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尼玛的,你谁啊,一个臭当兵的也敢来这里......。”
陶惟的话音还没落下,阵阵刺耳的叫嚣声响起,双眼一眯的陶惟脸上的笑意再次消失,从荣博远身后走出的陶惟看向站在顾晓身边的年轻男子,挑高眉梢,还是熟悉的面孔让陶惟完全没有了上一刻的惊惧,看了一眼男子怜香惜玉的举动,陶惟忍不住露出一丝嘲讽。
松开荣博远,缓步走出的陶惟一身隐藏在骨子里的傲气瞬间迸出,“是谁不重要,臭当兵的怎么了?没有臭当兵的你们这些人能好模好样的在这潇洒?没有臭当兵的你们这群闲极无聊只会造粪的机器会吃香的喝辣的?”
缓步走到门口的陶惟气势越发的凌人,嘴角挂着冷笑,扫了一圈在场的各种二代们,陶惟点了点自己运动服身上的五星红旗,“我只是一个运动员,我的时间只会留给赛场留给训练场,而不是陪你们玩耍,今天有人说,有什么牛b的不就是滑冰的,是,我就是一个滑冰的,可就是我这个滑冰的替国家出战取得了奥运金牌,就是我这个滑冰的站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捍卫了祖国的荣誉,也就是我这个滑冰的,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站在了最高的颁奖台,我不牛b,我的每一次成功是靠我自己得来的,你们哪?你们有谁敢大声告诉我,你们的成功没有依靠父母?你们的成功没有依仗家族的帮衬?我可以自豪的说,我没有,你们哪?嗤。”
轻蔑的嗤笑后,陶惟转身拉着荣博远大步离开,留下一张张难看到极点的面孔,一双双或阴冷或敬佩或复杂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陶惟,看着陶惟和荣博远渐渐消失在视线内。
此时此刻,陶惟并不知道,就在宴会厅旁边的休息室内却坐着一群动动手指却整个京城都会颤抖的大佬们。
陶惟一声声的质问让在场的小辈们感觉扫了面子丢了脸,可屋内的几个大佬却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目光不自觉落在坐在角落悠哉喝茶的荣博弈身上,“老大,你们家这个可太厉害了。”
带着羡慕的调侃让荣博弈呵呵的笑了,抬起眼帘扫了一眼在坐的几个人,挑高眉梢,“羡慕?没戏了,不过,这群孩子确实有点不像话了,我们家陶惟就是个运动员,上面明令禁止不允许打扰,怎么还把人逼成这样。”
带着一丝不满的责备让在场的几个人忍不住露出一丝沉思,他们这样的人家不怕你玩,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却是碰不得,而陶惟恰好是这一类。
先不说陶惟国家级运动员的身份,就是98年那场捍卫尊严的表演也让陶惟是挂了号的,奥运会金牌得主,男子花滑领军人物,如果把人得罪狠了,陶惟不出面,上面肯定有人出头,要是闹成那样,陶惟固然得不到好,可他们也不见得能捞到好处,更何况,陶惟身后还站着荣家,别的不说,就是荣家八个兄弟就没有吃素的。
离开宴会厅也离开了所谓的高级会所,一脸平静的陶惟拉着同样平静的荣博远回到国家队,再次坐在窄小的寝室内,熟悉的环境,安宁的气氛让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对视一眼,想到今天那一张张难看的面孔,又想到曾经噩梦般的存在,陶惟吐出一口气。
已经做好被找麻烦的陶惟并不知道,短暂停留的荣博远离开国家队回到了家中,看到了坐在客厅的荣战也看到了笑容满面的荣博弈,突然出现的荣博远看看俩人,没有吭声的坐在了荣博弈对面,“哥。”
只是喊了一声的荣博远让荣博弈无奈的笑了,摆摆手,“哥当时就在,没事,已经处理完了,陶惟说的对,他只是一个运动员,放心吧,不会有人找麻烦,不过小九啊,你也该适当的露露面了,陶惟太扎眼了,不是哥看不起你,单凭你自己,护不住陶惟。”
脸上笑意渐渐消失的荣博弈一番语重心长的劝说让荣博远沉默了,久久无言的荣博远想到被逼离开国内的陶惟,想到陶惟一日重过一日的身份,半响,抬起头的荣博远沉默的点点头。
荣博远没有吭声的回答让荣战眼睛蹭的一下亮了,“幺儿,爹陪你?”
