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石毅本来就是自作自受。
他今天做的大部分事都是带着几分故意的,从接到寇京的电话到现在,他脑子里清清楚楚的知道每多走一步,就是往万劫不复的结局更进一步,偏偏心里扯着那股拧劲儿,却还是跟看着别人的电影一样自己往前走,那是一种接近于自虐的快頿感,这么多天积压起来的压抑和矛盾,挣扎,死死的缠在一起变成了一个疙瘩,直到吻上英鸣的时候,才觉得浑身上下都他頿妈頿的畅快了!
从小到大,他所擅长的都是选出自己不想要的。
别人费尽千辛万苦都求不到的,在他这里往往只是作为备选之一的摊开,而当这种选择很多的时候,排除法最先判断出来的都是不要的,而不是想要的。
这还是第一次,他如此明确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英鸣!
他要的就是能够伸手摸頿到这个男人,能够跟他在这样一个荒唐的地方燃起一身欲頿火,看到他眼底的情頿欲,感觉到这个人为了他丧失一贯的冷静理智,那种彻底影响到了对方感觉,让他自心底涌頿出一种成就感,远超过他之前二十多年所得到的一切。
这世上,最痛快的事不是你赚了多少钱,也不是你可以将多少人踩在脚底下肆意的俯视玩弄,而是当你想见这个人想得快要疯了的时候,这人跟你缩在这样一个几乎转不开身的角落里,彼此亲吻着,爱頿抚着,切切实实的用不输于自己的激情回应着,哪怕下一刻就到了世頿界頿末頿日了,也不闻不顾。
明明洗手间这样的地方是透着凉意的,英鸣和石毅的身上却都是汗。
从石毅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身前男人的后颈,那么薄薄的一层,难以察觉,却也无法忽略。
下意识的,他伸出手,想要去撩英鸣的衣服。
但是被后者一下按住。
两个人靠的那么近,似乎身上的所有线条都紧紧的扣在一起,英鸣微微眯着眼睛:“等回去。”
他这么说的时候,手上没有停。
这样狭窄的空间里,情頿欲的味道是无法掩盖的,石毅手被按住就不再动了,感官上的刺頿激让人无法抗拒,冲垮了他的意识也打乱了他自以为成熟的自制。
石毅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毫无预警的外面传来了交谈的声音,由远而近,最后交叠着推开门的刺耳摩擦声,打破了空气里的翻涌情潮。几乎是同时的,英鸣和石毅都僵了一下。
流动冲刷的水声终于被关上,隔间外的两个人男人谈论着不怎么着调的话题,从工作到家庭,从新闻到八卦,周围空气中充斥的情頿欲气息似乎被禁锢在了这样方寸的空间里,英鸣抬起头看了石毅一眼,后者微微眯着眼睛半靠着,眉宇间有股不耐烦,被挑起的欲頿望就这么半截的晾着,想当然谁都不舒服。
可是偏偏外头这俩人聊的很欢,完全没有离开的意向。
石毅用口型骂一句脏话,英鸣扬了下眉,刚想有点表示,却被石毅突然去解他裤扣的手弄的愣了一下。
他并没有阻止,只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早就已经是靠着理智在压抑的欲頿望突然就这么被人打破了束缚,英鸣微微仰了下头,看着石毅挂着笑意的表情,还握着对方的手毫不犹豫猛一用力。
耳边传来倒吸一口气的声音让他稍微痛快了一点,两个人有点抓狂似的摩擦着彼此的欲頿望,周围的气温一再的飙升,身在其中的人忍不住担心这样浓郁的气味还能不能压得住,喉间辛苦压抑的闷頿哼只能靠寻找吻来堵着,这种姿势谁都不舒服的,但是这种时候无论是英鸣还是石毅都已经顾及不了了。
随时有可能被发觉的刺頿激让身体变得更敏感,撕扯着意识和身体的本能,几乎快要扭曲了。英鸣一边强迫自己冷静的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却不由自主的沉沦在这片无法压抑的欲海之中,所有身体上得感受都会通过自己下意识的感受传递给对方。他们两个贴紧的没有半点空隙,那些颤抖的喘息,急促的心跳声,纠缠不休的像是要窒息的遇溺者。
最后释放的时候,两个人都无力去注意自己到底有没有完全压住了声音。
现实和记忆力的片段完全混杂到一起了,石毅看着英鸣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那个可以算得上是疯狂的一夜,当时英鸣的每个表情,每个声音,都跟烙印一样的抹不去也避不开。所以现在的情况,只不过是让已经渴的快要发狂的人尝到了一滴水的滋味,不但完全解不了渴,甚至让心底的欲頿望增长的更加迅猛疯狂。
石毅觉得自己可能是快要成变頿态了。
他甚至想不管外头有没有人,直接跟英鸣在这样的地方直接做了!
一边觉得可笑一边又因为这种幻想的刺頿激而变得有些兴奋,石毅看着手上的狼藉,完全是下意识的笑了一下,然后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想蹭到英鸣脸上。
莫名的,他就是想看看那样的一张脸……
活了二十多年没觉得自己体内隐藏着这么恶劣的阴暗成分,石毅直到现在才确信男人是天生骨子里带着一股残虐欲的,这种类似的冲动自从他遇到英鸣,只是一次比一次爆发的更加明显。
不过,显然他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有的眼前这个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一样都不少,所以洞察了他的心思一样,英鸣在他的手碰到自己脸之前,动作很麻利的扯过是石毅的衬衫直接抹干净了他手上属于自己的气息。
变故有点快,石毅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后,脸色一变的骂了一句:“我頿操!”
他今天穿的衬衫还是深色的,英鸣这么一抹,正好全抹在下摆的地方,特别乍眼。
而对于他的这句咒骂,英鸣只是有点冷的扯了一下嘴角,动作很快扣好裤子,也不管身后的石毅还敞着,直接推门从隔间走了出来。
幸亏那俩人已经走了。
因为刚才的那场放纵,现在看着洗手间里压抑的灯光都觉得有些恍惚,英鸣一边洗手一边用余光看着看着石毅皱眉盯着衬衫上的那块印记,然后走出来叹口气:“行了,我看我也别回去了,先回家换个衣服。”
这要是被寇京和王义齐他们看到,指不定要说的多难听。
大家都是男人,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不可能瞒得住。
英鸣有点恶劣的笑了一下,没发表任何意见。
他洗完了手甩了两下,抬头视线撞上石毅依然有些热烈的眼神,微微敛了一下掏出一烟点上。
“你还要回去?”
看英鸣这样似乎没有跟他一起走得意思。
抽着烟的男人笑了笑:“衣服搞成这样的又不是我,我頿干嘛不回去?”
就是因为立场不同才有所谓看热闹一说,身处其中谁还有那个心思。结果这句话不巧触到了石毅心底那块一直以来勉强维持着的东西,英鸣说完了摆摆手转身要走,却被石毅一把直接拽住。
“回的去么?”
他紧紧的盯着英鸣的侧脸:“咱们两个真的还能回去么?”
已经发生过的事,刚才这里所发生的事,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还要怎么回去?说白了,那个悬崖他们两个早就已经掉下去了,撑死了一起摔个粉身碎骨,想要再回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这条鸿沟,一旦迈过了,所谓一夜也要,所谓兄弟也好,就只是自欺欺人的玩笑罢了。
英鸣被这句话说的脸色有点僵,他嘴里还咬着烟,被石毅拉着的那个胳膊觉得又酸又麻,扯着心底还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