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珣笑得迷人,一张俊脸沐浴清晨窗口探进来的阳光,光裸匀称的身体懒洋洋侧卧床上,好看极了……
汤少自以为他被楚珣宠爱过,操过了,于是更加死心塌地,寸步不离,恨不能把家从台北搬北京来。
楚珣叮嘱他,这事儿绝不能说出去,二人私情不能让第三人知道。部队子弟,父母管得严,倘若让圈子里哥们朋友知道了,俩人立刻就掰,没二话。汤家皓什么都听楚珣的,认为楚珣安排事情谨慎周密。他在外人面前斯文扭捏着,私底下对楚珣一口一个“老公”撒欢地乱叫。
可也自从那一夜之后,汤小少爷那敏感纤细像女人似的心思,发觉楚珣对他冷下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楚珣闲得时候把他一个电话招过去亲昵,揉宠物狗似的哄他,忙起来就地蒸发,个把月找不见人,行踪诡秘。
汤少爷这一个月又没见着他老公,追魂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
楚珣坐在车里,接起电话,声音懒懒的:“干嘛啊——”
汤家皓可逮着人了:“珣珣,珣哥——人家想你了么,你在哪里?”
楚珣声音淡淡的,不带感情:“最近忙,你自己找乐子。”
汤家皓撅嘴撒娇了:“自己没乐子,有你才有乐子。”
楚珣在电话里冷哼了一声:“屁股又痒了?痒了找人操去,你老公忙公事期间对你实行放养政策,你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楚珣的口吻难得带一丝浑不正经的京痞味儿,这重口味偏偏把汤少迷得神魂颠倒,汤家皓急得说:“讨厌啦,我才没有那样!好珣哥,我就跟你玩,我屁股痒了,就要你。”
楚珣笑得魅惑:“二爷是你想要,就能要的?”
汤家皓赌气问:“哦,那怎样才能要?我包养你成不成?我的新车送你开,房子给你住。”
“哈哈哈……”楚珣头向后仰过去,仰在他座驾后座里,笑道:“三百万一辆小车,你楚二爷的身子就值三百万?”
汤家皓又急又气,让楚珣那调子勾得心痒难耐又拿不住这人,嫩生生的脸皮子很受伤。
他是想不明白,这么些日子,本少爷一片真心你姓楚的瞧见了,人家好歹也在你身上花了好几百万,还不够诚意?我花钱求着你操我呢?!这年头美国房市崩盘欧洲经济衰退的,几百万,我找乔治克鲁尼我找贝克汉姆操我都能请来了,怎么就请不动你个楚二爷呢?
楚珣收了电话,脸上表情顷刻间收敛殆尽,一闭眼再一睁眼,强行将汤少爷那张嫩脸屏蔽脑后,电话里一番扯谈只当是放屁。
他摘下金丝边眼镜,哈了一口气,仔细擦拭,动作优雅从容,对前方后视镜用眼神示意:小林,开车。
驾驶位上的男人用眼神领命,车子稳稳启动,车身划过灯红酒绿十里长街。
开车的人是他公司专职“司机”,也是楚珣当年在景山念书时的校内陪读保镖,林俊。
楚珣国外镀金归国之后,揽人脉,开公司,拓展事业,林俊失业空窗期前来“应聘”,顺理成章做了楚总的御前司机,在公司进出。
楚珣一直“小林”、“小林”地随口叫,其实林俊年纪可不算小,比楚珣大九岁。此人前后跟了楚珣十多年,熟知楚公子底细,作为总参二部的密工背景清白,业务娴熟,身手很好,忠诚可靠,因此上面一直没换人。楚珣身份极其特殊,身边人不好轻易更换。换一任新保镖,就意味着多一个人、甚至一群人,要知晓楚珣真身,增添暴露的危险。
楚珣方才与汤家皓连线调情,林俊默不作声听着,早都习惯这种场面。做保镖的,一是关键时刻能舍命护主,二就是嘴巴严丝合缝,不该你问的多一句都甭搭茬儿,听见啥也装没听见。
