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安开心地一笑,“哦,谢谢,尼古拉斯怎么没继承你的魅力啊?”
morris也笑了:“他啊,他不会讨女孩儿欢心,依照生物学“用进废退”定律,他的那个功能早就退化了。”
这一次,朱利安仍然笑了笑,但笑完后她就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你们好啊!”
听到问候声,朱利安再次抬头看,见到一身雪白的新娘正带着满面笑容,朝他们走过来。
“恭喜你!阿布拉莫维奇夫人!”朱利安衷心地说。
“谢谢你,叫我晴吧,朱利安。”秦晴拉着朱利安的手说:“瓦夏告诉我你是尼克的女友时,我简直太高兴了!”
“我不是他的女友,至少,现在不是,我甚至没见他对我笑过……”朱利安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见他笑过吗?”秦晴转转眼珠说:“你可以试试在他面前喝热巧克力,那会有帮助的!”
热巧克力?朱利安疑惑地看着秦晴,刚想要问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就看到尼古拉斯朝他们走来。
秦晴也看见了尼古拉斯,她朝朱利安挤挤眼睛,便拉起morris的手,说:“祖父,陪我跳支舞吧。”
“哦,吼吼,悠着点,小姑娘,别忘了你可是怀了孕的!”morris一边被秦晴拉着离开,一边叮嘱她。
尼古拉斯来到朱利安身边。
“你的家人都很亲切,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扯扯嘴角,算是笑了。
“她也很美,很可爱……”朱利安看着秦晴离开的背影说。
尼古拉斯瞥了朱利安一眼,没有说话。
“你不准备请我跳舞吗?”朱利安扭过头充满期待地问。
“不……”尼古拉斯摇摇头说。
这回答让朱利安很失望,她将头转向一边,尴尬地喝了一口鸡尾酒。
“但我想请你陪我去河边走走。”尼古拉斯说。
尼古拉斯和朱利安并肩走在河边的小路上,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因为临近夏至,圣彼得堡昼长夜短,黑暗仍未降临,那淡淡的天光,让升上天空、如花朵般盛开的庆祝焰火都逊色了几分。
“今天,在婚礼上,当她走向神坛的时候,我看见了瓦夏后脑上的伤疤,它就在我的眼前,那样触目惊心。”尼古拉斯缓缓地说。
朱利安试着回忆瓦西里后脑上的那道伤疤,但刚才在舞池中,那金童一直不停地旋转着,她并没有留意到。
“我想,瓦夏才是配得上她的人,他为了她做了很多很多。在这一点上瓦夏远胜于我,他追求真爱时充满了勇气,而我……我是一个患有情感恐惧症的人,我没胆量面对自己的感情,也不愿意为了自己的感情去做任何疯狂愚蠢的事……”
“但你弟弟的经历让你开始相信爱情了不是么?”朱利安温柔地说:“你肯打电话邀请我……这在我看来,代表着你已经想要改变,你想谈一场恋爱了。”
“我们,算是在恋爱吗,朱利安?”尼古拉斯停下脚步,看着她说:“我没谈过恋爱,不是很擅长。”
“我也不擅长,”朱利安也停下脚步,她对着尼古拉斯笑笑说:“但我觉得对于两个不擅长的人来说,我们好像做得还不错。”
两人互相凝视着……朱利安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并且脑海中还有一个念头不可遏制地生长起来——她渴望尼古拉斯的怀抱,渴望同他有身体上的接触……她希望他,就在此刻,能有所行动。
“……真的吗?哈哈哈……”远处,露天宴席上的说笑声随着晚风飘了过来,这声音瞬间破坏了两人胶着在一起的视线。
朱利安不自主地看了看远处的宴席,然后她低下头,对自己心里的想法自嘲了一番,微笑着说:“宴会很不错,大家都很开心。”
“是的,很不错。”尼古拉斯也低下头,他看着朱利安,缓缓地说:“而你是这一切中最好的,是今天最好的,是今年最好的,朱利安。”
朱利安吃惊地抬起头,呼吸急促了起来。她望着尼古拉斯的绿眼睛,并在那里看到了某种指引,指引着她慢慢靠近他的身体。
“尼克,你对我是逢场作戏还是萌生了真情?”朱利安问道。
尼古拉斯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伸出手环住了她的腰肢。
“回答我的问题,尼克,不要有心理压力。”
“朱利安,我也渴望幸福,特别是见证了瓦夏的爱情之后,我明白了在女人身上获得幸福是可能的……但我不善表达,所以,当我决定要找一个能够陪着我沉默走路的人时,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人选,那就是你,朱利安……”
“吻我,尼克,吻我……”朱利安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她抬起双手环住尼古拉斯的脖子,将身体紧紧帖在他的身上,慢慢闭上闪亮的眼睛,呢喃道:“尼克,吻我吧,只是吻,不是承诺!”
尼古拉斯看着朱利安紧闭在一起的长长睫毛,先朝那上面吻去,然后是她的鼻子、脸颊,最后才是嘴唇……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长长的身影倒映在河面上,又被细细的波光筛碎,形成一团浓得化不开的油墨彩……远处,冲天而上的焰火如流星般四散而落,一头点缀在如盖的天空上,一头弥散在潋滟的河水里。
☆、瓦夏夫妇的番外(上)
苏黎世飞往上海的航班上,位于飞机前端的头等舱里一片黑暗,瓦西里躺在狭小但尚算舒适的座椅里,一脸柔情地望着身旁均匀地打着响酣,却睡得格外香甜的秦晴。
一条灰色的毛毯盖在她隆起的肚子上,瓦西里扯住毯子边缘,将其拉至秦晴的胸口处,然后凑近她的鼻子,轻轻在上面印上一吻。虽然这趟长途飞行中自己被她的鼾声搅得几乎没合过眼,但瓦西里丝毫也不介意,他一心想着秦晴正为他怀着身孕,心里对她一点儿怨言也没有,温柔得不行。
“不好意思,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瓦西里扭头看去,是空中小姐,她正一脸为难地站在他的座位旁边。
“很抱歉,这位女士的鼾声影响了旁边乘客的休息,能不能,请您帮她换个睡姿或者想想其他办法?”空姐说。
瓦西里微微坐起身子,探出头看向空姐所指的人,是跟他们隔着一条走道的一位年轻人。
“我现在说不认识她是不是太迟了?”瓦西里用戏谑的口吻指着酣睡中的妻子对那位乘客和空姐说。
“开个玩笑……”他看着空姐和那位乘客笑了笑,然后抱歉地说:“我妻子怀着身孕,已经快二十四周了,可能是身体上的变化让她开始打鼾,但我真的不忍心打扰她,最近,频繁的胎动和腰痛一直折磨着她,让她没法好好休息,这是她一周以来睡得最香甜的一觉了……”
空中小姐看着瓦西里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她用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和赞赏这位体贴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