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力量自然比不过人家举县上下的合作成果,关靖泽和郑驰乐分头做了好几次之后跟正经定下来的提案一对比,每次都能发现自己遗漏了不少东西。
他俩都不是轻易被打击到的人,越是意识到自己有不足就越是来劲,愣是把最有耐心的成钧烦得不轻。要不是他爱惜两个小娃娃的踏实劲头,铁定会从此大门紧闭赏他们个闭门羹。
郑驰乐两边都跑,身体都快吃不消了,想到快要开学就笑了起来:“你可以忽悠更多的人一起加入。”到了党校都是比关靖泽大几岁的人,关靖泽跟他们交流起来应该会很顺利,到时候就不需要他跟着跑了。
关靖泽虽然不乐意放跑郑驰乐,但也不想他累着,只好点点头说:“嗯。”
就在他们要沿着江边继续往前散步的时候,刚才已经跟他们分别的陆冬青突然从背后追了上来,喘着气说道:“乐乐,关同学,你们别往前走了,诊所那边有客人哪,似乎是来找关同学的,吴叔让你们赶紧回去。”
郑驰乐一愣,能让吴弃疾说出“赶紧”两个字的客人分量可不轻。
他看向关靖泽。
关靖泽也有些迷惑:“那客人多大年纪的?”
陆冬青说:“年纪挺大了,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
66第六十六章:放松
关靖泽心头一跳,跟郑驰乐对看一眼才朝陆冬青道谢。
陆冬青说:“不用客气,我先回公司那边帮忙,你们回去吧。”
目送陆冬青离开,关靖泽对郑驰乐说:“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他是指陆冬青待人接物都平和得很,让人心里非常舒服。
郑驰乐说:“那当然。”
据郑驰乐知道的情况来看,陆冬青似乎提前放下了对曹辉的念想,甚至还跟陆父一起到曹家再三地向曹母赔罪,两家的恩怨虽然说不上两消了,但也不至于见面就剑拔弩张,比之“前世”已经缓和了不少。
以陆冬青的心性,日子应该会越过越好。
郑驰乐收回心绪,跟着关靖泽边往回走边说:“……来的人可能是陈老吧?”
关靖泽也有点不确定,毕竟陈老没给过半点回应。他说道:“回去就知道了。”
郑驰乐和关靖泽跑回诊所后一踏进会客厅,果然见着了陈老。
陈老发已花白,但精神也爽利,看上去丝毫不显老态。陈老退下来前负责的就是经济这一块,而且他是从建国初一步步走过来的,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他都尝试过;该体会的不该体会的,他都领受过。关靖泽当初动陈老的脑筋就是因为这个,而且陈老跟关家没什么关系,不会因为家里那些糟心事而直接拒绝他。不过陈老的沉默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也正是因为陈老跟关家没关系,才会犹豫着要不要蹚这趟浑水。到了陈老这个年纪的人,什么人才没见过?如果他没有表现出足够的能力与价值,根本不可能打动陈老。因而关靖泽这段时间很沉得住气,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该表现的时候就表现。他也并没有一声不吭地闷头苦干,他效仿郑驰乐常做的“笔谈”,直接把再三修改、写满体会的手稿寄到了陈老家中,而且时不时地整理出读书时遇到的疑问通过信函恳请陈老“解惑”。
这些信犹如石沉大海,一去无回,关靖泽也没气馁,照例天天写天天记。
事实上陈老确实在犹豫。
关靖泽确实是棵好苗子,他父亲关振远也是个好的,但关老爷子明显着意扶持长子关振德。他这时候如果收了关靖泽这个学生,就等于是给关振远这边添薪加火。
陈老从来都不喜欢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他背后没有家族,从位子上退下来时也退得干脆。要不是首都还有人念旧记着他,他跟个普通的退休老人也没什么区别。他不希望自己干干净净走了一遭,临老反而被牵扯到这些事情里。
可关靖泽的执着劲打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