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开疆掉下来的时候吃了一嘴土,一直在呸呸吐土,他好不容易坐起来,说了一句:“你怎么样?”
陈怡玢答了一句:“脚骨折了,大概。”
许开疆哦了一声,也没管她,反倒从他自己的衬衫下摆撕下来布条,将他中qiang的伤口又缠紧了,说:“这叫什么,屋漏更逢连夜雨吗?这下,我们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只能在这里等着,如果幸运的话,我的人先找到我,如果不幸的话就被斧头帮的人先找到。”
许开疆抬头看看上面不到一米宽的坑口,说:“这大概是以前谁挖的猎洞,抓畜生用的,结果抓到两个大活人,真他.妈的该死,我许开疆风光一辈子,最后竟然要死在这里,这只要一个人站在洞口,拿着qiang不断乱射,就能把咱俩给射成筛子,哈,哈哈,真他.妈的笑话。”
陈怡玢没搭理他,她才是最倒霉那个,明明就是去参加一场应酬,结果就能落到这个地步,她重活这辈子,难道就为了死在这里吗?
许开疆见她没有动静,从身上掏出了一个西洋镀金打火机,轻轻一蹭就亮了,他借着火光看了看洞口上面的样子,发现这个坑的深度大概三米左右,如果他俩都没受伤自然还能试一试爬出去,可如今他大腿受伤,陈怡玢的脚也受了伤,再说让他给她当垫脚,让她先上去这种事,许开疆是不干的,万一陈怡玢上去之后就跑了呢,他到时候自己等死吗?还不如就现在这样,等死也有个伴儿呢。
他问陈怡玢:“仪玢,你没事吧?”
陈怡玢没搭理他,许开疆收起了打火机,用手撑着蹭到了陈怡玢身边,许开疆还说:“看,现在就只有我们俩了,也许等待着我们的是死,死之前,要不我们乐一乐?”
陈怡玢气得,说:“滚。”
许开疆还乐,说:“滚不了,腿受伤了,而且这里也没有空间滚。”
陈怡玢又不搭理他了,许开疆又说:“诶,你别不说话,这黑漆漆的不说话怪吓人的,我们俩聊聊天吧,死了到地下也是个伴儿啊,到时候互相不了解,万一牛头马面把我们分配到不同的地狱,我们俩也好有个相认啊?”
陈怡玢简直不知道怎么跟这位少将军说话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你能不能想点好的?”
许开疆道:“你不搭理我,我怎么想点好的?我有点怕黑,希望你能跟我聊聊天。”
陈怡玢道:“说什么?”
许开疆:“随便啊,随便聊聊,不寂寞就行。”
陈怡玢道:“你身边永远围着很多人,怎么听起来这么怕寂寞?还怕黑,多大的人了?”
许开疆听陈怡玢肯跟他聊天,也有谈性了:“我上头有大哥和二哥,尤其是大哥,从小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我从小生得就不太壮实,也不太受重视,有一次跟家里的小丫头玩捉迷藏,我藏进了一个大柜子里,就想着等他们来找我,结果我躲了很久也没有人来找我,我就想啊,看看他们到底多久才能发现我不见了,然后我就在那里躲到了第二天早上,从那以后,就有点怕黑了。”
陈怡玢评价一句:“从小就能看出来你是个作人。”
许开疆继续说:“像我身边,永远都要有人跟着,我不喜欢自己一个人的感觉,我更喜欢大家都围着我,关注着我,让我有一种满足的感觉。”
陈怡玢道:“你这是一种小孩子没长大的心态,时刻需要大人关注,将心思投在你身上,这是心病。”
许开疆道:“我管他什么心病屁股病的,反正我知道怎么好受那我就怎么做就是了。”
又说:“像女人吧,其实我很少主动追求女人,但是她们总会自己靠过来,我知道她们是图我的钱和权,但是这些我不在乎,人活得干嘛那么清楚明白,糊涂一点也许对大家都好,活得更轻松。”
陈怡玢道:“有时候你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许开疆刚想嬉皮笑脸说两句,陈怡玢又说:“不过总体还是那样。”
许开疆凑过来:“哪样?”
陈怡玢道:“你离我远点。”
许开疆道:“我对你挺有兴趣的,你是我难得想主动追求的女人。”
陈怡玢:“我谢谢您了,求您别追求我了,我自己挺好的。”
许开疆:“谁也没法自己守着自己一辈子,我听说你之前跟一个写诗的离婚了,为什么啊?”
