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说?”沈浮倒是觉得那天那个叫陈观溪的男子有一句话说的挺对,这姑娘光是站着,就足够吸引观众了。
夜辰回答说:“我不想在其他人面前展露身体,更不想拥抱或者亲吻除你之外的人。”
沈浮:“……”
“我的尊严不允许我做出这种不忠贞的事情。”
沈浮:“……”
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样子,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他也知道,她是非常认真地说出这话的。
这话他听着,虽说依旧觉得违和,却也有些感动。然而……他忍不住就说:“夜辰,其实你真的不需要这样。”
“怎样?”
“就是说……”沈浮稍微思忖了下,说道,“我知道你的本意只是想救我的命,但没必要把自己都搭上。”说不定之后也许会有其他的方法能解决契约呢?而且,“拥抱或者亲吻,还是对真正喜欢的人做比较好吧?”
夜辰的瞳孔骤然缩紧,语气冷到几乎能掉出冰渣子:“你在怀疑我的感情?”她好像因为他的质疑而愤怒了。
沈浮摇了摇头,表情诚恳地说道:“并不是这样。抱歉,如果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我向你道歉。”但是,他其实真的很怀疑,夜辰所认为的感情和这个世界所说的“喜欢”或者“爱”,不是一回事。虽说得到她如此的青睐让他实在有些受宠若惊,但是,更多感受到的却是“不可思议”。这世上不存在无缘无故的爱,所以他认为,更大可能上她只是受了契约的影响——因为签订了契约,所以必须坚守这样的关系。
这种事,对他来说当然是占便宜,但对她来说显然是不公平。
她虽说用正常的眼光看有点奇怪,但的的确确是个好女孩,不应该遭承受这样的“委屈”。
在这种时刻,向来思维爱和沈浮背道而驰的夜辰难得地领会了他的言下之意,追问:“你所理解的‘爱’是怎样的?”
沈浮一愣,说实话,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但目光炯炯注视着他的她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沈浮无奈之下,只能略有点“狡猾”的反问:“那你所理解的‘爱’呢?又是怎样的?”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如果只有最后一口食物,我会放入你的手中;如果只有最后一口水,我会送入你的口中;如若遇到了拼尽全力也无法战胜的敌人,那么,直到死前那一秒,哪怕折断每一个骨头,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这对于你们这个世界来说,还是不够吗?”
“……”沈浮情不自禁地苦笑摇头,“不是不够……”而是太多了,“我想,这里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你所说的。”因为这种可以交托出性命的坚守,实在是太过……灼热,很少有人能够承受地起或者说有能力承受。
听到他的话,夜辰的心情好像略有好转,她双手捧住他的脸,凑近说道:“所以不用怀疑我的感情,在以后的时间里,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沈浮:“……”
你的好友“违和感”再次上线!!!
这场对话,最终以“沈浮一把将夜辰的脸推开”的神奇方式画上了句点。
本来沈浮以为夜辰进军娱乐圈的事情就这么泡汤了,谁知几天后居然接到了陈观溪的电话。在那之后他查过相关信息,得知对方不仅不是骗子,还是小有名气的“新锐导演”,手头正准备拍摄的片子据说也是大制作。虽说沈浮上次临分别时给了对方自己的名片,却真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打来电话,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其对夜辰的重视。
一接电话,对方问的果然也是这情况。
沈浮也没敷衍,直接把现实情况说了下。
“拒绝裸露镜头,拒绝和他人有亲密接触?”电话那头的陈观溪直接给喷了,“拥抱都不行?他其实是从古代穿过来的吧?”
沈浮:“……”不愧是导演大人,想象力很丰富,没错,这姑娘的确是穿越来的,不过不是从古代,而是从一个相当神奇的异世界。他轻咳了声,不得不现场编造出个理由,“其实,她有严重洁癖,所以……”
“除此之外呢?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要求?”
沈浮原本以为刚才那话一说事情就彻底黄了,没想到陈导演居然追问了这么一句,看样子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想签夜辰。
“应该没有了。”
“那咱找个时间谈谈具体细节?”陈观溪顺杆就往上爬。
沈浮想了想,回答说:“她现在不在家,等她下班回来我帮你转达下吧。”
“行,那麻烦你了。对了,他做什么工作的?保镖?”
“……为城市建设添砖加瓦。”
“哦,设计师啊。”
“……”
“好,就这样,等你消息啊。”
“好的。”
夜辰下班回来后,沈浮果然把事情转达给了她,她果然没有其他要求。不过让他担心的是——
“你确定自己能习惯被那么多人看?”他真担心她被看烦了,一个暴躁横扫千军。
对于他的担忧,夜辰十分淡定地如此回答后所:“我从前每次狩猎回去,整个部落的人都会来看我带回的猎物。”
“……”好吧,在这方面她也是熟练工了。
那么,唯一剩下的问题只有——
次日傍晚,咖啡厅中。
沈浮将一张卡片推到了陈观溪的面前:“我想,在正式下决定之前,你也许硬先看看这个。”
正端着咖啡小心浅酌(胡子浓厚的烦恼!)的陈大导演垂眸一扫:“身份……噗!!!”口中的液体直接喷了出来,“她是女的???”
不要任性
众目睽睽之下,陈观溪口中的“喷泉”如若再加点光线,估计能成为一道亮丽的“彩虹”。但即便没成,光凭他那声叫就已经够显眼了。
但现在的他显然没心情关注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只一边连声咳嗽一边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扫视夜辰,上上下下不停打量,口中还断断续续地喃喃低语:“不可能啊……想我堂堂一个摄影师……怎么会弄错……”
在他喷咖啡之前敏捷地一手抓回身份证,另一手抓起菜单替沈浮拦住飞射而至的几滴液体的夜辰微皱起眉头:“我讨厌他的眼神,可以打吗?”
沈浮流汗按住她:“这个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