试探性的询问中再次点头的荣博远让荣战咧着嘴乐了,笑眯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第九十六章
时光如流水,转眼即逝,当新年的钟声再次敲响,距离06年冬奥会只剩下不足一年的时间,而陶惟在04最后一个赛季再次以傲人的姿态取得冠军后,陶惟已经成了男子花样滑冰当之无愧的王者。
而当今滑坛唯一能够跟陶惟有一战实力的只有俄罗斯的普鲁申科,可惜,连续两个赛季,因伤高挂免战牌的普鲁申科只是在05第一个赛季出现在短节目中,而随后的自由滑,腰部伤势严重的普鲁申科却主动退赛,这样的结果让本以为会看到巅峰对决的冰雪爱好者充满了遗憾。
不过,赛后采访时,普鲁申科还是说出会在下届冬奥会冲击金牌,这个消息让所有的冰雪爱好者兴奋不已,不自觉的把目光对准了06冬奥会。
而早就定下下届冬奥会之后退役的陶惟也同样不愿在运动生涯结束时留下遗憾,无形中,同时把目光对准冬奥会金牌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在下半年挂起了免战牌。
2005年6月4日,中国短道速滑队和花样滑冰队离开了首都赶往东北长白山训练基地,与以往相比,此次封闭训练提前了一个月,而之所以提前完全跟此次比赛地点都灵有很大关系。
此次冬奥会的举办地意大利都灵是高原高山地带,而国内唯一与都灵贴近的也就是长白上训练基地,这个基地是中国唯一的高山冰场与高原滑雪场相结合的训练基地。
大半天的行程,一行人由四台大客车拉倒长白上训练基地,而早早赶到的王建生已经做好一切安排,巨大的训练基地内,在国家队赶到之后,第一时间关闭。
背着一个大包又拉着一个大行李箱的陶惟边走边仔细感受着不同于平原的高原反应,淡淡的窒息让陶惟皱了下眉头,“小东,你们这次在那边?”
压下那丝不适,陶惟转头看向身边大包小裹的万小东和石杨,直接看向石杨的万小东让石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敲了一下万小东指了指右侧,“咱们在短道那边,陶惟,你们是综合训练馆吧?”
仔细回想一下训练基地的资料,陶惟摇摇头,“女队和双人在那边,我这边还没定。”
失笑的石杨也知道陶惟的特殊,估计还是单独的训练馆,不过如果能够有这个待遇的也只有陶惟和小东,陶惟就不说了,那是整个国际上都当之无愧的王者。
而称得上“久经沙场”的万小东,近两年在短道速滑男子500米这个项目上几乎战无不胜,不同领域内,同样声名鹊起的兄弟俩是整个冰上中心都挂号的头号选手。
而且,随着一批老队员的退役,万小东已经成了短道速滑的领军人物,再加上本届冬奥会,万小东将代表国家队参加500米、1000米、1500米三项比赛,对于这个要求,石杨不反对,这两年虽然万小东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可随着年纪增长,速滑运动员无法避免的膝盖骨损伤也频繁的找上万小东,再加上脚踝、半月板,可以说,万小东的伤势已经越来越重。
经过两个人不断的商讨,万小东做出了根陶惟相同的决定,冬奥会之后退役转行,去年上半年就已经拿到助教工资的万小东是即陶惟之后国家队第二个享受双工资的队员。
拿到属于自己的钥匙,陶惟提着行李先行走进了分配给男子花样滑冰队的一号楼,而万小东他们则是旁边的另外一栋。
把行李搬进电梯,直接上到四楼的陶惟找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快速的扫了一眼,干净整洁的房间让陶惟忍不住笑了一下,要说长白山基地也算是国内数得上的基地,但是花样滑冰队还真没来过这边,来这里更多的是滑雪和速滑队。
