有些心里毛毛的,他没什么底气的说“可是专员派去照看赵小姐的人都是很精干的。应该没事吧!”
“你可别忘了,以前赵小姐是和欧阳于坚在一起的。那是个什么人?谁能保证欧阳于坚和她是不是在人前演了一出戏?你最好去看看,就算是没事,也该慰问一下找小姐做母亲。赵家没有别的亲戚照顾她,她怎么也算是你们的家属吧。”白绍仪暗想着若是这个孩子真的是赵一萍的,她一定是已经跑了。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恶心下欧阳也好。
主任听着白绍仪的话,更没底气了,忙着连声称是:“是白先生提点的很对,我这就叫人去看看,啊,不我亲自去看看。”
白绍仪和清秋看着已经躺在元元小时候摇篮里面的孩子,张妈已经回来了,她已经给这个孩子洗澡换衣裳。张妈拿着奶瓶子叹着气:“真是作孽啊,这个孩子身上的血迹还没干呢。真是可怜见的,刚生下来就被生抱出来,可能是连着亲生的娘也没见过啊。怎么看着也该是足月生下来的,可惜养的瘦巴巴的。不过长得还算是端正,也不知道谁家的父母这么狠心,是个男孩子还要扔。不如我去问问看,找个不错的人家抱给他们养吧。多少人求个儿子还没有,竟然有随便把个好孩子扔出去的。”
清秋听着张妈的碎碎念,也没什么表示,只是信手翻着孩子换下来的襁褓和小衣裳,白绍仪托着下巴像看一只猫似得盯着那个在摇篮里面熟睡的婴儿:“是个男孩子?我看着还以为是个女孩子呢。”说着白绍仪靠近清秋低声的说:“我怎么还是看不出来他长得那点和他的父母相似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那些人办事一向是提前做了周密的计划,你看这个孩子身上襁褓里面印字是个陆军医院,一萍不肯妥协只要参加兔子,你想老赵做哥哥能不知道妹妹的想法。他似然是担心一萍再跑掉的。家里派人监视,生产的医院也是军队的医院,那里轻易外人进不去。你看这里面的小衣裳,料子全是崭新挺括的很,一概是市面上最好的东西,我想是老赵特别叫人卖给赵一萍的。他们家不缺那点钱,还有就是生老赵是在暗示自己的妹妹。他不会亏待自己的外甥,跟着他做哥哥的,赵一萍衣食无忧孩子能得到最好的东西。那个母亲都要为了孩子打算,那边的人整天东躲西藏,赵一萍也该清楚孩子跟着她没有个安全的环境。做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置身险境,可是也放不下自己的理想。生出来个这个法子。”清秋扔下那些东西,也不看摇篮里面的孩子拍拍手站起来了。
哇哇~摇篮里面的孩子忽然大哭起来,眼泪顺着紧闭的眼睛流出来,张妈正在等着奶瓶里面的奶凉一点,她赶紧拿着奶瓶子过来,抱着孩子哄他喝奶。谁知那个孩子似乎知道了自己被父母抛弃的事实,只是伤心的哭喊着,根本不肯喝奶。
白绍仪听着孩走哭的撕心裂肺,心里也是有点可怜他 ,正想着帮着张妈红哄哄孩子,却被清秋叫走了。
夫妻两个从客厅出来,进了书房还能听见孩子的哭声,白绍仪好奇的看看清秋:“你一向最是心软善良的,为什么对那个孩子那么冷淡。别还疑心那个孩子和我有关系吧。”清秋看着窗外的树枝上两只小鸟在枝头上张着嘴不住的叫着,一会飞来一只大鸟给两只小鸟喂食。两只小鸟长着嫩黄的嘴丫头,吃着大鸟辛苦找回来的食物,大鸟喂完了嘴里的虫子又飞走觅食去了。“你看外面的大鸟为了喂养孩子,一天辛苦不知往返多少次,从两只小鸟破壳到现在也有一个月了,它不辞劳苦,不畏猎枪和罗网 ,就这样辛苦的喂养。