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鹭想到康康,啼笑皆非,“男孩子摔点跟头不怕什么,你猜康康怎么与我说的,说是侯爷打的,他父亲训斥他说谎,在他头上敲了两下,他现在还记恨着呢。”
两父子暗暗较着劲儿不理对方,周鹭劝秦牧庒给康康买样小礼物逗逗他,秦牧庒还责备起她来,说她慈母多败儿。
傍晚时分,梅香从前边回来,说秦牧庒在书房院门口等周鹭,黎婉把人送到院门口,又去看三只鸟,它们闭着眼睡着了,安安静静的,可爱得紧,她小心翼翼用树叶将其盖住,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
“紫兰说这边有鸟筑巢?”
黎婉笑着指了指,“看,有三只小鸟,这两天出生的。”
秦牧隐一身黑色锦服,身形玉立,风度翩翩,黎婉发现他领子褶皱了,蹙了蹙眉,上前理了理他领子,“怎么褶皱了?”早上她伺候他穿的衣衫,没感觉领子褶了,瞬时,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酒味,“您喝酒了?”
秦牧隐反握住她的手,笑道,“我喝得不多,木子言的确是个人才,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多年怀才不遇也不曾有抱怨或是消极,胸襟气度,乃将相之才。”
黎婉固执的抬起手搓了搓他领子,秦牧隐失笑,“大堂哥喝多了,走路摇摇晃晃,领子就是被他抓的,你要看着不舒服,回屋就换了。”
黎婉点头,随即想到什么,迟疑道“大堂哥喝多了还记得叫梅香来找大堂嫂?”
秦牧隐握着她的手往屋里走,解释,“大堂哥哪记得哪儿是哪儿啊,是他身边的小厮担心他丢脸,估计大堂哥醉后喜欢做点什么事儿吧,这才让梅香让大堂嫂过去。”
他说的不清不楚,黎婉却是误会了,以为他口中的做点事意有所指,骂了句不正经,甩开他的手自己走了,秦牧隐愣了一瞬就明白了,她面皮薄,有些话听不得,上前两步追上她,拉起她的手,故作生气,斥道“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真要是那件事,何须找大堂嫂,大堂哥府里有小妾姨娘……”
虽然秦牧庒喝醉了的确是想着那件事,他说的也是实话。
见黎婉顿足,一脸不可置信,秦牧隐捏了捏她的手,她当谁府里都是一世一双人?大堂嫂进门一年就抬了身边的陪嫁当姨娘,不过因着大堂哥心思不在这上边,姨娘小妾院里不怎去罢了。
黎婉还真不清楚,平时和周鹭说话聊天没有说起过姨娘,以为秦牧庒只有她一人呢,心情不由得有些落寞。
走到门口遇着紫兰从外边回来,眼眶带泪,一张脸却开心得很。
黎婉忍不住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紫兰上前给两人行礼,说起前边的事来,“大爷喝多了,路过湖边不走,说要脱了衣服下去洗澡,木大人劝了他两句,他不听,自顾解起衣衫来,大夫人说了几句他也不听,然后,大夫人就学着三老夫人的语气训斥了他两句,结果,结果大爷抱着大夫人叫母亲,痛哭流涕回忆说他小时候调皮捣蛋做的那些坏事,大夫人没法子了,叫梅香堵了大爷的嘴,小厮扶着大爷都不敢抬头。”
想到那副场景,紫兰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黎婉无奈,朝秦牧隐领子一瞥,“大堂哥把您当成三婶了?”
秦牧隐挥手让紫兰退下,“他没把我当三婶,把我当大堂嫂了!”
黎婉不解。
“就是你之前想的那件事!”
“……”黎婉闹了个大红脸,眉眼嗔了他一眼,羞红着脸进了内室。
他没想着秦牧庒醉酒会胡来,要不是反应快推开了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想着木子言没能逃过一劫被他亲了一口,秦牧隐胸口犯恶,木子言的表情也是精彩。
用过晚饭,奶娘来找黎婉说话,黎婉让她去西次间候着,白天周鹭在,她也没来得及问奶娘的事。
奶娘年岁大了,背微微驼了,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她身上穿的衣衫是奶娘绣的,奶娘最懂她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衫,图案,每一件都得她的心意。她一进屋,奶娘就跪了下来,黎婉扶起她,让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