林俊娴熟地开车,感官不受大脑思维控制地瞟向倒后镜,视线融在楚珣闭目养神的精致面孔上,流连了很久……
在楚珣记忆里,藏着一个最挺拔、帅气、完美的男孩。
而他自己,或许也是旁人记忆中那个瘦小、俊俏、曾经无比单纯美好的男孩。
第三十六章 销魂冷枪
车子一路开至西山,林间某处静谧的茶室,无人打扰,坐看一山郁郁葱葱的春情。
楚珣面见几位老上司,布置计划下一步工作。这一年对汤氏盛基监听取得进展,不仅是这家财团与对岸军方存在业务合作,而是赫然发现盛基与大陆官方某些高层可能牵涉走私与信息交易。两岸谍战这些年互有攻守,明枪暗箭,采取各种手段互相渗透,或重金收买,或设计构陷,无所不用其极。盛基倘若真与高层来往,很有可能牵涉内部违规泄密,走漏情报。
楚珣提起紫砂吊嘴小壶,从容地斟水,净碗,洗茶,泡茶,将淡绿色清香沁人的茶水斟到四只茶碗中,举止经过千锤百炼,滴水都不漏。
面前品茶的是他贺诚叔叔,总参的副总长,以及总参总长也就是他亲爸。
楚珣接受任务,前往缅甸边境地带暗查走私途径。他旗下的贸易公司与孟拱当地财阀大亨合作采矿生意,交易数额巨大获利丰厚,双方时常来往,路子很熟,身份隐蔽。
贺诚叮嘱道:“小珣,你这次见金百胜,可以由他引见,多见当地一些人,摸清情况。我只怕咱们家里闹耗子,有‘鼹鼠’。能源人口走私是小,倘若涉及情报机密,家里损失就大了。”
楚珣平静点头:“明白。”
贺诚状似随意地提到:“孟拱当地有个叫提萨拉的黑道军火大贩子,是一号人物,必要时候你可以设法接近。”
楚珣:“那个跟缅甸军队交火炸死几百人的提萨拉?”
贺诚:“对,而且她是个女的。”
楚珣问:“女的?女的我不成,换别人吧。”
楚总长简单插嘴:“当成个任务,怎么就不成?”
楚珣说话随意,对着几个老家伙极其开放,嘴角一耸,笑道:“女人我搞不下来。您几位早都知道,我喜欢男人,对着女的我硬不起来。”
其实对着男人他基本也不太好使,凑合使。
一间斗大的茶室,鸦雀无声,就剩下电水壶发出的声音,噗噗冒着蒸汽。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愣是半天没接上话,尴尬,都不知道说什么。
贺诚在心里说,老子也没让你非要跟那个女的搞到床上去!
楚珣表情极其平静,脸上一丝波澜都没有,说出“我喜欢男人”简直就跟说“我饿了要吃饭”一样云淡风轻。他表情神态分明带有一丝报复性质的促狭与玩世不恭,认准了面前几位爷压根儿拿他没有办法。你二爷就是这么一号人了,怎么着吧?
副总长斜眼瞄贺部长,贺部长无语,再斜眼瞄楚怀智:这就是咱家天才的二侄子!
楚怀智让楚珣一句话噎得,差点儿喷出一口血。
他儿子性格冷淡刁钻,时常抑郁情绪发作,大喜大悲,说话喜欢噎人,浑身是逆鳞,这他都领教了。有些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搁在心里计较就行了,你别直白了当地说出来让你亲爹尴尬!楚怀智麦黄色的面孔泛红,印堂发黑,肌肉微微抽搐,无话可说。
楚珣十二岁由军方秘密培养,十七岁正式宣誓入伍,他一举一动24小时全天候在周围人监控之下,完全没有人身自由可言,性取向这玩意儿也瞒不住。二爷哪怕整天宅在家里用五哥撸,难免要看画报和电影撸。既然瞒不住,他都懒得跟这几个老家伙装蒜。
事实上,身份级别到达一定高度,普通人承受的社会枷锁家庭压力,在楚珣这里反而不存在。他还真不在乎。