我想等着两只小的能独立生活的时候,它们就会拍拍翅膀飞走了,大鸟还是什么也没得到,只有几个月的艰辛和一个空巢。就是这样它还是喂养自己的孩子。那个赵一萍连着树上的鸟儿也不如了。她把孩子扔下,即便是遇见你我这样的人又能怎样?就是老赵是他的亲舅舅,对孩子再好也抵不过亲生父母。她自己狠心扔下孩子,凭什么我们就要待他好?赵一萍就没想过自己孩子的感受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以前我只觉得她是被欧阳给蒙骗了,现在看来真是臭味相投,一样的自私。”
清秋也不知怎么从那个孩子身上忽然想起自己的遭遇,有父母和没有父母到底是不一样的。想上一世,父母在的时候,她是何等娇贵,言语随意,也不用察言观色,身边无数的下人服侍,什么东西全有人提前想的周全妥帖。可惜后来父母都不在了,她虽然看起来还是个千金小姐,可是内心的甘苦谁知道呢?她丧母后去外祖家,那些人尚且不敢露出真面目,等着林如海去世,她真的无依无靠的再次回去,又是一番滋味。她是身不由己,可是赵一萍却是狠心抛弃。清秋把自己的心情强加在赵一萍身上,故此对着那个孩子特别冷淡。
可是白绍仪不知道清秋还有这么个经历,他以为是清秋担心那个孩子,无法理解赵一萍的所作所为。“哎,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个啊,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赵一萍是那种热血质的人,她是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生命都不算什么了那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孩子。你是那种温和理智的人,你这样的人会很冷静不会轻易的相信什么,也不会做很冲动的事情。不过人生际遇谁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你现在嫌恶她没人性,自私冷漠。没准多少年后,人家坐了江山,就成了为主义献身,是方孝孺,是大大的忠臣了。”
“那也是亲情有亏,算不上是孝悌之人。我可不管她今后是谥号忠烈呢,还是得了一品夫人的诰命,穿着凤冠霞帔找不着顶她上五台山的人成了笑话。(死了没人拄着哭丧棒摔盆的意思)我只是的担心咱们家,他们正趁着没人在家的时候把孩子送来,也就是说——”清秋一指窗外,白绍仪顿时明白了,早在为了救欧阳的时候,那边的人来家里,从他们的言语之间,白绍仪不难察觉出那边的人把自己的底细都摸清楚了。这次他们来送孩子,怎么就刚好选在家里没人的时候?园丁是个有淡耳背上年纪的人,轻易不来前边,张妈刚好出门拿东西,自己和清秋坐车出门,厨子也不在家。也就桂花一个没什么主见的丫头。
白绍仪越仔细想身上越发凉飕飕的,先放着主义不管,他首要的责任是保证家人的安全啊。清秋还怀着孩子,元元还小!自己的生活家庭被窥视的感觉太不好了。
反正这个孩子和我们没关系,我这就想办法给老赵打电话叫他把孩子带走!白绍仪顿时觉得窗外无数眼睛在盯着他,他如坐针毡的蹦起来一把拉上窗帘。
没等着白绍仪联系上赵忠恕,赵忠恕办公室主任就气急败坏的打电话过来,赵一萍果真在陆军医院生下个孩子就跑了。这个忽然出现在白家的孩子就是赵一萍和欧阳于坚的儿子!
