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的人,自从上次痛哭过后,他就活的很爷们,没闹过任何不好的事,对于赖二对他做的事,范三也是只字不提。
可我知道他过的不好,他明显是瘦了,看我的时候眼神也是沉甸甸的,只是他不说,不提,不让我闹心。
可是我现在最闹心的也只有他,我希望他能好起来,能开开心心的,不然我这心里总归是空了一块。
赖二也知道我弟要结婚的事,他人情世故比我懂得多,非要送我弟点什么东西。
我知道他出手阔绰,不过我跟他这个关系太敏感了,才认识几年的朋友,说不好听的,他要出手那么大方,再露了什么也是得不偿失,最后我就看着自己身边的朋友同事怎么上礼的,也就让他跟着随了一份。
就是个心意,又不是要跟谁比。
不过赖二这个人心思活泛,当下就挑着眉的问我:“那范三呢,他不会也就上这么五百块钱吧?”
“那不一样。”我生怕赖二多出心来,他这个人没事都找范三的麻烦,还给我搞监听,跟心理变态似的,我是生怕触动了他的神经。
说不后悔是假的,以前我也知道他性格上的缺陷,知道他心里有问题,可那时候我太能为感情豁出去了,赖二又是那么个情况,我大脑发热压根想都不想就跟他轰轰烈烈的爱了一场,现在真正过起了日子,虽然也甜蜜,可终于是跟捆了个定时炸弹似的。
不过既然已经选上了他,又走到了这步,也就没有回头路好说,我也就小心翼翼的给他解释:“他是我弟的老板,肯定会多点,你别跟他比。”
赖二听了倒是不吭声了。
眼看着我弟结婚的日子就到了,接新人是要用好车的,我那车拿不出手去,赖二那倒是有几辆上档次的车,只是那车各个都那么扎眼,我弟虽然知道市里有赖二这么一号人,也跟赖二见过几面,可对赖二的深浅总归是隔着点,所以也不是太清楚,可只要赖二的车一开出去,我弟又不是傻子,多半就得纳闷我从哪认识这么一位爷去。
我也就连想都不敢想去借赖二的车。
反倒是范三的那个奔驰挺合适的,不光档次还是关系,按我妈跟我弟的说法,不借范三的车都跟不合适似的。
再说我弟还没张嘴呢,范三就自告奋勇的提出来了,还非要亲自开车去接新娘。
我弟是他公司里的职员,大老板给当司机,这面子给的,也忒大了。
我弟兴高采烈的就给答应了下来。
作为大伯子我肯定是要上去押车的。
到时候我跟范三都在新车上,彩带气球啥的,虽说满足了新娘的浪漫,可一想到我跟范三的种种故事,我就觉着肝颤。
而且不光是接新娘的时候闹心,就连头天晚上我跟我弟在新家那布置新房都遇到堵心的事了。
我为了给我弟帮忙,找我们技术部的经理请了一天假,结果我请假的时候好死不死的司方圆给听见了。
好家伙我前脚走,他后脚跟着,非要代表公司过来帮忙。
那癞皮膏药似的,是怎么都摆不脱,你骂他吧,他不要脸,打他吧,他就眨巴着可怜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瞅着你。
给我挠嚷的直想揪头发。
最后没办法给他领过去的时候,司方圆倒是老实了,主要是赖二也过来帮忙了。
赖二一看见司方圆,司方圆就跟被毒蛇盯着一样,很快缩成一团坐在墙角里缩着去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赖二跟范三又给对上了。
俩人什么事都能抬杠,从酒水到花生瓜子,包括烟的摆放俩人都抬。
赖二仗着自己以前开过酒店,指指点点起来,招招直刺范三的软肋。
“烟不能整包的上,不然还没上桌就被人分了,要拆开,装在碟子里,别跟暴发户似的整包的给,那太傻,再来桌子上空荡荡的也不好看。”
这话别人说,范三没准就听了,可赖二一说,范三就给急眼了,在那咋呼道:“老子缺烟吗,一人发一条我他妈都发的过来……”
这就有点抬杠了,就连我弟都大吃一惊,没见过范三这样的时候。
我赶紧过去打圆场,在那拉着范三说:“当冤大头呢,什么一人一条啊,就那么个意思,谁参加婚礼是为抽烟来的……就那么个意思……”
范三愤愤然的坐下了,对着赖二直鼓腮帮子。
我知道俩人不能在一起待久了,不然这俩人非动起手来不可,我也就拉着范三去布置婚房去了。
卧室里拉花贴喜字什么的,是个精细的活儿,我也就给人看看正不正,要让我来,我还真弄不好。
范三也不是太细致的人,他这个人大咧咧的,打开拉花的时候,还给弄断了一根。
婚礼的事就图个喜庆,谁也不愿意断啊折的。
所以我赶紧给范三拦下说我来吧,我俩正嘀咕呢,赖二冷不丁的进来了,跟挑衅似的,从我手里把那一包拉花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