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黑夜的迷雾中,最可怕的敌人露出了狰狞的身影!
四?无法战胜的敌人(中)
黑压压的蚁群给人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太多太多了,无穷无尽,根本无法抗衡。
冲在最前面的是身形庞大的兵蚁,足有膝盖那麽高。汽油显然阻碍了它们的前进速度,大片蚂蚁被堵在了河对岸,兵蚁们踏过湿滑的汽油来到桥对岸。
站在最前面的林觉轻松一枪将第一个冲到他面前的兵蚁扫到了河里。蚂蚁在河水里扑腾了两下,沈入了水中。
还不等他松口气,更多,更多的蚂蚁向他涌来。
黑压压的一群带著一种摧枯拉朽势不可挡的气势向他冲来。
一只,两只,三只……
这群可怕的猎食者有著过分发达的口器,棕黑色的身躯泛著虫壳特有的光泽却灵活得让林觉难以刺中,只好一一将它们扫入水中。
单论攻击力,它们远不如丧尸来得可怕,但是……太多了。
林炜在一旁用砍刀使劲砍杀这群怪物,但是直到抡到胳膊酸胀不已,眼前的蚂蚁还是这样无穷无尽,仿佛根本没有减少。
大片身材更小的工蚁甚至比兵蚁更可怕,还不如一个篮球大的工蚁能轻易闪过攻击,张开尖锐的口器狠狠往人的脚踝上撕咬。
无穷无尽的蚂蚁向他们涌来。
林觉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眼前不到两米的范围内,一旦有蚂蚁踏足他的领域,他的身体就会下意识地刺出长枪,第一下没有刺中,第二下就是横扫。
蚂蚁的速度,前进的路线,会如何闪避他的攻击──他的脑中像是勾勒出一幅蚂蚁的移动预判图,几乎没有失误的时候。
仗著长兵器的优势,他一人就守住了大半的桥面。另一边则是林炜和秦翰文负责。申屠鸿和单凉守在後方,将落网的蚂蚁杀死。宋寒章游走在河边,如果有落水的蚂蚁侥幸爬上了岸,则由他负责。
这样机械的厮杀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林觉的手臂已经重到抬不起来,额头上也有汗水在不停地往下淌,最痛苦的是脑子里像是有一把锯子在来回拉扯,严重干扰了他的判断力。但是他却强迫自己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里,用意志来维系这脆弱的平衡,哪怕有一瞬间的放松,他要面对的就是成千上万冲过桥面的蚂蚁!
打破这片平衡的是秦翰文的一声惊叫,一只工蚁爬上了他的脚,他使劲蹬著腿想要甩掉它,却令更多的蚂蚁爬上了他的脚踝。
一旁的申屠鸿一把将他拉下前线,用杀虫剂喷他的脚。足足喷了七八下,蚂蚁才慢吞吞放开他的裤脚,然後被两人踩死。
就是那短短十几秒的防线空缺,几十只蚂蚁冲过了木桥,死死咬住林炜的裤脚争先恐後地往上爬,林炜大叫了起来,使劲掸掉衣服上的蚂蚁,一边企图用脚踩死冲过来的更多的蚂蚁。
剧烈的头疼让林觉此刻已经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但他已然意识到这条防线已经崩溃,猛地往後退了几步跑出了蚂蚁的包围圈。
大片蚂蚁冲过了木桥!
几人惊慌失措地向各个方向跑开,宋寒章冲到木桥前引燃了汽油。
一瞬间整个夜幕都被大火染成了绯红,火势在几秒内将整座木桥吞没,就连沾染了汽油的蚂蚁也开始燃烧。蚁群的进攻被迫中止。跳动的火焰中一片黑压压的影子在挣扎,不停有火球从桥面上滚落到水中,然後被河流吞没。
林觉强迫自己振作精神抬起酸痛不已的手臂,将原先冲过木桥的蚂蚁一一捅死。原先跑散的几人也慢慢聚回了桥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短短十几分锺,精神高度集中的机械作战让每个人的体力都所剩无几,每个人脸上都是後怕的神情。
林觉揉著太阳穴,头疼的感觉得到了舒缓,至少他现在不想拿头撞树了。
“你头疼吗?”宋寒章注意到他胡乱按著太阳穴。
“大概是精神太集中引起的,现在好多了。”林觉松开手,长长松了口气。
宋寒章站在桥边看著熊熊大火,回头对横七竖八的几人说:“你们要是再不起来,接下来就要和飞蛾作战了,很多很多的飞蛾。”
“接下来该往哪里走?”匆忙出逃对接下来的路线毫无规划的申屠鸿问道。
“火是挡不住它们的,它们很快会找到水面上其他的桥梁过来。只能碰碰运气了,走!”
几人疲惫不堪地跟著宋寒章往南面跑去,沿著碧湖水系一路往下,然後在学生活动中心左转,进入南方广场区域。一路上沿湖的树木茂盛,就连水泥路也被植物占领,几人跑得相当艰难。
“这一片安全吗?”几人在南方广场的喷泉附近停了下来,申屠鸿环顾四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