那边赵忠恕在前线知道了消息,给白绍仪打了一封长长的电报,在电报里面赵忠恕恳请白绍仪夫妇先帮着照看下孩子,如今前方的战事胶着,他不能立刻脱身回来。赵忠恕还送来一笔钱算是孩子的奶粉钱。
“哎呦,这个赵忠恕啊!真是个古板的人!他也不想想我会和他要钱么?”白绍仪对着赵忠恕送来的钱哭笑不得。
“他自然知道你不会要他的钱,但是他这么做可见是个懂事理的,他远在江西也不能立刻回来,他这个外甥是要在咱们家一段时间的。他拿钱给你表示他知道看小孩子辛苦受累,人家记着你的人情,再者是说明不会把孩子仍在咱们家不管,表示他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外甥。名不正言不顺,我们家里凭空多出来个孩子亲戚朋友见着也好说话。你只认为他古板,却不知道他背后的含义。他感谢咱们的帮助也不叫人为难,正是明白人的做法。”清秋翻看着赵忠恕的电报,就把电报和那些钱放进一个信封封起来,好等着赵忠恕回来当面交给他。
白绍仪砸吧下嘴,摊摊手:“我竟然没想到这个,真是疏忽了。难怪他做了情报处长,心思细密啊。”
白家多了个孩子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凤举佩芳,玉芬鹏振都过来看这个孩子,对着赵家姐妹的事情金家人早有耳闻,他们很想看看欧阳于坚和赵一萍的孩子长得什么样子。
佩芳倒是很喜欢这个沉闷的孩子,她抱着孩子就不肯放下了:“这个孩子我看长得不错,眉眼倒是整齐的很。只是看着不太结实的样子,他是做早产的么,还是生病了?”
“不是,我听人家说赵一萍从医院跑出去的经过和电影似得,你们没想到吧,赵一萍一走,他哥哥家的下人也走了一个,据说就是那个下人给赵一萍送信的,她虽然被关在家里却能和他们的人互通消息。那边的人知道赵一萍在哪家医院生产,身边几个人看着,就预先混进医院里面。等着孩子生下来,医生说孩子有点小,要放在暖箱里面。产妇孩子是分开的,就有人对着看赵一萍的人说有个人特别来看赵一萍的孩子。那些人想肯定是她的同党啊,就去婴儿室抓人了。赵一萍趁着机会就跑了,看管她的人发现中了调虎离山的计策赶回来也晚了。他们在医院里面翻个遍还是没结果等着回去孩子也不见了。你们说和电影演的是不是一样的!”玉芬的消息灵通,绘声绘色描述着赵一萍逃走的经过。
“你把她说的和女英雄似得,我看她哥哥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坑人的妹子。她哥哥专门抓兔子的,家里都有兔子的奸细了。以后怎么出来见人!”鹏振半开玩笑的和妻子唱反调。
“哎呀看热闹么,我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对不对大嫂?”玉芬和鹏振的关系反而比在北京的时候更亲密了,她对着丈夫的话也不生气。
“我觉得老三说的也对,你们看这个孩子的眉眼越看越有点和父亲神似,尤其是他皱眉的样子,更是一模一样的。”佩芳抱着孩子端详他脸上每个细节。
“那还用说,孙子和祖父都是相似的!当初我小时候他们都说我像老太爷呢。你也不想想孩子的父亲是谁。最近我竟然没听见关于欧阳的消息,表弟你可是听见了什么了?”凤举对着妻子的话嗤之以鼻,暗想着要不是欧阳于坚报复燕西,母亲也不会生气远离红尘到天台做居士,他们几个儿子没了将来可能继承的财产不说,还闹个不孝的名声里子面子全没了。凤举心里对着欧阳的厌恶更深了。
“我们也是没听见什么消息,他被革职了。像他那样的变节分子本来就对他们的人品打问号,还禁得住欧阳那么小人得势,结果他得罪了有背景的人,白挨一顿打饭碗也没了。我是没听见他的消息,那边不少对着叛徒不手软么?或者欧阳在上海站不住脚,跑了吧。”白绍仪很体贴的给清秋倒一杯鲜榨果汁:“喝果汁最方便,你需要很多的维生素。”
