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保姆车停在路边,舟遥遥看了眼手中的兰博基尼车钥匙,抬头问万斯年,“开你自己的车?”。
助理急了,“哥,你还是坐保姆车吧,咱们得先回公司”。
万斯年不理他,径自往停放兰博基尼的方向走。
舟遥遥自然听他指挥。
助理一路追上来,“林总找你谈合约,定好的,你不去不好吧?”。
万斯年不耐烦,“你回公司告诉林立峯,谈合约让他找我谈,他有诚意的话就不会迫不及待签下肖雨”,扭头吩咐舟遥遥上车。
舟遥遥按车钥匙解锁,兰博基尼的剪刀门向上开启。
坐进车里,舟遥遥瞥了眼车外焦急的助理,问万斯年,“你不回公司没事吧?”。
万斯年靠在车椅上疲态尽显,声音轻微,“能有什么事,九天自以为能拿捏我,他们看错人了”。
肖雨也是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六月份获得白玉兰最佳男配奖,被业内人士看好。
九天文化签了他,势必会分走万斯年的资源,更何况还会引发“一哥”之争,难怪万斯年恼火。
“我知道你这种大牌明星不愁去处,多的是想签你的经纪公司,但我觉得与其转会‘人才济济’的大公司,不如加盟我们点金工作室,我们只签你一个人,第一阶段主推电影资源,为你打造口碑,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舟遥遥开着车,口气随意地抛出橄榄枝。
万斯年闭目小憩,很久才淡淡地说:“就那个连十八线艺人都留不住的寒酸工作室?你确定没有开玩笑?”。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舟遥遥给确实寒酸的点金工作室打广告,“我们工作室没你说的那么破啦,周氏影业的少东家接手了工作室,而且还向董事会立下军令状,说不把工作室盘活不回总部,目前钱和资源都到位了,就差你这位大咖,只要你来,我们就能搭起台子唱戏了!”
万斯年不说话,舟遥遥也不催他回复,给他时间考虑。
舟遥遥瞟了眼导航,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开进地下停车场,舟遥遥安静地坐着,等万斯年回话。
她不指望一次就能搞定,起码给她个态度,借此评估可能性有多大,实在攻略不下来,再想别的辙儿。
万斯年睁开眼睛,“九天文化的老总钟敬正准备拉你老公联合投资一部史诗级电影,作为签约的回礼送给肖雨,还打算让我给他做配,如果点金工作室把这部电影抢到手,我就答应加入你们”。
“你认识我老公?”,舟遥遥觉得扬帆远在建筑行业或许有点名气,可跟影视圈分明八杆子打不着啊。
万斯年嘲弄地看着舟遥遥,“前一阵子,你们夫妻俩比娱乐明星还活跃,占据了好几天的头条,想不认识都难”。
舟遥遥撩撩头发,不作评论,飞快地转移话题,“我老公的确和九天有合作,不过与投资电影无关,好像为九天设计总部新址”。
万斯年疑惑,“你老公除了经营建筑设计事务所,还是位投资人,在金融圈颇有名气,你不知道?”,看到舟遥遥发懵的表情,他讥讽地笑笑,“现在我倒有点相信网上传的话,说你们俩是协议夫妻,这种事娱乐圈也不少,就我了解到的,有好几对一起捞金的商业夫妇,节目上一往情深,节目下要多疏离有多疏离,全都是演技!”。
舟遥遥讪讪地笑了,“我和老公结婚还不到三年呢,有的是时间互相了解,你刚才说让我们把电影抢了就加入点金工作室算数吗?”。
万斯年点头,“当然,我说话算话,只要你们抢得到”。
“我和周爵会想办法的,况且九天也就有意向而已,回头向我老公打听一下看进展到哪一步了,如果我们点金工作室抢到手,我就让我老公投资,到时你可不许反悔”
“过几天,九天文化有个推介酒会,我会出席,你和点金工作室的负责人一起参加吧,到时我再会会那位周公子”
商定后,舟遥遥愉快地和他说再见。
“有空了约你吃饭”,万斯年下车说。
“你只要加入点金工作室,我们天天能见面”,舟遥遥说完,朝他摆摆手,嘻嘻笑着走了。
万斯年摇头笑笑,人的际遇真的很难说,前几年和舟遥遥拍戏时,大家戏称他们是金童玉女,当时的公司还琢磨着替他俩炒炒cp,提升一下知名度,可舟遥遥拍冬季下水戏冻病了,后来听说重感冒转为肺炎住院,他还托人买花去看她,说等她回来,谁知她就此淡出演艺圈,再次看到她的名字,还是在微博热搜上。
试试看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比他单打独斗前景乐观些。
舟遥遥没开车出来,站在路边打车,想回大宅看皮皮和球球,一天不见他们就怪想的。
当她打上车,司机师傅问她去哪里时,手机响了。
“喂?”
“遥遥,是我”
“碧灵啊,有事吗?”
“你能来望京soho一趟吗,我在对面的井观书房等你”
没等她问清楚,宋碧灵就挂了电话。
告诉司机师傅地址,出租车变道换了方向。
井观书房是一家有着文化沙龙的概念咖啡店,开在一间写字楼的中庭,丰沛的阳光穿过景观玻璃幕墙斜斜打到地板上,店内绿植环绕,在这种温暖的环境中喝咖啡看书,真是浮生美事。
有漫画的话就更好啦,舟遥遥破坏气氛地想,打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她竟然不知道水泥森林中藏着这么一个好去处,以后带皮皮过来看书,儿子一定很喜欢。
她走走停停,四下搜寻宋碧灵。
终于在靠窗的位置发现她,目光一转看到坐在她对面的时言。
这俩人怎么碰面了,难不成叫上她一起商量聚会的事?
八成是。
舟遥遥轻快地走过去,在宋碧灵身边落座,“不容易啊,自从时言哥出国后,咱们仨再也没聚到一块儿过”。
宋碧灵勉强挤出笑容,时言神色也十分暗淡。
气氛顿时有点冷场。
舟遥遥不解其故地看着他们两个,这是唱得哪出啊,一个比一个严肃。
宋碧灵握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之所以把舟遥遥叫到场,是因为她没自信单独面对时言,也怕自己做出有违妻子和母亲身份的事。
“遥遥,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宋碧灵鼓起勇气说,“我和时言曾经谈过恋爱,高二那年我们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