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小时,航空航天系研究生院某老师名下的实验室大门被敲开,徐母出现在门口,顶着一张微笑的面孔问开门的同学:“你们钱教授在吗?”
学生看看徐母:“钱教授?他今天没来,在系里办公室吧。”
徐母继续微笑:“我找你们钱教授有事,能把她办公室地址给我吗?”
学生很热情,直接道:“可以啊。”
再不久,研究生院办公楼三层的某间办公室门被敲响,最近正在被系里调查有点焦头烂额的钱教授应声道了一句:“请进。”
把手啪嗒一声转动,办公室门应声打开,一个打扮略时髦的中年妇人站在门口,朝钱教授笑了笑:“请问,是钱xx钱教授吗?”
钱教授坐在办公桌的电脑后面,抬眼看门口,有些疑惑:“我是,你哪位。”
徐母却已经走了进来,单肩跨着包,另外一手却背在身后,她两步进来,门在背后轻轻合上,钱教授问她是谁的时候,她还面含亲切的微笑,看似就好像有事相求登门造访一样,可钱教授的话刚落地,后脚徐母面上的微笑如同被刀一把劈开似的露出了伪装后凶恶的真容,瞪着眼睛回视钱教授。
钱教授直觉不对,人往靠背上一抵,抗拒地看着徐母:“你到底谁啊?这里是办公室,不能……”
没说完,徐母把背后藏着的、从办公楼安全通道后面的杂物间随手拿的一根扫帚给举了起来,那架势,如同孙悟空手握金箍棒,气势恢宏,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徐母举起扫帚,扫帚头笔直地朝着钱教授鼻子下面一指,拿出乡野妇人胡搅蛮缠又粗犷的一面,痛喝钱教授道:“你知道我谁吗?”
钱教授整个人朝后,一张背全贴在了椅背上,惊诧不已,瞪眼道:“你谁?”
徐母手腕一推,有如女将军横扫千军,扫帚头朝着钱教授鼻孔笔直地戳了过去,大声道:“我是你祖奶奶!”
来势突然,钱教授来不及躲,鼻孔被扫帚戳了个又准又深,他捂着鼻子人朝后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哪里来的疯女人啊?
钱教授捂着鼻子换忙站起来,瞪眼看徐母,感觉手心温热,挪开一看,掌心竟然还有血,他拧眉跺脚,刚要开口何止,却不想面前的“疯女人”是个动手不动口的行动派,拿着扫帚,对着他的脸又是用力一杵,行动迅猛到钱教授又没来得及躲,这次半张脸都被成了扫帚下的“亡魂”,被捅了个正要。
有病啊!
钱教授半张脸被捅得朝后仰,这次他抬手去抢扫帚,拽着扫帚的木棍,可握着扫帚另外那头的女人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两人争夺一番,扫帚竟然从钱教授手里被拽了出来。
钱教授喝道:“来人!疯子!这里有疯子!”却迎来“疯子”更猛烈的攻势。
徐母一边拿扫帚拍钱教授一边怒道:“我儿子也是你能欺负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身上几斤重的毛!”边拿扫帚拍边怒道:“你也该庆幸学校只有食堂有刀我拿不着,换了早些年,我让你看看老娘是怎么拿你的骨头磨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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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厉接到徐母电话的时候人在隔壁市,没办法第一时间去学校,只能尽快朝回赶,他没有立刻告诉徐星徐母来了,只让助理去接,助理问现在就去吗?
陈厉想了想:“现在去徐总妈妈可能有点事还得处理,这样,你等我电话。”
陈厉开车回a市,路上给徐母打了几个电话,都没通,他就没通知助理,等终于打通的时候,他才短信助理,让他出发去学校。
可助理过了几十分钟却回电话给陈厉,哭笑不得地说:“陈总,徐总妈妈,是叫潘柳对吗?怎么我来学校接人,潘柳女士让我跟着120的车走?”
陈厉克制着笑,很淡定地问:“没死人吧?”可到底没忍住,还是笑出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