“清秋快要生了吧。”佩芳看看清秋的肚子,关心的问她预产期:“到时候你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我闲在家里正好去医院陪着你。生孩子还是在医院最安全放心,当初我生妞妞的时候,真是吃足了苦头了。”想起来生产的经历,佩芳对着不能去医院还是耿耿于怀。
“还要俩个月呢,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都夏天都过了一半了。”清秋感慨着时光飞逝,佩芳忽然问:“这个孩子有名字么?他已经四个月了也该有个名字了。”
“他舅舅也没说,来的时候他身上只言片语也没有,我想他是春天生的,就春天生了。不过看样子他舅舅也该回来了。到时候起名字的事情还是他的亲人来决定比较好。”清秋对着春生既没特别的喜欢也没特别排斥。
“赵家大小姐来了。”张妈急匆匆的进来,她神色严肃地在清秋耳边低语:“她说生赵先生在战场上负伤了,她是来接孩子去医院看赵先生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清秋和白绍仪听着张妈的话脸色一变,赵忠恕竟然负伤了!赵一涵跟着张妈进来,她头发有点凌乱,身上穿着一件有点厚实的薄羊毛料子的旗袍,上海的天气比南京热的快,想是赵一涵接到消息就急匆匆的赶来连行李都没收拾。
凤举和鹏振夫妻见着赵一涵来了,也就问候下赵忠恕的情况,赵一涵脸上难得出现着急的神色,她拧着眉头忧心忡忡的说:“我只是看了一眼,他从前线被抬回来的,听说是被兔子的土制炸弹给炸伤的。医生说两条腿上伤的很重,身上别的地方还有伤 ,肺部也被炸坏了。正在陆军医院做手术呢。医生说也没十分的把握能救过来,他只是对着断断续续的说想见见一萍的孩子就昏过去了,我来把一萍的孩子接到医院去看看。”
玉芬诧异的说:“我听说你哥哥在委员长跟前很受器重,冲锋陷阵的事情全是地方上的杂牌军队做的,他不是做参谋么?难道也要冲锋陷阵的?前几天报纸上还说赤匪逃遁的话。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玉芬说着很惋惜的砸吧下。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哥哥那个人最是古板。他从小就羡慕卫青霍去病那样的人,说要马革裹尸报效国家。他冲锋在前我不怀疑。眼前手术还在进行,我能不能借一下你们家的车子,我是连夜做火车从南京赶来的,我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南京边上的乡下推进妇女学习计划呢。”赵一涵看看身上不合时宜的衣裳,她是个讲究的人,对比着佩芳和玉芬轻薄的衣衫,她有些局促的看看自己。
清秋忙着叫司机开车过来,一边叫张妈:“你叫桂花带着春生收拾一下,我带着他和赵小姐去医院看看她哥哥。”清秋转脸对着赵一涵说:“我看我们的身量差不多,上海比那边乡下是热多了,你若是不嫌弃就先换上我的衣裳,我想你哥哥的手术应该一时半会完不了 ,你大有时间可以整顿下仪表。”赵一涵没想到清秋能如此对她,赶感激的着清秋笑道:“多谢你的好意,真的打搅了。”
“也没什么大家都是世交。”说着清秋叫厨子预备着炖汤什么的好等着赵忠恕醒过好立刻送去。白绍仪又嘱咐了人要好好地看着元元,谁知元元却听见了赵忠恕生病的消息,硬是跑过来闹着要去医院看赵叔叔。见着白绍仪夫妻忙乱不堪,佩芳和玉芬都站起来对着清秋说:“我们本该也去看看的,可是想着病人手术后要休息的。过几天我们再去看望。你和赵小姐说一声,就说我们改天去。”
清秋送走了凤举和鹏振夫妻,赵一涵也换洗澡换衣裳下来了。她身上穿着一件清秋以前的旗袍,不自然地拉着腰身:“有点紧绷了,你的身材真叫人羡慕呢。”
说着桂花抱着换了衣裳的春生的出来,赵一涵看着桂花手上的孩子,忍不住伸手接过去,她仔细端详着那个孩子,眼光逡巡过春生的五官在找着属于赵一萍和欧阳的痕迹。打量半晌,她叹口气:“这个孩子和小妹很像的。她为什么能狠心扔下孩子!”
