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人欺负少爷的!”
他说的声音坚定,两只眼眸灼灼亮。
慕辞看得心里一暖,情不自禁地亲了下他的额头,继续说:“还记得那个陌生电话吗?我在别墅里烧油画,有人打来恐吓电话。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慕坤的人,但或许不是。如今,我在马场遇险,好端端的马儿为什么会受惊发疯?你就没有起疑吗?”
周睿安一怔:“什么意思?”
慕辞松开揽他肩膀的手,语气透着丝儿阴冷:“有人看我不顺眼,想要除掉我。”
“谁?”
“眼下遗产继承在即,你说说除了顾含彰,还会有谁?”
“不会!顾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就不是了?”
周睿安抓耳挠腮,又找不出反驳的话了。
慕辞看他那副为别人急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又来气了,冷着脸推开他:“你信他便信他,我如今算是穷困潦倒了,只希望你另谋了高就,不要也来踩我一脚。我这心呐——”
“少爷你这说的什么话?”周睿安气得站起来,眼睛红红的,指着他像是在控诉:“你、你这说话太可恨了!你竟、竟然这么想、想我!”
他真是太委屈了,多年来,一直把心捧给他看,他却说出这般伤人的话。
慕辞看他如此激动气愤,也自知失言,只捂着嘴,耷拉了脑袋,软了口气:“哦,是我错了。阿睿,你别怪我。我、我只是心里怕呀——”
他已是身陷囹圄了,身边还围着豺狼虎豹,如何不怕呢?
周睿安也知道他害怕,一想到他正在承受的压力,又为他心疼不已。他复又坐下来,揽着他的肩膀,温声安抚:“少爷,你别怕啊,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他会一直对他好的。
这是他光荣的使命。
两人温情相拥,交颈相缠,乍一看来,简直是辣眼睛。
所以,从顾含彰那里听到慕辞受伤住院匆匆赶来的陆云铮,看到这副你情我浓的场景,霎时火冒三丈,动起了手。
“尼玛,动老子的人!”
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周睿安闻声回头,就见满面凶狠的男人一拳袭上来。他连忙搂抱住慕辞,用后背承受那一拳的力道。
“住手!”慕辞脑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听到他低低的闷哼,心里又气又心疼,大骂道:“陆云铮,你特么疯了!”
陆云铮没疯。他要是疯了,会直接拿刀子捅死这一对奸、夫、淫、妇!
“贱货!我弄死你!”
他低喝着,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厉,又一拳砸在周睿安的后背。
周睿安只觉脊梁骨要被砸断了,痛得他头皮发麻,身体都发颤。真的太疼了!尖锐尖锐的,从后背四散开来,直达脑神经。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拳头会这样可怕,简直像是石头滚滚砸在身上。太痛了!他咬住唇,痛得面色发白、肩膀抖的厉害。
慕辞感觉到他状况不好,用力挣脱他的怀,从他胸膛里探出头,露出一张憋得通红的脸。他眼眸盯着又要砸过来的拳头,摇头哀求:“云铮,别,别,阿铮——”
作者有话要说:
哭唧唧,我怎么就把小攻写成了粗鲁的莽汉呢?
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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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切都随了你的意
自再遇以来,慕辞从来没有唤过他“阿铮”。
这个称呼太有寓意了,凝聚着他们最深、最纯、最真的感情。
失去慕辞的那十年,陆云铮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听不到了。即使十年后两人再遇了,他也没妄想过会这么快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媲美世间一切的音乐。
“阿铮,我要离开这里。随便哪里都可以,我要离开这里。你会陪我吗?”
“阿铮,我饿了,我不要吃别人剩下的饭菜,穿别人不要的衣服,我不要被人看不起。”
“阿铮,我有观察那个男人,四十多岁,很有钱,没有孩子,你说,我会讨他喜欢吗?”
……
“阿铮,不,云峥,苟富贵,勿相恋。”
他比谁都聪明,轻易蛊惑他随他离开穷苦的乡村,步入繁华的都市。
他比谁都虚荣,即使他对他掏心掏肺的好,在他眼里也没有一枚硬币来得高贵。
他比谁都坚韧,可以连续三天蹲在夜色会所,只为等待那个有钱男人的降临。
他比谁都心狠,十几年的感情随手就弃,像是他曾经随手丢弃的廉价橡皮。
陆云铮收回手,沉着眼眸看他。
慕辞惊吓得白了脸,眼眸还残留一丝惊慌。他张着嘴,想说什么,脑袋却处于空白状况,不知说什么好。
真是一场闹剧!
“我们什么都没做。”半晌,他叹息着说。
“别说谎了!我都看到了!”陆云铮不信,凶狠地目光扫到周睿安身上。男人嘴上的破皮看得他又要上火,却也只能指着他骂:“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