收拾好物品,陶惟离开了寝室,下楼来到大厅,当看到站在大厅跟王建生说话的马德明时,陶惟笑了一下,快步上前,“主任、老师。”
笑眯眯的陶惟让听到招呼声的俩人同时扭头露出了笑容,“陶惟,刚刚还跟老马说训练场的事,四号训练馆给你,旁边的五号给万小东,唯二的两个独立训练场让你们哥俩给分了。”
笑呵呵的王建生邀功似的调侃让陶惟脸上的笑意加深,“主任,等训练结束请你吃大餐,怎么也不能让主任白忙活不是。”
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陶惟让王建生哈哈哈的笑了,看向马德明,“你看看,你这徒弟抠不抠,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
马德明哈哈哈的大笑着,拉过陶惟拍了下,“主任,我们陶惟是实诚人,直说,要啥,只要陶惟有的,我就是偷也给你偷出来。”
马德明的玩笑话惹的王建生点着师徒俩一顿笑,“行了行了,我也不要陶惟的,老马,把你的好茶贡献出来点。”
笑着虚抬脚的马德明笑骂了一句,“老货。”后交代陶惟先去食堂吃饭,吃完好好休息,明天开始训练后拉着王建生直奔自己楼上的房间。
笑着看两个人消失在视线内,收回目光的陶惟慢悠悠的走出寝室楼,边走边拿出电话,熟悉的号码拨出,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自知的柔和的双眼让陶惟看起来越发的温和。
年初刚刚调任消防局的荣博远,直接跳了一个大台阶,全面接手消防总队特勤大队,荣博远的调任固然有荣战的原因,但荣博远的功绩也是其调任一主要原因,上过战场,参加过全国最大的消防战,甚至在基层工作多年,要功绩有功绩,要政绩有政绩的荣博远也是早就挂号的,只是荣博远这人对权利不是很热衷而且太过于认真,要不是因为陶惟,荣博远没准还会窝在小小的区中队。
一场意外的邀请终于让荣博远清楚的意识到,想靠自身护住陶惟已经不可能,想到就去做的荣博远不会过分去纠结,在他看来,陶惟才是最重要的。
而荣博远的选择,那怕荣博远不说,陶惟也清楚,更何况,还有荣博弈,荣博弈不会如荣博远似的只会做而不去说,荣博远不开口,荣博弈会把荣博远所做的一切告诉陶惟,用荣博弈的话讲,自家人,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好在陶惟本就是通透而敏感的人,再加上荣博远几年来温水煮青蛙似的熬,两个人除了没有直接说出喜欢或是爱,已经确定了长久的相伴,就连荣博远特意买回的房子里面,都有了属于陶惟的物品。
十分钟后,挂断电话的陶惟脸上的笑意极其的明显,一眼能看出的好心情让蹲在门口等了半天看了半天的石杨、万小东直吧嗒嘴,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石杨,“哥,你看看人家死人脸。”
羡慕的语气鄙视的眼神把石杨气乐了,伸出大手掐住了万小东的脖子,“说啥啊,人家二娃多乖,你看看你,跟猴子似的,再说了,我对你不好啊,就差没把你供起来了。”
笑嘻嘻拉住石杨手的万小东想想也是啊,随即讨好的蹭了蹭石杨,没好气的拍了下万小东的石杨失笑的拉起万小东,“别老蹲着。”
恩了一声的万小东笑呵呵的任由石杨把自己拽起,抬起眼帘,看到已经凑到眼前的石杨、万小东,挤眉弄眼的万小东让陶惟失笑不已。
拍了下万小东,“走吧,吃饭,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就开始训练了,对了,训练馆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