赵一涵眼睛里面闪闪发亮,也不知道春生怎么触动了赵一涵的愁肠,她忍不住哭起来。赵一涵的泪珠一滴滴的掉在孩子的脸上和身上,可惜春生还不知道哭泣意味着什么,他对着赵一涵绽放出个大大的笑容,伸出小手要抚摸赵一涵的脸。清秋可没见过赵一涵在人前放纵自己的感情,她看的出来赵一涵是真的伤心了,仔细想想也难怪她会伤心。
亲生大哥躺在医院里面生死未卜,自己的妹妹因为主义不同看样子是要一辈子势不两立,老死不相往来了。赵一涵姐妹和欧阳于坚的感情纠叫人尴尬的关系,再加上欧阳暴露出来的极品个性,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有种再回首已是百年身的感觉。尤其是赵一涵,在仕途上混的不舒服,身为女子在官场上站住脚已经不易了,更别说还要时刻提放着别人那以前的事情说嘴。她事业不顺心,感情也没归宿,看着赵一涵的意思成家养孩子都有点困难了。她见着春生,可能想着赵家只剩下一个孩子和她相依为命了。
“你别伤心了,吉人自有天相,老赵肯定会好的,他还没见过小外甥呢,我们还是先去医院看看。”清秋上前拍拍赵一涵的肩膀,提醒她还要去医院看赵忠恕。赵一涵才勉强镇定下来,抱着孩子和清秋出门上车去医院了。
等着他们到的时候赵忠恕的手术还没完成,赵忠恕的勤务兵脸上头上全是纱布,见着白绍仪一行人过来忙着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说:“白先生,我真该死——”
白绍仪抬手制止了他的自责:“你们主任的守住还没完么?可是有什么消息,战场上的事情谁能说的准,枪炮无眼,你身上的伤不要紧么?”
勤务兵脸上全是纱布,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语气懊恼的说了赵忠恕受伤的经过,兔子忽然撤退,不少人认为是兔子的武器差,人都是乌合之众,遇见正规军一触即溃,建议乘胜追击一直打到兔子的老窝里面。独独赵忠恕保持不同意见,他认为兔子狡猾,而且刚一交手兔子就跑了,他们的主力还在,万一深入人家的地盘上被打埋伏怎么办?赵忠恕不同意冒进,认为要稳扎稳打,逐渐缩小包围圈,把兔子紧紧包围起来一网打尽最好。
赵忠恕的意见出来,有些人认为赵忠恕是看不得他们好,极力的说难听话,有的人认为赵忠恕是依仗着自己外国留洋的身份,看不起他们这群土包子出身的带兵的人,有的则是当着面吵起来说赵忠恕是上面派来监视他们的。情报根本不准确,他是想借刀杀人,借着剿灭兔子的机会借刀杀人,要清洗地方派系。顿时指挥部里面大家各成一派互相内耗。甚至有人直接给南京发电报告状。
上面看着战局确实是在朝着我方有利的方向发展,因此发电报指责赵忠恕畏缩不前,要他乘胜追击,赵忠恕一肚子的气,前方战事变化万千,根本来不及沟通,他也只能郁闷的按着上面的意见,制定追击的计划。追击看起来很顺利,可是谁想到了山里情形就变了。兔子们在险要的地方埋伏下来,一枚土制炮弹从山上飞来正巧打在了赵忠恕的面前和他一起的团长被当场炸死,赵忠恕则是身受重伤。
听着赵忠恕受伤的经过,白绍仪和清秋只能是长叹一声,赵一涵则是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她怀里的春生似乎察觉到气氛异样,不安的哼唧起来。清秋伸手摸摸春生的手:“不冷啊,刚出来的时候已经吃过奶了。我看看是不是尿布湿了。”
可是尿布也是干干的,清秋很无奈的抱着要看要大哭起来孩子哄着,但是她的努力收效甚微,春生还是很不给面子的哭起来。赵一涵被孩子的哭声给惊醒了,她上前对着清秋说:“还是叫我来吧。”正在额头冒汗哄孩子的清秋有点迟疑了,她正是担心孩子的哭声会打搅到别人才急着叫春生安静下来。小孩子可不是以大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赵一涵是从来没哄过孩子的,她别闹得孩子哭得更大声影响了里面做手术的医生啊。
清秋迟疑着不敢把孩子交给她,赵一涵却眼神坚定,两个女人僵持在那里,白绍仪赶紧过来解围:“清秋你还是把孩子教给他阿姨来哄。虽然春生还小,可是血缘是个很奇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