陈怡玢:“你随便问人隐私,这不太好,我不想回答。”
许开疆满不在乎的说:“这种环境下,聊聊也无所谓吧?”
陈怡玢想了想,反正都这样了,也不是什么不能聊的破事,“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都懒得说了,时间太久,我都忘了太多事了,就是俩人在一起过不下去了,他不喜欢我,还有了新的情人,但是他又自诩为新时代的人不纳妾,于是就想让我给他的情人让出正室的位置,可是他又没有理由休了我,只能用了个新词汇‘离婚’,离婚了追求新生活,然后我就同意了。”
许开疆听了,说:“怎么感觉好像很有料的事,让你说完这么无聊。”
陈怡玢道:“本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俩人就这样没有什么营养的话题又聊了一会儿,许开疆说:“嘴巴都干了,不能再聊了,我俩还是歇会,保存体力,眯一会儿吧。”陈怡玢自然同意,反正基本都是他在说。
陈怡玢也不敢睡实了,心里想着这都过这么一段时间了,二哥和朱伯逸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了,该在找他们了,熬到天亮就应该安全了。
可是到了后半夜,许开疆开始浑身发抖起来,陈怡玢一看这情况,好像是发病,以为他是受伤口感染发烧了,拿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却发现不是热的,是凉的,刚拿开手,许开疆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手劲特别大,说:“快、快给我,给我啊!”
陈怡玢想抽出手,却发现根本抽不动,许开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抓着她,手劲大得抠得她生疼,“放开,放开!”
许开疆很快就被汗打湿了,陈怡玢感觉到他手上出了很多汗,他睁开双眼,说:“给我……给我,阿芙蓉膏啊……”
陈怡玢当时的心情感觉比刚才许开疆拿qiang指着她不让她逃跑都特么的糟心,许开疆烟瘾犯了!
陈怡玢感觉,这辈子的霉运是不是都在许开疆身上遇到了?既然知道他是烟瘾犯了,陈怡玢就没客气,从他身上将匕首和qiang拿走,然后狠狠的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脚踢他,许开疆一疼,就松了一点手劲,她趁机就抽出了手。
许开疆感觉没有人了,求着陈怡玢:“求求你啊!我好难受,有没有阿芙蓉让我抽一口。”
陈怡玢拿着匕首,说:“我没有大烟,我也不抽那个,你只能自己等烟瘾过了。”
许开疆断断续续的:“难受,太、难受了,让我、抓着你吧……”说着就要撑起身子扑向陈怡玢,陈怡玢道:“少将军,刚才我没有准备,所以让你拿qiang指着我,但是现在我不会对你客气,我如今落到这个境界都是拜你所赐,你别再靠近了,再靠近我绝对不客气!”
许开疆压根没合计她的话,挠地也要挠过来,陈怡玢用手对着他的脸啪啪就先甩了两个大巴掌!她比一般女人高,又曾经是受过苦的,比一般女人的力气也大,再加上饱含怒气,一点也没客气用尽了力气甩他的,疼得许开疆的脸立刻就火辣辣的肿了。
陈怡玢见想他还没放弃,上前去又左右开弓抽了他几个巴掌!
第一次被抽,许开疆还有点发蒙,之后又被抽,他就怒了,虽然毒瘾犯了,但他毕竟是当兵的男人,一下抓住陈怡玢的手腕,借着身强力壮就压在了她的身.上。
许开疆含糊糊的说:“没有烟,有女人……”低下头就胡乱的在陈怡玢的脸上啃吻起来,许开疆还说:“我给你大屋,华服,首饰,只要你从了我,让我上……”
陈怡玢大骂:“许开疆,你放开我!”
许开疆:“离过婚了,上一下有什么关系?”
陈怡玢见挣不动,便说:“你说得对,反正都要死了,快活一下多好。”
许开疆笑:“不错,你终于想开了。”他见陈怡玢不再反抗了,抱着她的脑袋就亲了下去,手还不断的扯着她的衣服,才碰到陈怡玢的嘴唇,觉得柔软极了,近处闻着她还有一股好闻的香气,跟那些胭脂女人到底还是不一样,可是才要往下亲,他只觉得手臂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寂静的夜里,皮肉穿透的声音特别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